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八章 哪還有什麽說服力
柳辭寒當時幾乎想都沒有想,立馬派人備馬去尋陳言的下落。 他帶了五十餘名護衛,不顧外頭下著雨,連馬車都沒有坐,像個女人一樣的騎在馬上狂奔而去,唯恐陳言真的出了什麽事。 那一刻他無比慶幸陳言教過他如何騎馬,否則這種時候他要是像個尋常的男子嬌弱不已,恐怕今日他便追悔莫及。 “辭寒你來了,我好怕。”陳言的手握住自己的衣服前襟,臉上的淚止不住的掉,把臉埋進了柳辭寒的懷裏。 柳辭寒的手都在抖,他何嚐不是在後怕?可他還是竭力的安慰陳言,“不怕,都過去了,沒事了,阿言今日隻當是做了一場噩夢便好。” 柳辭寒聽墨玉說陳言是為了讓他的病早點好才大費周章的跑去的金山寺。隻為了一個江湖道人不知真假的幾句話,他便不辭辛勞,讓他心裏怎能不觸動? 尤其。 剛帶著人找到這處破廟的時候看到的是陳言被女人壓在身下要施暴的場麵,他心中更是感動與愧疚,感動於陳言為他做的事,愧疚於陳言為了他才會差點沒了清白。 鸞鳳國的男子,清白比命還要重要,如果他被這些女人玷汙了,哪怕他是將軍府的公子,世人的唾沫也足以淹死他,而且也沒有女人願意娶他,這和殺了他又有什麽區別? 柳辭寒光是想想那些令人恐懼的可能,臉色便又蒼白了幾分。 “辭寒,我記得你喜歡吃芙蓉糕,在金山寺的山腳買的。”陳言想起了還有芙蓉糕這回事,便伸手把一直緊緊藏在衣服裏麵的芙蓉糕拿了出來。 柳辭寒看著陳言小心翼翼拿出芙蓉糕,好似懷裏的不是糕點,而是一塊絕世珍寶,鼻子一酸,向來情感寡淡的人莫名有些想哭。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陳言卻突然哭了。 柳辭寒急得趕忙去哄,“阿言怎麽哭了?不要哭了,哭了就不好看了,那可就嫁不出去了。” 掀開紙包,裏麵原本模樣還算精致的糕點已經碎成了一塊一塊的,想必是被那些女人推搡時壓壞了。 “芙蓉糕碎了。”陳言紅著眼睛哽咽道,眼裏滿是難過與自責,“我以為我護的住的,可是……可是沒有想到還是碎了,那辭寒還怎麽吃。” 柳辭寒的眼睛也紅了,他沒有想到陳言竟然會記得他的一點小喜好,哪怕出門在外也時刻記著,就連在差點被強/暴的情況下還要護著糕點。 “誰說不能吃,能吃,阿言給我買的我怎麽會不吃。”柳辭寒一邊說一邊捏了一小塊吃了,然而,一邊吃便忍不住落下淚來。 先前他還能安撫陳言,可現在他自己都哭了,哪還有什麽說服力。 “公子,這些人已經全部身亡,附近也沒有可疑之人。” 查探完情況的護衛頭領回報情況。 “即刻回將軍府,另外把這些人的首級都取下來,送到三王爺的王府。” 若是到現在他還不明白到底是誰搞的鬼,那他就白活了這麽多年,既然她不仁,便不要怪他柳辭寒不義。 柳辭寒脫下自己的外衣,把陳言給牢牢的裹住,然後彎腰想把他抱起來,然而,他沒有抱起來。 倒也不怪他,這裏的男子個個嬌弱,抱起一個比自己重上不少的人倒是真有些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