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柏上車之後就挑了前面第二排的位置,因為前面肯定靠近老師,所以學生們都是自覺往後坐。
排在隊伍後面的戚琪上車以後,二話不說就把行李箱往頭頂上的架子放,一旁的學生見了,主動站起來幫她放好。
她輕輕道了聲謝,隨後在王柏微微詫異的眼光中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張教練最後上車,見此情形不由暗自苦笑了下,坐在第一排的空位置上。王柏只能站起來對戚琪道:「麻煩讓一下,我坐前面去,和教練商量點事兒。」
戚琪隔著墨鏡瞅了他一眼,暗想:招呼都不打一個,見了我就想躲,是什麼意思?難不成真的想跟我絕交?
她站起來讓出空位,等王柏挪出來之後,她就擠進去坐到了裡頭靠窗的位置,摘下墨鏡,露出一張不施粉黛,嬌俏動人的臉來。
坐在同一排的學生探頭探腦地看了下她的側臉,不由地眼睛一亮,然後忙不迭地向後悄悄傳話:「果然是個大美女哎!」
車上的學生們就開始議論,車上明明還有很多空位置,怎麼人家一上車就挑了王柏旁邊的位置坐呢,難道兩人早就認識?
在戚琪後排的是盧廣河,站起來一看覺得她有點眼熟,笑著打了個招呼:「你好,你是衛校的?上次聯誼好像見過。」
衛校女生和足球隊聯誼那次,戚琪穿著一身迷彩短裝出現,著實很吸引眼球,所以盧廣河對她有點印象。
她扭頭看了他一眼,微笑了下,略略點頭算是默認。這下盧廣河證實了自己的猜測,便坐了回去,和一班隊友嘀咕道:「就是上次聯誼的時候和王柏形影不離那個。」
隊友們頓時開始竊竊私語:「聽說戚校長的女兒就在讀衛校,不會就是她?」「我靠。柏哥牛逼大發了,成校長女婿了。」
「別扯淡,柏哥不是在學校有馬子了么?」「你懂個屁,柏哥馬子多了去了,能者多勞嘛。」
從廣林中學出發到火車站,一路走高速,大概是四十分鐘左右車程。王柏一直在和張教練分析正林中學的打法特點,然後探討針對他們的戰術安排。
從陣型的方面來說,他們的觀點一致,保持現有的四五一陣容不變,但是在打法上,他們存在一點分歧。
彼此都想試圖說服對方。因此就自己的觀點展開了一番爭論,不過也都從對方的觀點中吸取到了一點東西,最後折中起來,糅合兩個人的思路,取長補短,研究了一套比較有針對xing的戰術安排。
這一路上,戚琪都無所事事地看著窗外的風景。戴著耳塞聽歌,心裡不禁有些煩躁,王柏居然真的假裝兩人不認識一樣,對她不聞不問。
到了火車站,高中生運動大會海東代表隊的旗幟很明顯,就在站台大廳里的顯眼位置。預定的集合時間是八點三十分,目前還有四十幾分鐘,廣林中學的兩支參賽隊來得算是比較早的。
高中生運動大會的比賽項目一共設田徑、游泳、足球、籃球、乒乓球、網球這六個大項。廣林中學獨佔海東代表隊的兩個大項名額,另外在田徑項目上還有三個參賽名額。
田徑等項目的參賽選手分佈本市各個學校,因此陸續集中籤到要花不少時間。每支參賽隊設了一個領隊,便於管理,因此廣林中學田徑隊的參賽選手沒有和校足球隊他們一起集合,而是根據領隊要求自行前來。他們的整個參賽行程也受海東代表隊田徑項目的領隊指揮安排,不必張教練他們cao心。
其他項目的領隊此刻就在一旁不停地撥打電話確認一些未到場選手的行程。
集合起來以後。王柏發現戚琪還跟著他們的隊伍,便不由地問張光達:「教練,戚校長的女兒是要跟我們一起去燕京嗎?」
「是啊,」張光達點頭道。「咱們球隊名單上報的時候空了一個名額,戚校長跟組委會那邊商量了,自費安排他女兒隨隊。反正對於組委會來說是小事一樁,所以她就跟來了。」
「啥?」王柏驚訝道,「這也能行?」
「對我們來說沒啥影響,跟著就跟著唄。」張光達無所謂道,「不過她去燕京倒不是為了觀光,而是專程去看我們比賽。據說她還是你的球迷,哎老實說,你們倆是不是認識啊?」
「的確是認識。」王柏略略點頭,「不過沒想到她這麼熱衷,居然會跟去現場看比賽。」
張光達呵呵一笑:「也不單單是她,運動中心那幫老小子這次也組織了一支觀光團,順道去看咱們比賽呢,這在往年可是沒有過的。」
今年廣林中學的成績雖然有過下滑,但是後期打出了幾場漂亮的比賽,讓常在運動中心看球的那些大叔球迷們有所期待,這次居然專程組織了一支小隊伍去燕京旅遊觀光,順道看球隊的現場比賽。
張教練的一個鄰居也在這群人裡頭,因此這樁事他曉得。
「所以這次你得好好表現,才對得起這些鐵杆啊。」張教練輕輕地捶了捶他的肩窩道,還有句話他並沒有說,因為怕給他帶去壓力。這次的全國大賽,肯定會有不少俱樂部球探出現在現場,他就從一個以前的弟子那裡收到過通知,王柏是他們俱樂部的考察目標之一。
因為要等人,現場又是鬧哄哄的,孤立在人群旁邊的戚琪心裡越發煩躁,有些後悔自己特地跟來。
不過戚校長安排她隨隊去燕京的事情是在她和王柏吵架之前,要不然的話她肯定就賭氣叫老爸別替她安排了。
可是既然已經安排好,連費用都交了,臨到頭說不去的話,肯定還得挨罵。再加上戚琪也抱著一絲和王柏和解的期待,所以就硬著頭皮來了。
不過今天遇到王柏之後,看他的態度,貌似對她還是冷淡地很,實在令她一陣心酸,後悔的情緒就接踵而至。
眼前一晃,戚琪愣了下,扭頭看去,只見王柏默默地遞過來一支口香糖。她摘掉一個耳塞道:「謝謝,我有。」
「哦,」王柏略點了下頭,隨即問,「還在生我的氣?」
戚琪心裡一動,暗想:他問這話是什麼意思,想跟我和解?
撇了下嘴,故作冷淡地說道:「我哪敢生你的氣,你是鼎鼎大名的人物,咱們衛校的學生都要仰你鼻息,我算哪根蔥啊。」
王柏在衛校的掌控力真的沒什麼可說的,外有王雄,內有章東,像褚因芸那種不把他當回事兒的無知傻妞真不多見。
要不是他脾氣比較好,加上看在戚琪的面子上沒為難她,那丫頭在衛校肯定得吃足苦頭。
王柏就見不得別人拿腔拿調地跟自己說話,嘖了下嘴道:「記吃不記打是不是?再鬧脾氣,以後真不管你?」
言下之意,現在他眼裡還是有她這個義妹的,雖然任xing了點,甚至還揚言要跟他一刀兩斷,不過他也沒有完全不再把她當回事。
不過要是戚琪再鬧變扭,他一生氣,說不定就真的跟她絕交。那以後她再遇到什麼事,想找他幫忙可以難了。
戚琪氣呼呼地抿住上唇,顯得有些委屈,不過不敢再跟他冷言冷語,心裡想著,就連和解都不說兩句好話,卻是惡聲惡氣地威脅人家,難道混混都是這麼不解風情嗎?
王柏又把口香糖遞到她面前,戚琪輕哼了一聲接過來,然後嘀咕了句:「我可不是怕你……」
他嘿地一笑,暗想這丫頭還真是有點小姐脾氣,就算服軟了嘴上還是不饒人。
「那些以前在娛樂城打工的同學讓我替他們說一聲謝謝……」嚼著口香糖她又不甘不願地嘟囔了句。月初的時候,原本在娛樂城打工的衛校學生已經都在「優家酒」得到了新工作,因此對王柏很是感激,一直想表達謝意,但可惜這個老闆基本不在酒出現,他們就只能通過戚琪來轉告。
她特地說這麼一句,好像意思是她也是有點原因才跟他和解的,畢竟他幫那些同學當初也是看在她的面子上,雖然她給自己找的這個台階實在有些牽強。
隊伍集合得拖拖拉拉,不過好在八點四十分左右的時候總算全員到齊,工作人員就開始分發車票,組織大家進站等候列車。
海東代表隊這趟去燕京是坐高鐵,十點整出發,預計下午三點左右抵達。
分發車票的時候,張光達留了個心眼,特地給王柏和戚琪安排了鄰座的位置。上車之後,王柏把靠窗的位置讓給了她,然後幫她將行李箱放上行李架,看樣子已經和好如初。
雖然沒說什麼軟話,不過他的態度還算端正,因此戚琪心裡也就好受了點,出發之後跟他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聊著聊著她這熱乎勁就上來。
非纏著王柏要他講笑話,他就講了幾個笑話給她聽,把她逗得前仰後合,還一直拍打王柏的胳膊,好像怨他說得太好笑一樣。
那架勢真讓王柏覺得她笑點有點低。
「不行,笑死我了,眼淚都快出來了。」戚琪好不容易止住笑,抹了抹眼角,然後讓王柏繼續。
王柏肚子里沒存多少貨,好笑的基本上全講完了,覺得這樣下去沒完沒了,腦子一轉想到前陣子在玩英雄聯盟的時候聽錢寧那小流氓講的一個笑話,覺得這個不錯,說出來她肯定就不想再聽他講了。(qidian.)m.qidian.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