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四章 哪怕隻是一點點
更多的是普通男子,雖衣著並非華麗,但不少也是麵容清秀可人,相比於那些貴公子則多了幾分純粹。 女子也不少,來這裏的女人,明擺著就是來尋找佳人的,若是看對眼了,這晚成就好事也可以。在男兒節這一日,女人若是破了男人的清白之身,女人不願意娶男人就得吃官司。 陳言和柳辭寒沒有往人多的地方湊,也沒有往那些個男男女女爭相而去的月老樹旁邊靠。 隻是在略顯幽靜的河邊買了兩盞河燈。 買河燈的時候鬧出了個笑話。 那賣河燈的老婦人眼神不大好,看著他們二人並肩走來,就笑著道:“夫人帶夫君出來過節?現在成婚的女子這般寵愛夫郎的可是少的很呐。” 說完,便將陳言買的兩盞蓮花河燈遞了過來。 陳言也不解釋,他長得漢子,被這裏的人認作女人也不是第一遭了,索性裝啞巴。 倒是柳辭寒聽了這話笑出了聲,兩人離開時柳辭寒才略帶揶揄的說:“夫人?” “可不麽,是你的夫人。”陳言不甘示弱,調戲回去。 柳辭寒不作聲。 但是陳言猜得到,柳辭寒掩在幕遮下的臉,一定紅了。 墨玉被錦繡拐走去玩了,李靜雯出去找男人,以女裝示人,一早就沒了影子,所以這時候就剩下他們兩個人。 零星有幾個男女在這裏放河燈,很多男人戴著幕遮在放河燈,眼睜睜看著河燈飄遠,也不忍離去,就那麽癡癡的看著河燈的方向。也許,有的人是在思念在外征戰的妻子。也許,有的人是在悼念撒手人寰的亡妻。也許,有的人是在為家中患病的親人祈福。 種種種種,無不是關於“情”一字。 人生至苦,甜的很少,而陳言便是其中之一,因為他連以後的路都看不到。 陳言輕輕將河燈推入水中,柳辭寒剛剛放入水中的河燈恰好同他的相撞。 “辭寒許了什麽心願?”陳言輕聲問他,那一襲青衫的男子,似占據了他整個心房。 “此生願柳辭寒陳言歲歲無憂,平安喜樂。”柳辭寒的聲音裏帶著一種少有的輕快,雖然陳言看不到他的臉,但是也可以想象的到,那被幕遮遮掩的臉上一定帶著淺淺的笑意,不知那小小的酒窩會不會露出來。 “辭寒知道我許的什麽願嗎?”陳言不等柳辭寒回他,便笑著說:“隻求眼前人莫作他人郎,與我相守鬢滿霜。” 陳言說過後,驀然掀開了柳辭寒的幕遮,薄唇覆上了柳辭寒的唇,柳辭寒這段時日常用的梔子花香頃刻襲來,晚風和暖,有些醉人。 陳言見過最溫柔的景是風將他的幕遮吹起,那青衫公子看不清麵容,可隻是站在那裏,便能讓他傾了心。 那青色的幕紗在被陳言掀開後,慢悠悠的覆蓋在陳言的肩膀上,而它的主人,卻被突然襲擊的一個親吻打亂了陣腳。 月朗星稀的夜,熙熙攘攘處無我無他,安靜一隅,我和他放那河燈,說那情話。 郎是杯中月,我是座上人,座上人對杯中月傾了心,不知何處尋。 杯中月不是月,坐上人卻是癡心人,癡心人想求杯中月,不顧萬般難。 此生甚苦,女婚男嫁,可惜你我皆是男兒身。 柳辭寒,你可曾對我動過心? 哪怕…… 隻是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