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護

  “你真的找死！”姬凡吐出幾個字，身形再次消失。


  淩曉一驚，雙手立即交叉擋在麵前，一隻白皙的拳頭直衝她麵門而來。


  “嘭！”碎裂開的聲音。


  淩曉拿開了雙手，擋在了自己麵前的木牌已經完全崩碎，碎片帶著火光掉落，然後燃成黑色的灰燼，熄滅。


  “自不量力！”姬凡冷哼一聲，單手重新成拳向淩曉衝去。


  “嘭！”又是碎裂的聲音。


  無疑，又一塊靈位完全崩裂開來。


  “我看看你們能擋多少次！”姬凡的聲音裏帶上了一絲怒意，右手重新凝聚拳勢。


  “嘭”“嘭”“嘭”……


  碎裂的聲音此起彼伏，大堂的光線愈發暗淡，昏暗的光照在姬凡的臉上，竟然顯出了一絲猙獰。


  淩曉從一開始的震驚到麵無表情地看著一塊塊的靈位在自己麵前化為灰燼，整個人像是被冰封了起來，毫無動作。


  “夠了。”在大堂內的火光所剩無幾之時，碎裂的木屑鋪滿了一地，淩曉終於開了口。光線很暗，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唯有她粗重的呼吸和口鼻呼出的白霧顯而易見。


  回答她的，是下一聲碎裂的聲音。


  “我說，夠了！”淩曉的尖叫響徹了大堂，一隻素手就這麽直衝衝地迎向了重新迎麵而來的拳頭。


  姬凡見狀，心中一陣煩躁，手上的力立即收了些許，可是他還是為看到淩曉手掌即將斷裂而狂躁。


  想象中的摧枯拉朽沒有發生，沒有骨骼破碎的聲音，姬凡第一次從拳頭上感受到了阻力，他的一拳竟然被淩曉接了下來？


  還來不及驚訝，拳頭上傳來的冰冷徹骨的感覺卻把他的狂躁給撫平了去。


  淩曉手上的溫度低得驚人.……

  他眼神微凝，震驚地發現淩曉口鼻呼出的白霧似乎不太對勁，現在天可還沒涼…


  這似乎是…


  姬凡心頭微動，心中有了個猜測，便收回了揮出的右手，開口道：“暫且交由你便是。”


  聞言，淩曉卻沒有動，一直保持著這番姿勢好一會，才重新對上了姬凡的目光。向姬凡伸出手，毫無感情地道：“把它給我。”


  姬凡沒有猶豫，將盒子遞到了淩曉的手上，恢複了一如既往的溫文爾雅。


  “我可以和你交換，用我任何能拿到的東西。”姬凡聲音重歸平靜，就像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接過盒子，漠視地回了句“不需要”，淩曉轉身便往外走去。


  隨著淩曉的腳步，立在祠堂各個方位上的僅存的靈位上的火光也逐漸黯然。


  淩曉即將邁出門外之時，這些靈位上的火光也黯淡到了極點，像是隨時會熄滅的樣子。


  淩曉轉身，看著碩果僅存的十來個牌位上搖搖欲墜的火苗，心中一酸，一股溫暖從心頭漾開了。淩曉眼前模糊開來，不由自主地對著這些牌位深深鞠了一躬。


  霎那，剩下的木牌上的火光仿佛得到認可般，火光大盛，光芒搖曳似最後的狂歡。


  火光照過，照在淩曉身上，暖洋洋的感覺遍布了淩曉全身。淩曉冰涼的身子竟迅速回暖起來，仿佛籠罩淩曉周身的寒冰被融化，生機重現。


  感受到身體的變化，淩曉對著亮如白晝的大堂低聲道了聲真誠的“謝謝”，這才轉身離開。


  這一晚，這個沉寂了千年的祠堂燃盡了它最後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