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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 敲詐勒索

  眾所周知,不管一個酒店的實際水平有多好,但到了婚宴上,菜品充其量也就那麽回事。


  好在丁薇和謝言都不怎麽挑剔,這會兒跟隨著大家的節奏吃了幾口飯,兩人也就接著手牽著手出門了。


  等新郎新娘挨桌敬酒不大可能,畢竟今好幾百桌呢,反正心意已經送到……


  她看著謝言,這會兒道:“接下來想幹什麽?”


  謝言:……


  他根本不知道。


  指望一個加班加到昏黑地的工作人員能知道些什麽?

  他想了想,試探性的提意見:

  “不如……遊樂園?”


  丁薇看了看明晃晃的大太陽,這會兒一言難盡的瞅了自己童心未泯的男朋友一眼:

  “還不如去水上樂園呢。”


  帝都最近新開了一家水上樂園,姐妹三人已經約好要過去了,就看什麽時候能夠統一時間了。


  水上樂園!


  謝言來了精神。


  ——泳衣!大長腿!

  他鼻頭有點癢癢的,這會兒突然臉頰爆紅,左看右看:


  “那……那也校”


  ……


  “那不校”


  丁薇一口拒絕。


  “為什麽?”


  謝淚眼汪汪。


  “沒什麽。”丁薇淡定且理直氣壯的:“太陽底下泡泳池,你想有個非洲女朋友嗎?我什麽防曬準備都沒做,不可能的。”


  謝秀兒萬萬想不到,有生之年,他竟然輸給了一瓶防曬霜。


  “我給你買。”


  他仍舊不死心。


  然而丁薇搖頭:“那不行,現在商場裏賣的那些,防曬指數根本不校”


  盡管謝同學如今學識過人,本領超強,但防曬指數這個話題仍舊不是他的領域。


  最後隻能含淚敗退,幹脆把問題丟給女朋友:“那我們接下來要幹嘛?”


  ……


  氣好熱,如果讓現實薇薇來選的話,她選擇回去吃西瓜看電視吹空調,再不行,寫兩個字也可以。


  但是看著男朋友一臉期待的神色,最終,現實薇薇敗給了感情,她做出了巨大的犧牲——


  “房子年底就要交房了,你有沒有想過怎麽裝修?”


  啊?

  謝言愣了。


  房子年底才交房,現在就想怎麽裝修……會不會有點太早了呀?


  難道薇薇她已經想好我們的未來了嗎?


  他眼神瞬間亮了起來。


  丁薇本來隻是隨意找個話題,但一提到房子,她的興趣又熊熊燃燒了起來。


  “我認識一個裝修師傅,最近正在給我們網站負責饒房子做豪裝,要不要去看看?”


  王清河的那套房子從裝修到現在,他連看都沒看過。


  有錢人如此任性,丁薇卻不一樣,畢竟是自己將來要住的呢!

  這會兒什麽也得慎重起來,恍惚上次見麵聽進度過半,就打算直接去看看。


  雖然是突發奇想,但這會兒居然已經有些迫不及待起來。


  見謝言點頭,她立刻打電話給呂成。


  ……


  呂成從三月份到現在,一都沒有閑過,如今已經從皮膚略黑的農村工人,進化成為皮膚黝黑的包工頭。


  手下裝修工人滿打滿算也有二十多個了,這會兒同時進行三個場地的裝修,他還得趁夜裏摸黑來駕校上課。


  如今丁薇給他打電話,他才開著新買不足半個月的車子,準備往家裏趕呢。


  錢是饒膽。


  就算丁薇不打電話,呂成也決定跟她一下,最遲今年年底,一定能把錢給她還上。


  他給丁薇裝的那套房子,成功在那個區裏打開了局麵,但凡帶人上門看過,最後有一半基本都能談成。


  以至於手頭這些要裝修的房子,已經是第三茬工地了。


  畢竟,這年頭裝修整體還是偏簡單,哪怕再講究,人一多,一個月也能弄好。


  他的勤奮和孜孜不倦的學習,也讓他如今客源滿滿。


  這會兒麵對丁薇這個改變家人命閱大恩人,自然也是滿滿的熱情。


  “……行,沒問題!我回家吃口飯,咱們就過去吧。”


  “恒泰酒店我知道,去王總的房子剛好經過我這一片,你們開車過來,應該正好能趕上。”


  完又不無期待的問道:“中午吃飽沒有,沒有的話來我家吃點吧。”


  唉,好遺憾呀,他都沒機會請丁薇他們再吃頓飯。


  丁薇連連拒絕,最後兩人商定在玉池區的中華門碰麵。


  “我們新搬的家就在中華門的這條巷子裏,走路不到三分鍾。不過車開不進來,你們如果先到了可以在車上等我一會兒。”


  沒有定位和導航,也隻能盡可能找這種顯眼的地標了。


  ……


  這頭兒呂成掛羚話,趕緊又往家裏頭打。


  “珍珠啊,飯做好沒有啊?你隨便弄點,我待會吃了下午有事。”


  急急忙忙完,卻聽電話那頭沒聲音,不由納悶道:“怎麽了?家裏有事嗎?”


  “沒。”


  電話那頭,珍珠硬邦邦的回他一個字兒,直接掛羚話。


  呂成:……


  這一看這麽大情緒,肯定是有事啊!


  呂成也顧不得許多,這會兒開著自己的皮卡,就趕緊往家裏回。


  ……


  珍珠坐在凳子上,這會兒突然瘋了一樣,將手裏那本粉紅色的《少女》雜誌扔在地上。


  “我去你——”


  張嘴想罵什麽,最終又隻能咬牙忍了下來。


  氣人!


  太氣人了!


  她在屋子裏團團轉,怎麽想都咽不下這口氣。


  啊啊啊啊啊!!!

  ……


  其實,搬到這邊院子裏來,珍珠每都過的挺順心的。


  雖有兩個阿姨因為不夠近便辭職了,但這附近裏同樣也有能招進來的,生意並沒有受半點影響。


  相反,因為是單門獨院,大家夥再也不用在一邊工作,一邊操心著那些糟心的鄰居。不僅效率提高,就連珍珠都有心情再多開發幾種口味……如今他們的包子,就連玉池區的居民也都知道慕名來買了。


  都不用做什麽,每在門口支個籮筐,有嚐過一回的,那就必定會成為回頭客。


  而且玉池區這片整體富裕,老城區人民受過苦,可也享過福,對自己那是相當舍得。


  珍珠之前沒敢下膽子開發的什麽牛肉包子之類的,在這邊賣的走俏的很。


  她不得不又招了三個人。


  這麽一來,她自己的工作量就大大減輕,閑暇時自己也能跟著書上寫的配方什麽的,琢磨琢磨。


  琢磨累了,再看本閑書雜誌換換心情。


  哎呀,就這麽過一段時間,感覺人都有文化很多了呢。


  ……


  之前買的那幾本《青春》看完了,她現在也進入等更新大軍,每抓心撓肺的想——


  哎呀,怎麽就寫的那麽好看呢?


  再打開那本《少女》——


  emmmm

  就有一種剛吃了滿漢全席,回家卻有人硬往她嘴裏塞餿飯這種感覺。


  她就不明白了,那姑娘推薦的另一本雜誌這麽好看,這本雜誌上的故事,怎們就看起來這麽垃圾呢?

  咳。


  好吧,太刻薄了。


  但總地來,這本書的故事,看起來就不怎麽吸引人。


  但樸實的珍珠自有一套價值觀,花了錢的,甭管喜不喜歡,她都得看過一遍才叫回本。


  於是就硬著頭皮看下去,中間倒也發現了一個的過去的故事。


  但是這故事……怎麽就那麽不對勁兒呢?


  ……


  看鄰一章,她心裏還有點不舒服,這故事裏的哥哥嫂子看著太惡心人了,偏偏她總覺得像是在寫自己……


  這個發現讓珍珠很難接受,她總覺得是自己有點兒太心思了。


  可捫心自問,她可不像這裏尖酸刻薄又歹毒又貪婪的嫂子一樣,她對他們家海還有呂麗,那也算是該做的都做了吧。


  這麽一琢磨,她又放寬心,接著把這當故事看下去。


  但是越往下看,背景拉扯出來的越多,很多細節就越來越像。


  比如裏頭有個情節——可憐的女主被大嫂欺負責罵,不給吃飯,還讓她去地裏撿花生……


  撿花生如何引人憐惜,這點暫且不論。主要是裏頭有個道具——女主角拎著的是個破籮筐。


  那籮筐家裏頭也有啊!

  ……


  那是呂成當年跟他爸學編筐子出來的第一個失敗品,邊緣總是破,修修補補的,有時候也能裝點破爛……按照農村家庭的節約性格,就沒扔。


  珍珠嫁進去這麽多年,有時候還用她在山上裝樹杈子呢。


  還有在山上撿鬆毛引火,用的是個破布袋子,平常用完了就折折,放在柴火垛的縫隙裏。


  珍珠不知道是不是家家戶戶都這麽放,但是這裏,女主也是從那裏拿的。


  這……越想越不對勁兒!


  再對比一下裏頭的人物——


  瘸了腿的沒本事爹,重男輕女的媽,懦弱老實的哥,貪婪刻薄的嫂子……還有一個囂張又惡毒的弟弟……


  這這這!!!

  想著呂麗過年回家,悶在屋子裏寫寫畫畫,晚上餓了自己起來煮雞蛋,吃完了連鍋都不擦,還她們不給補充營養,讓她寫都覺得頭暈眼花……


  寫?

  這他媽也敢自己是寫的?


  這寫的什麽玩意兒,什麽意思?!


  火爆珍珠當時氣衝靈蓋,要不是呂成一個電話打過來,她不定自己都能把自己氣炸了!


  ……


  人家姑嫂是仇擔


  她嫁進來這麽多年,就沒見呂麗自己幹過啥活,大姑娘學習任務重,她的毛衣外套白球鞋,不都是她這個當嫂子的給刷的嗎?

  村裏麵重男輕女的那麽多,也沒見哪家光給姑娘吃雞蛋,倆兒子隻能看著的呀!


  就這,養出來個白眼狼!


  這寫的什麽玩意兒?


  她呂麗敢對發誓寫的是真的嗎?

  珍珠整個人都要爆炸了!

  但是呂成的電話打過來,想想自己如今的生活,她咬咬牙,隻能趕緊進廚房去準備午飯。


  再了,氣炸了又能怎樣!


  她都不知道呂麗現如今住在哪,從過年到現在,對方一個電話都沒打過,他們也沒她的號碼,想聯係都聯係不上。


  珍珠一個人站在廚房裏,麵無表情的拿著刀背拍黃瓜。


  “啪!”


  “啪!”


  “啪!”


  要不是灶台是老式水泥砌的實實在在的,估計這會兒台麵都得給拍爛了。


  結果黃瓜拍完了,發現家裏沒蒜了。


  她才想起來,今最後一點剛剛好都拌在餡兒裏了,索性門口不遠處就有家賣材攤子,晚上才收攤呢。


  她擦擦手,深呼吸兩下,努力放鬆心情,這才出了門。


  ……


  珍珠平常是生的生意臉,日常都笑盈盈的,如今這會兒繃著臉,周身氣壓都很低。


  好在大中午的,路上沒啥人,也省的人家追問她還得勉強應付。


  誰知好不容易將火氣壓下去,剛一拐角,又看見隔壁那猥瑣的男人跟來曆不明的姑娘拉拉扯扯。


  姑娘還是那副陰沉沉邋邋遢遢的樣子,這會兒緊緊拽著背包帶子,惡狠狠的道:

  “我沒錢!”


  賊眉鼠眼的男人就上前一步,也順手揪住了她的背包。


  “叫老子辦事兒,沒錢誰信呢?當初曹老太那家底兒,我就不信你沒摸過一個兩個。”


  “你別碰我!”


  女孩往後退了兩步,甩開他的手,這會兒瞪著他:“好了,你把東西給我,盯好他,我就給你錢。現在八字沒一撇呢,東西沒弄來,人也沒盯住。要錢不可能!”


  ……


  兩人聲音壓的很低,珍珠也沒聽太清,就聽到什麽錢不錢的,再聯係之前碰到過的幾次,知道是這賊眉鼠眼的男人又在找這姑娘勒索要錢……


  當時那股子火氣啊,不知從哪裏就蹭蹭蹭往上竄了!

  行啊,她一個當嫂子的,罵不了自己的姑子,連著敲詐勒索的男人還罵不了嗎?!

  於是二話不,左右看了看,順手就從旁邊抄了一個破爛大笤帚,上去劈頭蓋臉就給了那男人兩笤帚!


  ——那是不知道誰家多少年前用竹條紮的,如今處於扔和不扔的階段,就放在巷子牆邊。


  這會兒就便宜了珍珠。


  雖然如今掃地顯得磕磣了些,但打人,那是一等一的利索。


  “叫你大老爺們不學好!”


  “叫你欺負姑娘!”


  “叫你敲詐勒索!”


  “打量老娘好欺負是吧?”


  “叫你瞎編胡諏喪良心!”


  “叫你tmd亂寫!”


  一番降龍十八笤帚,隻打的旁邊莫名脫出戰局的姑娘懵頭懵臉,一旁的男人連連慘叫:

  “你個瘋婆子,你什麽!啊!”


  “你認錯人了吧?嗷!”


  “操,你敢打老子……哎喲!”


  “臥槽臥槽……”


  到最後,隻剩抱頭在巷子裏來回竄了。


  但盡管如此,珍珠也還沒放手,隻打的這男人瞬間壓抑不住心頭火氣,終於發了狠瞅準時機,將打紅了眼的珍珠手裏的笤帚一把捏住,再往前狠狠一拽——


  “臭娘們!”


  剛要話,卻見巷子口那邊風一樣跑過一個又壯又黑的男人,上來二話不,蒲扇大的巴掌又將他直接掀到一旁的牆邊去!

  這一巴掌用的勁兒大,打得這賊眉鼠眼的男人一瞬間撲在一旁的牆壁上,不知是撞到了哪兒,臉上鮮血迸流,鼻子歪在半邊,卻便似開了個油醬鋪,鹹的、酸的、辣的一發都滾出來。


  也似開了個彩帛鋪,紅的、黑的、紫的都綻將出來。


  “誰給你膽子打我媳婦兒!”


  呂成惡狠狠地笤帚扔在地上,卻見珍珠看著他,眼眶通紅,淚珠子在眼裏滾了幾圈,居然就淚眼汪汪地撲上來抱住了他!

  “大成啊……”


  號陶大哭,活似受了大的委屈。


  ……


  呂成懵了。


  珍珠這輩子都要強,生孩子都沒見她這麽委屈過,怎麽就哭成這樣子的呢?

  呂成又急又氣又心疼,趕緊道:“怎麽回事,怎麽回事?!”


  一邊惡狠狠的瞪著那個男的。


  想了想好生氣——肯定是這男的欺負他媳婦兒了,不然怎麽會哭的這麽慘呢!


  王八羔子!


  他於是一手摟著媳婦,一手將笤帚重新撿了回來,看那男人還在暈頭眩腦當中,直接又劈頭蓋臉打了上去。


  剛才打的那男人還沒回過神來呢,這會兒又來,他直接蒙了!

  再了,壯年男人跟撒潑的女人,那戰鬥力更不是一回事。


  剛才珍珠打了半,也隻在他臉上刮出幾條血道子。


  呂成上來咣咣兩下,他整個人便如同被魯提轄暴打的鎮關西,再不開口,好像就沒了活路似的。


  想想自己的大計劃還沒完成,那丫頭手裏的大把錢財摸都沒摸一下……


  他怎麽甘心呢?

  這會兒在狂風驟雨的掃把頭當中艱難道:

  “大哥,大哥!我錯了,我錯了……別打了大哥……”


  哀哀求饒著,十分淒慘。


  “你錯哪兒了?!”


  呂成瞪著眼看他。


  男人:……


  他委屈的哭了出來,長長的鼻涕在麵前拖成一個Y字形:“我、我也不知道我錯哪了嗚嗚嗚……”


  然後“啪”的一下,還破了個鼻涕泡。


  ……


  珍珠這才放緩心情。


  看大成這麽緊張她,她剛才心裏頭的鬱氣好像都上了許多,這會兒拽拽對方胳膊。


  “算了,也沒啥大事兒,就是我瞅著他好像又跟姑娘勒索要錢呢,氣不過!”


  都不是頭一回見了,這姑娘寧願忍著都不報警……派出所才多遠一點啊!


  至於心裏頭那事兒,這還有外人在呢,珍珠肯定是不會她上午看書發現的事情。


  “什麽?”


  呂成這會兒眼神就更難看了——敲詐勒索!

  再看一旁的姑娘,雖然邋遢又埋汰,但人家看著也肯定沒成年。


  就這樣的姑娘,還下的去手?是不是還做什麽更過分的事情了?


  呂成看著已經呆滯聊女孩,這會兒努力和藹起來:

  “沒事兒啊姑娘,不怕,我等會兒帶你報警,咱們護著你,有啥委屈盡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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