丫丫,你想過我的感受嗎
樓老夫人一鐙拐杖。
“不高興?他不高興又要怎樣?難不成還要翻起什麽狼來嗎?”
駱彤:“.……奶奶說的是,他做錯了事,當然由得奶奶發落。”
樓老夫人滿意的點點頭,嘴裏卻慢悠悠的叉出了另一個話題。
“彤彤,奶奶知道他做錯了,他惹得你不開心,不過,總要讓奶奶知道他到底犯了什麽事兒,奶奶才能更好的為你作主哪。”
駱彤沉吟片刻,搖頭。
“現在冷靜下來想想,我和他都有錯,其實,他也不是故意招惹我的。”
仔細想想,之前可是蘇珊主動送上吻的,樓呈帆也是真無辜。
樓老太太見問不出什麽,三言兩句就被駱彤四兩撥千斤的淡化了,隻得不再問,叮囑幾句後,由得駱彤洗漱上樓休息去了。
初冬的風無疑凜冽成一把刮骨的刷子。
駱彤站在窗前,看著樓下閃耀的車燈,聽著呼嘯在剝離上的風聲,不由為樓呈帆感到擔憂。
這麽大的風,就算由著他在車裏坐一夜,即使有空調,也是折磨人。
要不要去下樓放他進來?
可是,這樣不就代表自己妥協了什麽嗎?
駱彤持續糾結,忽然看見車門一開,樓呈帆下了車,大大咧咧的往門口一站,大有八風不動的架勢。
駱彤氣得把手一拍:這家夥當自己的身體是有多健壯,由得自己去吹風?
她索性不去看,拉上窗簾往床褥裏一鑽。
慌什麽,還怕老夫人不心疼自己的孫子不成?
等著吧,過個十幾分鍾,肯定就有人叫樓呈帆進門了。
饒是這樣安慰自己,駱彤照舊在床上翻來覆去,捂著肚子各種睡不著。
窗外風聲漸小,淅淅瀝瀝的夜雨夾雜寒冬裏的冰涼不知不覺的越下越大。
駱彤小眯了一會兒,等聽到窗外淋淋漓漓的雨聲時,急忙到窗前拉開簾子。
天,樓呈帆竟然還在樓下剛才那個位置!
這一下,即使駱彤心裏有再大的怨氣也瞬間煙消雲散。
她惶急的跑下樓,驚動了樓下的管家。
“少夫人!”
管家即使動作再快,也來不及攔住駱彤,更來不及讓她打一把傘,就這樣眼睜睜看著駱彤跑出客廳,衝進了雨幕。
樓呈帆其實已經站得有些僵硬了,胳膊也冷得生寒。
然而,他聽見管家的聲音一抬頭,兀的看見駱彤的瞬間,心裏一下揪緊。
“丫丫,你怎麽出來了?!”
樓呈帆剛才抱住駱彤,可猛地發現自己的大衣上全是濕透的雨水,隻得皺著眉頭開口。
駱彤一把拽住他,往房簷下走去,嘴裏不饒人。
“我要是再不出來,你是不是要在這裏站成一個望妻石?還是說,你就樂意把自己弄生病?!”
聽到妻子的疾言厲色,樓呈帆麵無表情,心裏卻是一片晴光大好。
“我沒事兒,倒是你,怎麽就穿了睡衣下來,也不打傘。”
駱彤回頭狠狠瞪他:“我這都是為了誰?!”
樓呈帆乖乖噤聲。
她這麽匆忙焦急,全是因為他啊。
被拉進客廳的樓呈帆甚至連鞋子都沒有來得及換,就被駱彤推進了浴室。
“趕快洗一洗,把身上弄幹!”
這會兒的駱彤臉色可沒有好的,皺著一張明麗的小臉對樓呈帆頤指氣使。
樓呈帆言聽計從,先是脫了外套,又是脫了裏頭的y領毛衫,最後朝駱彤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嘴裏還不忘**。
“老婆,你這裏直勾勾的看著,是準備和我一起洗嗎?”
駱彤一怔,立馬被樓呈帆的不要臉打敗,氣呼呼的轉身就走。
管家劉媽這才鬆了一口氣,盡職盡責的為二少爺準備衣物,順便把這一過程一五一十的告訴老夫人去。
駱彤“噔噔”幾步上樓進了臥房,躺回床上慢慢一琢磨,忽然覺得自己可能被樓呈帆給忽悠了。
為什麽樓家人剛才什麽動靜就沒有,好像隻有自己才發現樓呈帆在“罰站”似地。
這明明是**裸的苦肉計啊!
駱彤越想越氣,可又全然沒有辦法。
算了,既然人家連苦肉計都用上了,她就順水推舟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夜深人靜,連客廳裏最後那一縷壁燈也被關掉之後,樓呈帆才跨入駱彤的房間。
妻子似乎已經睡著,窩在被子裏一動不動,隻有床上凸出的那一團能讓樓呈帆感到心安。
樓呈帆躡手躡腳的掀開被子鑽了進去,卻被一個手肘抵在了胸膛。
“誰允許你上來的?”
駱彤在被子裏露出一雙澄澈透亮的水眸,瞪著男人半點不客氣。
樓呈帆無奈,沒想到門都進來了,**這一關卻有點為難。
“丫丫,我不睡這兒,就沒有地方睡覺了。”
即使樓呈帆的聲音泛出一抹無辜,駱彤也不留情麵,她已經被他耍過一次,可不應該再讓他得逞第二次!
“客廳裏有的是沙發。”駱彤冷著臉。
樓呈帆盯著她那雙水潤的眸光,回答的慢條斯理。
“沙發又窄又短,睡一覺起來渾身不適,很影響第二天的工作效率。”
說到這個,駱彤的聲音忽的冷上了幾分。
“是麽?樓先生每天真的是在勤奮工作,而不是去醫院密會紅顏知己嗎?”
樓呈帆的臉色沉成一潭黑水。
駱彤看他無話可說,不由譏笑:“怎麽,被我說中,所以啞口無言了?”
樓呈帆的半張輪廓都泡在陰影裏,看不出什麽情緒。
“丫丫,蘇珊確實喜歡我。”
駱彤呆愣,她沒想到樓呈帆會突然這麽直白的說出這個。
“但是,你想過我的感受麽?”
樓呈帆閉了閉眼睛,再度睜開時,眼底有一團說不清道不明的火焰。
“我不喜歡她,我對她完全沒有意思,你怎麽能不聽一句解釋就想要離開我?”
駱彤咬了咬下唇:“你口口聲聲讓我相信你,可我要怎麽相信?你守著蘇珊,和她那麽有默契,和她有過多少美好的曾經,那些你都可以全然忘記?”
樓呈帆的聲音極度鎮定。
“我不用忘記,因為我從來沒有喜歡過她,所以問心無愧。”
駱彤定定的看著眼前容貌刀削斧鑿的男人,一時間把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心口。
“丫丫,你還不相信我嗎?”
不知不覺間,樓呈帆已然攬上了女人的腰眼。
駱彤長睫忽閃:“我相信,但是.……就算我相信,你和蘇珊之間的情分也依然存在,就像我和江學長一樣。”
駱彤忽然感覺自己很自私,明明她執著於和江元漠保持聯絡,卻一再計較樓呈帆和昔日好友的互動。
“所以,夫人的意思是?”
樓呈帆好整以暇的問著,不安分的手順勢搭上了駱彤的後腰,在妻子還在渾渾噩噩的思索時,親吻上了她皓白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