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我們離婚吧
第174章：我們離婚吧
門外出現了一係列的動靜，卻發現門被反鎖著，盧助理大聲的喊道：“開門！開門！”
楊磊推動門，卻發現門無法推開，門被什麽頂住了。
盧助理厲聲道：“沒有辦法了，隻能毀了門。”
屋內，簡小單緊緊抓住秦時延，不放棄任何機會，渾身是傷的她已經徹底失去了痛感，祈求的望著他。
秦時延空洞的雙目重新出現了焦距，望著緊緊抓住他衣領的簡小單，指骨泛白，爆出了青筋。
在他放棄掙紮的那一刻，她將他的身體拉下。
他的頭撲到了她的身上，依然不肯鬆手。
她臉上有劃傷，溢出了血痕，眼淚連著鮮血沿著眼角，滑落。
仿佛，能夠聽得見心碎的聲音。
簡小單的眼睛像是變成了淚泉，哭泣道：“不要死！”
“小魚兒還在家裏麵等著你，等著你回去慶祝呢，如果你因為內疚而死了，你讓小魚兒怎麽辦？讓我怎麽辦，你說過要跟我當結發夫妻，要跟我白頭到老的！”
秦時延的衣領被簡小單死命的要搖晃著，連叫帶搖的哀求他醒過來。
簡小單痛苦的哭泣著，道：“拜托！拜托！求求你醒過來啊！你說讓我給你時間！我給你時間！你要多長都沒關係！求你別離開我！”
用靈魂的呐喊聲，是那麽的孤獨，絕望。
秦時延瞳孔一閃，抓住了簡小單的手，緩緩的開口，道：“小單……”
簡小單望向秦時延，發現他的神情有了變化，難以置信地問道：“你叫我什麽？”
“小單？”
“你醒了嗎？秦時延，你醒來了嗎？”渾身肌肉的繃緊的簡小單，眼神恐懼轉變了一絲懷疑與不確定。
“我，發病了嗎？”秦時延看到周邊淩亂的一切，整個房間變成了一片廢墟。
而他們兩人在廢墟之中掙紮著。
簡小單再也掩飾不住的恐懼，鬆開了秦時延的衣領。
轉而，她抱住了秦時延的身體，用力的抱住他，嚎啕大哭了起來，道：“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啊啊，你真的要嚇死我了！”
秦時延同樣抱住了她，盡管不知道他做過什麽，隻知道他好像在沉睡中聽到有人在呼喊他的名字。
然後，他一睜開眼睛，看到渾身狼藉受著傷簡小單。
夕陽最後的一抹餘暉照耀在他們兩人的身體上。
秦時延壓在她的身上，在光束的影子下，他與她的影子沒有縫隙的貼合在一起，像融合在一起的戀人。
秦時延整理了沙發，將上麵零碎的東西全部丟到了地上，抱著簡小單坐在沙發上，要了一個醫藥箱。
並為她擦拭眼淚，用酒精清洗傷口，貼好了創可貼，等到這一切都結束之後。
心理醫生單獨為秦時延看診。
盧助理腦中繃緊的弦終於可以鬆下一根了，再看到渾身都是傷痕的簡小單，道：“謝謝你。”
簡小單的眼睛腫的厲害，嘴巴幹涸，緊張地問道：“他會沒事吧？”
“醒過來，暫時是好了。”盧助理愁雲滿麵。
簡小單被嚇的嘴唇發白，這一次遠遠比上一次他踢打包大五的時候更可怕，分不清敵我，臉上寫著生無可戀的空洞。
那種身處地獄的感覺太過強烈，強烈到腳底像是踩空的人，陣陣都能讓她暈厥。
分不清夢與現實。
簡小單的手上端著一杯水，水在她手中顫抖著，道：“下麵……下麵要做什麽？”
“老板正在接受心理醫生的麵談與治療了，你做的很好。”
“四年前的他，過著就是這樣的生活嗎？”簡小單看到了秦時延的情緒在精神世界崩潰的邊緣徘徊。
“是的，那時候更嚴重，那時候老板接受不了她的死。”畢竟離開秦時延的那一刻，簡鬱色還是好好的一個人，再出現連人都不是了。
簡小單抬頭望著盧助理，雙手不斷交錯，來回交替，腳也不受到大腦控製一樣，恐懼在心頭蔓延，道：“我……我……害怕了。”
盧助理同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所以，你不想要繼續了嗎？”
簡小單搖了搖頭，“我要繼續！隻是我不知道能不能拉他出來？”
“你能叫醒老板一次，就能夠叫醒他兩次，能夠叫醒他的隻有你跟小少爺，但是小少爺太小了。”盧助理鼻子也有一點酸楚。道：“老板，他太苦了。”
簡小單知道：“我盡力。”
這個世上沒有了一個簡小單，也沒有所謂吧。
她，真的要走上一條難歸路了……
車上，窗外是冰冷的鋼筋水泥築成的風景，行走著的冷酷。
簡小單疲憊的癱在秦時延的懷裏，看著她的臉，會想到前四十分鍾的談話。
心理醫生檢查過秦時延的身體狀況，發現他的精神恢複過來了。
秦時延與心理醫生之間的對話，像一場自我防備的角逐比賽。
心理醫生問道：“沒有意識到自己做過什麽嗎？”
“沒有。”
“再失去意識前一秒，你想到了什麽？”
“人性很醜陋，生活很無趣。”
“厭世心理？”心理醫生的聲音盡量保持在一個談話節奏上，像朋友之間的聊天，卻始終能夠感受到秦時延的戒備心。
秦時延沒有回答。
“醒過來呢？沒有想到小宇嗎？”
秦時延正在想答案，又仿佛隻是在思考，怎麽逃避他的追問。
“現在，感覺怎麽樣了？”
秦時延的腦海裏浮現了一張受傷的臉，一張嚎啕大哭的臉，血淚模糊的神情，心裏頭微微複雜了起來。
心理醫生注意到秦時延的無名指上戴著戒指，而他正在轉動著無名指上的戒指，找到了突破口，道：“聽說你結婚了？”
“嗯。”
“妻子是剛剛叫醒你的人嗎？”
秦時延一想到簡小單，道：“對。”
“你很有眼光，她非常不錯，喜歡她嗎？她貌似長得很像一個人。”話題越來越有攻擊性了。
秦時延再一次沉默了，心理醫生仿佛知道他會保持沉默一樣，笑道：“心理問題大部分是因為執念太深，厭世，好好對待她，她是一個好妻子。”
談話結束之後，心理醫生給他還是開了藥，份量跟往常一樣多。
依然是那樣的囑咐，能不吃就別吃，吃多了會有依附性，吃多了對病情未必有好處，可以的話多分散注意力，珍惜眼前人。
珍惜眼前人。
秦時延看著疲憊的簡小單，下巴貼在她的頭發上，能夠嗅到她的發香，清新的氣息，精致的小臉寫滿了疲憊。
似乎還沒有從噩夢中回過神來，她的眉頭緊緊的皺著。
這時的街道還很熱鬧，華燈初上，路兩旁的霓虹燈五光十色，色彩斑斕。
那些豔麗的光照進了車窗，打在他與她的身上。
隨著車在車流中緩慢前行，旖旎著萬千變化，楊磊望著後視鏡，看到秦時延抱著簡小單兩人靠在一起的姿勢。
明明坐在車後座，明明轉過身來，一手就能夠抓到，卻又是那麽的……遙不可及。
盧助理跟李管家打過招呼了，特意避開了小少爺，秦時延將簡小單放置在床上，再轉身要走時，卻發現不對勁。
一回頭，他看到他的大衣被她緊緊抓在手裏。
秦時延想要掰開她的手指，又怕弄醒了她，索性脫下了大衣。
盧助理與楊磊在書房裏等著了，擺放在秦時延麵前的不是咖啡，而是一杯熱騰騰的牛奶。
秦時延想要茶水，但是盧助理也端起了牛奶，道：“老板，牛奶的味道也不錯，補鈣，對不對，楊磊？”
楊磊笑著點頭，道：“是啊，聽說這牛奶是源自新西蘭，世界天然的牧場，我想要買都買不到，因為很多假貨的，我最近長時間奔波，也有一點骨質疏鬆，所以想要喝牛奶。”
盧助理微笑道：“是啊，我老婆說牛奶好，就是找不到好奶源，待會我也要抄個號碼，我女兒在長身體，應該需要多多補充一下好營養。”
盧助理與楊磊都喝了一大半的牛奶，一瞬間要將簡小單為秦時延訂製的健康飲食的牛奶誇的上天入地絕無僅有。
秦時延看他們略微浮誇的演技，也喝了一口牛奶，想起了簡小單，“事隔兩年，我再一次發病了。”
“可是，這一次你沒有接住任何藥力，醒來了。”盧助理將話題往另一個方向引導。
秦時延道：“記得美國的大衛醫生跟我說的話嗎？”
“沒有，不會那麽糟糕的。”
秦時延道：“一旦我再次犯病，控製不住自己，第二人格可能會在我身體裏出現。”
“老板，那是可能。”
“百分之八十五的可能。”
“老板……”
“秦家不會要一個真正的精神病當繼承人的，你們也要早做打算。”
“老板，你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怎麽可以放棄呢？再說秦老爺子也沒有要放棄你的意思。”
“那是因為他不知道我病情多嚴重，也要感謝你們幫我隱瞞的很好。”秦時延何曾想過像他這樣的人會患精神病呢？
“不是的，老板做到很好，不會……”
“我能夠感到自己狀況不是很好了。”秦時延能預感到自己的精神狀況一日不如一日，也許是藥物吃多了，也許是精神壓力太大了，在簡鬱色的事件再次被掀起。
他再也控製不住自己了。
“怎麽可以？”楊磊道：“老板，你不能倒下！秦氏集團應當落在你的手裏才能發揮出它的帝王企業的優勢，要是落到別人的手上……”
“別人也能幹的很好。”秦時延說。
“當下，沒有人比你更了解秦氏集團，秦老爺子明白這一點的，我知道老板你的壓力很大，精神也很疲憊，但是你不能休息。”
人一旦停下來了，變得無所事事的話，腦子裏更會胡思亂想。
這兩年來，秦時延之所以能夠扛過來，正是因為他完美的處理這秦氏集團的裏裏外外的事業，事無巨細。
要不是簡鬱色，要不是簡鬱色的突發事件，他與簡小單的利誘的方法，準備將秦時延的心魔一點一點打開釋放。
沒想到有人竟在這個節骨眼上，給了秦時延相當有力量的的一個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