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7章 人心不合
陽穀關處在峽穀地帶，兩側的山勢不斷走高。
妖兵們把投石機架在上千米的地方，因為有山勢阻擋，根本發現不了目標。
但是武植天生有射箭的天賦，從小就能聽聲變位，通過各種聲音辨別目標所在。
巨大的投石從山頂落下，有方向，有聲音，通過估算的路徑，武植一弓搭上三箭，手指一鬆，砰的一響。
劍身如雷霆，羽箭如閃電，咻然衝著山頂的妖族投石機飛了上去。
緊跟著，山頂上發出了三聲轟隆巨響。
三架投石機同時被毀，往空中衝起上百米高的塵囂。
“好個人族，偷偷摸摸算什麽好漢，有本事出來與我們一戰！”
有妖王勃然大怒，衝著城牆上麵一聲大罵。
武植收了羽箭，知道妖王有所防備，不能再做偷襲。
他有大將之風，怎的會理會妖王叫喚，隻是衝著這妖王輕喝道，“爾等妖族，不思與人族和平共處，卻做出如此逆天而行之事。我已經稟奏聖上，明天便有援軍到此，將你們兩麵夾擊，全部剿滅。識相的話，馬上退兵，爾等還有一絲的活路。”
金鷹王站出，衝著武植不屑大笑，“小娃娃，你莫要在這裏逞口舌之快了。你看看這天上的鷹族，早已把你們的行蹤監視的清清楚楚。你們的援軍現在還沒有影子，倒是我們的援軍馬上就到。到時候，你這陣法可是護不住你們了。”
武植神色一沉，沒想到這些妖族竟然如此狡詐，與人族的計謀都不相上下。
他是第一次麵對妖族大軍來攻，在心理上多少有些防備不足。
城裏麵，武鬆帶人走街串巷，敲鑼大叫，“妖兵攻城，靈石短缺。希望諸位能慷慨解囊，捐獻靈石，維護陣法的正常運轉。妖劫過後，官府必有厚謝，謝謝大家了。”
百姓們一聽紛紛關住了窗戶，在屋裏麵大罵，“這些貪官汙吏，平時搜刮民脂民膏。到了關鍵時候，還想著剝削大家呢！”
“是啊，這仗才剛打起來，他們就惦記起咱們了。這武二郎也好意思在街上亂叫，誰不知道這禍事是他惹出來的。”
“這小子，自己拉的屎，讓大家給他擦屁股！”
“不捐！”
“堅決不捐。”
“妖兵打進來，看誰的損失大。天塌下來，那不還有高個子頂著嗎！”
“……”
城內的富豪商戶沒有人帶頭，其他老百姓更不用說，想要捐款也沒有靈石啊！
武鬆帶人走了一圈，一個靈石也沒有收下。
他身後的衙役提醒他道，“二爺，咱這麽喊叫一點用處沒有。按照咱們以前的做法，讓豪紳帶頭捐款。百姓們一見豪紳捐了，他們就會乖乖的跟著捐。
至於捐款過後，咱們可以把豪紳的錢再退了，免得打擾他們的積極性嘛！”
武鬆問道，“那他們要是不捐呢？”
衙役道，“這就更簡單了，哪個豪門大戶平時不犯點案子。城內的大戶人家也就十幾家，隻要你下個命令，咱兄弟馬上帶人過去把他們幾家的族長抓了，你看他們捐不捐錢？”
武鬆黑著臉道，“怪不得大家都怕咱們，你們就是這樣對待百姓的？”
衙役連忙告罪道，“二爺，你可不能這麽說，咱們不是給你想辦法嘛！你也知道，自古官民勢不兩立。你對他們越好，他們越不畏懼你，你就什麽事情都辦不成了。”
“我不信！”
武鬆瞪了他一眼道，“假如我們用心求他們，我不信他們會想不通這事！”
他跟衙役吩咐，“你帶我去那幾個大家族，我去求他們。”
“得！”
衙役點頭哈腰，心裏卻嘲笑武鬆是個傻子。
平時高高在上，怎的知道下層疾苦。
他們帶著武鬆到了王員外的家宅外麵。
衙役上去拍門大叫，“裏麵的人聽著，陽穀關總兵武植的兄弟武鬆到此，趕緊開門待客！”
裏麵傳來一陣腳步聲，馬上有人回話道，“對不住了，我家老爺偶感風寒，不能見客。還請轉告總兵大人，咱們王家的生意剛剛賠了一筆，自己家都缺吃少糧，更不用提捐給別人了！”
武鬆在外麵好言相勸，“你們告訴你家老爺，此次妖兵勢大，非我們武家和官府可以單獨抗衡。城內的百姓要是不團結在一起，這城池的防禦屏障被妖族突破，到時候咱們城內的百姓可是要死傷無數了。”
裏麵沉默了一會，很快過來打開門，從門縫裏扔出了一袋子靈石，給了武鬆道，“二爺，我家老爺說了，這禍事是誰惹出來的，誰自己心裏明白。這些靈石當是我們王家的一點心意，千萬別再為難我們了。”
衙役上去撿了錢袋子，從裏麵稀稀落落的倒出了上百個靈石。
他們一陣憋屈大罵，“得，總算不是空手回去，還有上百個靈石。”
“這些豪紳全不是東西，咱們在為他們守城，可是他們卻是這樣待咱們的。”
“二爺，你發個話。咱馬上進去抓人，看他們聽不聽話？”
武鬆的臉烏黑烏黑的，衝著他們吩咐，“去下一家！”
他帶著衙役去了其他家族，這些家族跟商量好的似的，一家往外麵扔了一百靈石。
跑了一圈，不過才收到上千靈石。
一路上，不止一戶人家在裏麵故意罵街，“官府真是貪得無厭。”
“平時吃咱們，喝咱們，這個關鍵時候還要坑咱們的。”
“禍事是他武家闖的，結果讓咱們受連累，還想在咱們的身上割血割肉。”
“狗官，咱們有錢也不給他們！”
“……”
武鬆聽了這些話，心裏麵徹底失望了。本以為民心所向，一定可以大破妖兵。
誰知道，是他自己太單純了。
他讓衙役先回了衙門待命，一個人回了兄長身邊。
武植見他垂頭喪氣的樣子，心裏已經猜出了是因為什麽。
他笑著拍了下武鬆的肩膀道，“怎麽了，跟霜打的茄子一樣。”
武鬆有些泄氣道，“大哥，你說咱拚死拚活的在這裏守城，還不是為了城內的百姓。可是他們為什麽不能理解咱們？為什麽不和咱們一條心呢！我不理解，我真的不能理解。”
武植很是平靜道，“你還小，不知道人心的複雜。有些事情，不是你認為怎樣就該怎樣。這場禍事畢竟因你而起，大家心裏麵有抵觸很正常。沒關係，咱們在這裏拚死守城，大家眼睛裏總會看見的。”
武鬆點點頭，不再多想什麽。
他提起腰間的大刀，衝著前麵的妖族眼冒凶光道，“既然是我惹得禍，那就讓我下去跟他們殺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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