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不是簡鬱色,名叫田可唯
第287章:不是簡鬱色,名叫田可唯
池嫣然道:“你什麽時候將她送出去?新的家人,新的身份已經安排好了,你說過要利用她為你的哥哥報仇的,所以我才幫助你。”
顧北陽握住簡鬱色的手,睡著了通紅的臉,氣色一天比一天好了,果然要買通醫院的醫生才能知道準確的身體狀況,道:“什麽時候來接人?”
“下周。”
顧北陽沉默了一會兒。
池嫣然皺眉,嘲諷道:“怎麽啦?不舍得?對她還有感情嗎?別忘了,誰害的你家破人亡的,而且你答應過我的,要跟我在一起。”
顧北陽笑道:“怎麽會,隻要能讓秦時延生不如死,付出什麽代價都可以,包括鬱色。”
池嫣然怔了怔,笑道:“你叫錯名字了,她以後不叫簡鬱色,叫田可唯。”
兩年後,帝都。
一排車氣勢恢宏的行走在街道上。
秦時延正在翻閱資料,兩年以來,全國都翻遍了,沒有知道顧北陽的下落,足以說明顧北陽計劃的完整性。
或許跟許時所說的那樣,顧北陽的身後還有人,所以能夠偷飛機,毀掉飛機,出國海關都不是那麽好糊弄的主。
借著高層接觸,商業大亨的幫忙也沒有找到顧北陽的隻言片語。
像在人間蒸發了一樣,為了避免引起人心恐慌,見財起意,跟五年之前,不敢大幅度的報道,怕激怒了顧北陽。
沒有屍體,也沒有綁票的電話,有的隻是長夜漫漫的等待,等待不知道她的消息,又有可能是永遠的渺無音訊。
每一個深夜,秦時延安慰自己,沒有消息是好消息,又驚恐簡鬱色出現時,會跟當年簡小單破土一起,被埋在他不知道的地方。
從噩夢中驚醒,時常對著她睡過的床發呆,像被塵世拋棄的孤兒,腦海裏浮現的是跟簡鬱色在床上沉淪與快活。
那時候不知道是美好,不知道是天堂。
如今,他又回到了那個夜不能寐,隻能抗抑鬱的半個精神病患者。
陶佳瑩過來看他,也勸他說:“要是鬱色有一天出現在你的麵前,你要是因為過渡依賴藥物,連她都認不出來了,豈不是更可悲。”
是啊,那樣的他多可悲,無論如何,就算天涯海角,就算真的成為了白骨,他也要將簡鬱色找出來。
簡鬱色為他製定的營養三餐,許時也時常過來看看他,領著他去運動,為了讓他的身體疲憊起來,才能放空思緒。
大腦與身體,總要有一個在路上,人才不會崩壞。
楊磊的手機響了起來,打電話的人是謝安琪,謝安琪重新朝秦時延發起了猛烈的攻勢,不過遭殃的是楊磊,因為謝安琪深知近水樓台先得撈月的道理。
楊磊將手機調為靜音。
秦時延查閱著盧助理的調查訊息,道:“還是一無所獲嗎?兩年了。”
楊磊歎了一口氣,不止一次的將盧助理派去羅馬與美國,甚至是法國,用盡一切辦法去調查關內的人,道:“總裁,我們還是不要去比較好吧,田家人到現在還以為是我們忘恩負義呢。”
秦時延目光悠遠,臉冷酷的像刀鋒,淡漠的眼神,再掀不起風浪了,像千年寒冰,千古不化,道:“爺爺在怪我?”
楊磊做了資料,道:“畢竟田家之前還挺風光的,一直跟秦家是世交。”
“利字當前,還有什麽不會變化的,爺爺是老思想,他一把年紀了,才不適合東奔西跑,我們去接他回家,要不然又要被父親念叨了。”
“是。”楊磊聽說了,今天是田老爺去世五周年的忌日,按照帝都的風俗規矩,這一年的祭奠要辦的隆重些,希望田老爺在天有靈能夠好好庇佑子孫。
田家當初也算是書香世家,並非是生意出生,書香世家比較重視學識,也曾有幾個人留洋歸來在帝都大學擔任過教授的職務。
但是,時間久了,田家有點變了味道,甚至隨著田家與秦家兩者的發展方向不同,差距也越來越大了。
後麵發生了一件事情,徹底讓田家與秦家斷絕了關係,而田老爺也是在那個時候,據說是被秦時延給活活氣死了。
從此,田家記恨上了秦時延。
五輛邁巴赫流水線停在了田家破舊的宅院前,氣勢恢宏,來的田家的人都是一些學者。
田夫人穿著黑色的職業裙,腦袋被藍繩子綁著的,跪在一旁,一幹人都在給田老爺燒香虔誠的拜了拜。
當她見到了秦時延出現的時候,祭奠大堂裏麵的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田家人立刻如臨大敵紛紛圍了起來,整個靈堂從先前的詭異安靜,到現在的氣氛如健在弦上,隨時都可能爆發。
前麵站著的是四個保鏢,分別讓開,秦時延走了過來。
“這裏不歡迎姓秦的。”田夫人的聲音刻意保持平靜,可隱隱壓抑著怒火。
楊磊略帶歉意的說:“秦總是來接秦老爺子的,順便給田先生上香的。”
田夫人冷笑一聲,道:“你是想要讓我老公死不瞑目嗎?秦時延,你別忘了當初要是沒有我們田家,哪裏來的你們秦家,可是你們秦家是怎麽對我們田家恩將仇報的?”
楊磊臉上表情僵硬。
秦時延道:“收購田家和敬田先生這是兩件事情,田先生不適合做生意……”聲音極為透徹。
“住口!”一道清脆的聲音從側堂傳了出來,人群紛紛散開,一位穿著喪服的女生從裏麵走了出來,眉目冷冽。
秦時延偏頭一看,與那位女生的視線在空中一交錯。
周邊所有的聲音都仿佛屏蔽了一般,周遭安靜的同時,也就在那一瞬間,那一刹那,耳邊仿佛一陣山崩地裂,碧海潮生的聲響。
世界按下了暫停鍵,靜了。
心,好像被眼前的容顏所蠱惑,無法控製的揪了起來——
不僅僅是秦時延,就連楊磊都震驚的,久久的不能收回視線!
田可唯走向了秦時延,一名保鏢擋住了她的去路。
秦時延開口喃道:“鬱色……”心情無法遏製澎湃了起來,盡管這對死人很失禮。
由於總裁開口,保鏢見老板認識眼前這個女生的樣子,便沒有上前阻擋她的路。
秦時延沉靜到見到了簡鬱色,展開手臂,想要去擁抱簡鬱色。
然而,腹上襲上一痛,冰冷的匕首插入了他腹部,讓他皺了皺眉頭,再看她的容顏。
田可唯勾起唇角,衝他微微一笑。
這一笑,映入他的眸中,原本是熟悉的眉眼,卻有了全然不同的神態,變得異常異常的冷酷,跟簡小單、簡鬱色都不同。
“滴答……滴答……”秦時延抬起了手,撫上田可唯的臉,是真實的觸覺,沒有像幻境那樣消失,腹部的刺痛也是真真切切,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
沾染鮮血的手撫上了她的臉,黏糊糊的滋味,讓她很不好受。
但是一想到他對家裏的所作所為,田可唯那團痛楚的怒火將她的心灼燒的痛苦不堪,張開櫻唇,如同花兒綻放,緩緩的吐出了兩個字,“……死吧。”
楊磊嗅到了血腥味,敏捷的伸手,按住田可唯的想要殺人的舉動,大聲叫喊道:“救人!”
保鏢職業反應的前去將田可唯瞬間製服!
田可唯的眼神極冷,要掙脫保鏢,奈何保鏢的力氣過大,根本掙脫不開來,道:“放開我!放開我!”
“鬱色……”秦時延邁動了一步,看到擋在前麵的楊磊,眼眶猩紅的,道:“讓開。”
鮮血隨著秦時延的足跡,一步一步要走到田可唯的麵前。
田可唯滿目凶光,像看著殺父仇人一樣惡狠狠的瞪著他。
兩個人視線交錯處,一種奇妙別樣的火花在空中交錯分開,秦時延因為失血過多,眼前一片朦朧。
田可唯手上有猩紅的鮮血,殺人的後怕,讓她的手輕輕的顫抖了起來。
楊磊用相當的決策的,厲聲道:“送醫院,還有送警局!”
秦時延必須快速送醫院,楊磊看著眼前的女人,跟簡鬱色長得很像,但是因為神情的不同,好像變得陌生,並不是簡小單,也不是簡鬱色,眼底裏蘊藏的黑暗,還有擔憂。
楊磊的心中起了一個疑惑,她是誰?
田可唯被抓起來了,緊張的望著田夫人,道:“媽媽?”
田夫人像保護幼兒一樣,要將田可唯拉到身後去,但是沒能成功,楊磊知道無論如何都要將這個神似簡鬱色的女人帶走。
夢,反複不斷的夢,宿命一樣輪回的夢。
秦時延從床上一個驚醒,腰間纏繞著包紮的紗布。
楊磊說:“總裁,現在,你不能輕舉妄動。幾乎是正中肺部的,幸好刀的長度不夠,否則麻煩大了。”
秦時延麵色蒼白,唇上褪盡血色,腦海裏浮現的是在大堂裏麵跟簡鬱色相見的畫麵,道:“鬱色……她在嗎?”
楊磊在秦時延進行救治的時刻,道:“被她跑了,畢竟是在田家的地盤上鬧事,後來你的傷勢太過嚴重,根本不能拖,所以……”
“她還活著?”秦時延凝著一層霜的俊臉上,笑了,道:“我不是在做夢!不是在做夢!”
楊磊運用最快的速度,調查出了這個女生的身份背景,道:“隻是……她的名字不叫簡鬱色,而是田可唯。”
秦時延道:“田可唯?”
楊磊說:“是田先生的小女兒,之前一直生活在美國,是斯坦福大學經濟管理學一名大三的學生。”
秦時延愣了愣,翻閱著資料,道:“怎麽可能?一定是田家人偽裝了她的身份。”
楊磊覺得這件事情很詭異,其實他理性的不報任何希望了,不認為簡鬱色在被顧北陽帶走了,還能存活下來。
可是這個長得很像簡鬱色的田可唯是怎麽一回事?
一上來就給了秦時延一刀?
楊磊看著田可唯的臉上,道:“她比較喜歡整容,臉上有明顯整容後的傷疤。”盡管這個真相很傷人,但是不排除一種可能,那就是田家人正在計劃些什麽?
或者田可唯是一個心計很深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