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我老婆的醋,我當然要吃
駱彤聽話的收回了目光,甜甜回了一句:“好,我就看你。”
樓呈帆心滿意足的眯了眯眸子,在駱彤毫無預兆之中鬆開了她的手,然後被擔架一並抬進了醫生的門內。
駱彤兩手空茫的一抓,卻什麽都沒有抓住。
她略有些心慌地看向樓呈帆,對方卻給了她一個足以安定的笑容,啟唇無聲的吐露了六個字:“不要怕,等著我。”
“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出乎意料的,一向和樓呈帆對不上幾句話的江元漠竟然開了口,安慰了一把駱彤。
他在門外看著這兩夫妻膩死人的一幕,沒由來的生出了些許感動,竟鬼使神差的上前說出了這句安撫人心的話。
“你要吃點什麽?我去買。”
聽到江元漠好心的問話,駱彤搖了搖頭。
醫生還沒有出來,她哪裏有心思吃下一口東西?
張江元漠卻不依不饒道:“即使不是為了自己,你也要為樓呈帆保重好身體,而且他待會兒就出來了,就算你真的沒胃口,也不能一直讓他空腹吧?”
這幾句倒是點醒了駱彤混沌的思維,她想了一想。抿唇點點頭。
“學長,怎麽好意思麻煩你,我和你一起去吧!”
江元漠笑道:“沒關係的,我習慣幫人幫到底。而且你還放得下他,一個人走開嗎?”
這話問的駱彤無言以對,她當然放心不下樓呈帆,隻好衝江元漠歉意的笑了一下,對方便得令般匆匆離開。
等到診治樓呈帆的醫生終於出來時,駱彤才發現並沒有花費多長的時間。
這就證明樓呈帆的傷勢並沒有那麽嚴重。
這下,駱彤總算鬆了一口氣。
走道裏全是密密麻麻的病床,要不是駱彤仗著自己的身體瘦,要跨過這些病床去找到樓呈帆,可謂是難於登青天啊!
“呈帆,你現在覺得怎麽樣?”
在醫生那裏聽了一大堆囑咐的駱彤,急不可待地趴到了樓呈帆的病床前。
對比之前在車上,樓呈帆的臉上總算褪了一絲絲的蒼白。
“乖丫丫,我沒事。”樓呈帆沉吟了一秒,無奈的開口,“去買些吃的來吧。”
倒不是他想吃什麽東西,實在是忙活了這一整天,驚心動魄,又是有驚無險的,駱彤肚子裏可沒有進一點油水。
即使她自己不想吃,可不是還有肚子裏的孩子嗎?
所以就算是命令,樓呈帆也不得不提出這句話。
如果可以,他也想立刻拔開長腿,去為駱彤鞍前馬後做好一切要務。
駱彤愧疚地小聲道:“江學長已經幫我去買了,對不起呈帆。我不知道你還餓著。”
樓呈帆愣了一下,不知是該哭笑不得,還是該嫉妒把這份給駱彤獻殷勤的機會讓給了江元漠。
“不是我想吃,是……”樓呈帆頓了頓,看著駱彤為他擔心到通紅的眼睛,決定還是把這個善意的謊言隱藏在心底。
然而駱彤卻撅了撅嘴:“我開玩笑啦!我當然知道你說的是什麽意思。放心吧,你的兒子堅強著呢,一點都沒覺得餓。”
樓呈帆被這話逗得不禁透出了一抹笑意。
“難不成你和孩子還有心電感應?”
駱彤驕傲的挺了挺胸:“那必須的,母子連心嘛。”
在說話間,江元漠已經返回,他正站在門口,望著病房裏其樂融融的一幕,不知道是該裝作沒看見一樣進去,還是該默默退出等兩人溫存完。
樓呈帆當然一眼就看見了江元漠,他不希望這小子進來,可又不得不讓他進來。
算了,還是讓他早點進,然後早點滾蛋吧!
“請進,江先生。”樓呈帆淡淡道。
江元漠心領神會地將幾款零食放到床頭。
“熟食暫時沒有,我就買了這些,隻能暫時墊墊肚子。”江元漠愧疚的看了駱彤一眼。
其實,不論江元漠買來了什麽,隻要是能吃的,駱彤當然都會感謝他。
“丫丫,我的錢夾在褲袋左側。”
樓呈帆望著江元漠,驀地冷冰冰地開了口。
駱彤理解了他的意思,這是要讓他拿錢給江元漠,明擺著的意思,別說人情,連這點小恩小惠都不想欠他一絲一毫。
駱彤頓時有點尷尬。
這麽點零食,還要給學長錢,這不是純粹的造作矯情嗎?
雖然欠錢還錢是應該的,但是他們畢竟不是一般的熟人,這點錢也要還回去,江元漠肯定很難堪。
駱彤幹笑著看了一眼江元漠:“學長.……”
果然,對方的臉色越發的黑,一聲不吭的就出去了。
樓呈帆為江元漠識趣的離開感到非常的心滿意足。
可駱彤卻捶了一下他的小腿,嗔怪道:“你怎麽回事?為什麽一直針對江學長?”
糟糕,被老婆像看出來了。
但有什麽用,樓呈帆就是打死不承認。
他將那張英俊無敵的臉發揮成了臉皮最厚的一種,麵不改色又慢條斯理地說:“我有錯嗎?他幫我們買東西,我當然要給他錢。商場上都是這樣。”
駱彤再次不客氣地捶了一下他的小腿:“別拿你的歪理論來敷衍我。”
眼看妻子並不吃他這一招,樓呈帆立馬拿出了後續招數,眉心一蹙。聲線裏的虛弱飄浮著抖出。
“丫丫,別捶腿,有點疼。”
駱彤果然嚇了一跳:“腿也受傷了,怎麽傷的?”
說著,她倉促的起身,就要去找醫生。
樓呈帆連忙哄道:“現在不疼了,你打我的時候很疼。”
駱彤一臉驚奇:“這是什麽怪毛病?不,這是什麽怪腿?”
樓呈帆理直氣壯:“這個毛病從來都有。隻要老婆不疼我,我就受傷。”
駱彤被他的振振有詞給弄得無言以對,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我什麽時候不疼你了,我的肩膀都借你靠了。”
樓呈帆一本正經的回答:“那是之前。看看剛才,你為了那個江學長竟然舍得責備我。”
駱彤啞然半晌,隻得順毛班哄了哄。
“乖啦,我和他不熟。所以才對他那麽客氣。你怎麽連這點飛醋都要吃。”
樓呈帆對她那句“不熟”的陳述很滿意,不過麵上卻是絲毫不懂得“含蓄”為何物,淡淡然就開了口:“我老婆的醋,我當然要吃。”
別說的飛醋,就是混著鋼筋水泥的醋,他也能用嫉妒燒出一顆占有駱彤的心來。
“先別吃醋,乖乖吃這個。”駱彤拆開一包薯片,往樓呈帆嘴邊遞了遞。
現在隻有這種散裝的垃圾食品耐以充饑,不吃也沒得選,樓呈帆本想堅決不從,可看見駱彤那雙水汪汪的眼睛時,心頭不由就軟化了。
讓自己的老婆因為自己的任性而擔憂這種事,他怎麽可能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