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出價不同
第181章 出價不同
「雖然你這不是真品,但也是仿品中的精品了,應該是民國時侯有錢人家請人仿製的。我不知道說的對不對,如果說的不對的,還請多多包涵。」
「您這鑒賞水平要是說的不對,那就沒人能說得對了。」
這個人算是被馬衛都的臉上水平征服了。
「小師傅,您這麼年輕怎麼有這麼高的鑒賞能力?有什麼訣竅也教教我們大傢伙嘛。」
「也沒什麼訣竅,就是多看多讀多想罷了。」
「什麼是多看多讀多想呢?」
香爐的攤主還是一個不恥下問的好學生。
「多看就是多看看真玩意,多讀就是多讀一點有關古董文物之類的書籍,而多想則是多想想一件物件的形成製作的特點。比方說宣德爐白星金星,一身的黃金色的銅皮就是特點。」
「聽這位小師傅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老闆,你這賣不賣?」
「這仿的也值錢?」旁邊的一位圍觀者有點好奇,這假的不是不值錢嗎?
「當然,不談它是不是仿的,就它這個工藝也能值點錢。」
「賣,當然賣。小師傅您要買的話,就給兩……一百八怎麼樣?」
這老闆伸出兩根手指想說兩百的,有改口說一百八。
還怎麼樣?岳正陽都想上去罵他兩句。
合著,知識給他們教了,回過頭這刀子還是下的這麼很啊。
「一百八,你怎麼不去搶啊。給你們講了這麼知識,合著學費沒收一分,反過來你倒是下了狠刀子啊。一百八我看都能把你這攤子包圓了。」
這個攤主被岳正陽說的有點不好意思了,剛才在馬衛都幫他們講解之前還說優惠呢,現在一刀子下去,連骨頭都想給人家斬斷了。
「一百五,怎麼樣?這價格已經很低了,你把它賣廢品了,也能值三五塊錢呢。」
馬衛都搖了搖頭,一百五在他眼裡還是高了。
「老闆,一百五都是高級技工三個月的工資了,你這一刀子就是一個季度沒了。你這麼做生意以後誰還敢來啊!」
馬衛都將香爐放在草席,他心有點怕,怕別人過來和他搶。
要知道古玩行里,只要你放手了,別人就能把它搶過來和老闆談價格,因為你放回去就是代表你已經放棄了。
好在沒人過來玩買這個銅香爐。
老闆見馬衛都要走,而旁邊的岳正陽又沒有要買的樣子,連忙叫回馬衛都。
「嘿嘿,小師傅您說,您願意出多少錢拿走?」
「一百塊,我只能給一百塊錢。」
「一百二怎麼樣?」
「多一分都不要!」
這攤主還想從馬衛都這裡多賺點錢,可惜馬衛都不給他機會。
「老闆,你賣不賣,不賣我們哥倆就去下一家了,沒空在這裡和你磨嘰,有這功夫爺們都撿著好些個寶貝了。」
見攤主老闆還在猶豫賣不賣,岳正陽在他後面點了一把火,又扇了扇風。
「嗨,就看在剛才小師傅給我們上課的份上,我就虧本賣了!」
這時候,這攤子路對面的攤子的老闆也賣出一件物件,他嘴裡說的和這老闆一樣:嘿,老闆,我這可是虧本賣給您了。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錢貨兩訖概不相欠。
銅香爐被老闆用舊報紙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交給了馬衛都,這香爐可是他從鄉下當廢銅收回來的。
就光這個八斤多的銅,他都收了十三塊錢了。除去成本今天他賣一個香爐就賺了八十多塊錢,都抵得上高級技工一個半月工資了。
他想著今晚回去要喝兩杯,以後下鄉要多注意這種香爐了,這不愁賣不出好價錢。
攤主老闆在默默意淫著,而岳正陽和馬衛都卻去下一家看看去了。
「衛都,你小子心眼還不少啊。我怎麼看,這宣德爐是清中期的呢?」
岳正陽對馬衛都說這個宣德爐是民國仿製的有點不敢苟同,現在這物件被馬衛都收到手裡,岳正陽才算是明白原來馬衛都也是個人精啊。
「嘿,這不是沒辦法么,誰叫哥們兜里沒錢呢。再說了,這老闆都認定他的香爐是真東西,我要是說是假的,他也不同意啊。所以繞著彎貶低他的香爐嘍。」
馬衛都為了拿到這個宣德爐,都快把嘴皮子磨破了。
他先把宣德爐留存的條件統統講一遍,讓攤主感覺自己能得到真品的幾率很小很小,幾乎為零。
然後再讓攤主知道真品和仿品的差異,比如香爐是加入了金銀的,香爐表面有白星或者叫銀星的是加入銀子的原因。
那沒有金星說明這個香爐沒有加入金子。
而宣德爐的先決條件就是要加入金子的,所以這點就讓攤主認定自己的就是仿品,在他出價的時候,自然不會喊的太高。
「對了,我見你說的頭頭是道,難道你見過真的宣德香爐?」
馬衛都鑒定宣德爐的一番話,就算是讓岳正陽來說,也未必能說的這麼好。所以他有點懷疑馬衛都家裡有真東西。
「見是見過,不過是在別人家裡。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不過和這個比起來,那個應該更有可能是真品。」
「那我還真想見識見識。」
岳正陽想知道,馬衛都提起的這個香爐和自己的那個有什麼差別。
「行啊,什麼時候你去我家,我幫你引薦一下。」
「那成,走,我們再到前面去看看。」
兩人一起向前走,岳正陽無所謂,提著一個公文包走的很自然。
而馬衛都就不一樣了,左手這個香爐還好一點,就見他右手不停亂動。一會兒放在這,一會兒放在那,生怕被迎面而來的人給撞壞了。
「咦,這不是剛才那個和油頭翻譯吵架的那個攤主嗎?」
兩人不知不覺都快要逛到頭了。
「嘿,還真是。」
「老闆,那個老外的事處理的怎樣了?」
岳正陽在這個攤位停下,他看中一個物件,當沒有先問價,而是先關心攤主的事情。
「哦,是您啊,感謝您剛才仗義直言。都處理完了,那個翻譯讓他親戚給他送錢過來了,賠了我錢就走了。」
岳正陽心想,這種人就應該送到派出所讓他單位過來,把他這種崇洋媚外的嘴臉給他們領導和同事們看看。
「沒事沒事,咱都是京城人,遇到這事能不管嘛。老闆您這盤子怎麼賣啊?」
岳正陽指著一個五彩的盤子向攤主樊剛問道。
「您要是想要的話,您就給四十五。」
岳正陽一聽,這老闆確實沒有跟自己瞎要,不像剛才的那個攤主,現在他刀子上估計還沾著血了吧。
也許是在這位攤主和油頭翻譯起紛爭,自己仗義直言了兩句,讓自己詢問這個攤主價錢的時候,他抹不開面子吧。
「老闆你看,我這個月剛發的工資也就三十八,我給您三十五,您看怎麼樣?」
攤主沒亂要價,岳正陽也沒瞎砍價,雙方都很柔和。
「成交,就當交你這個朋友了。下次還請多照顧我這小攤啊。」
「那沒的說。」
岳正陽從兜里掏出一疊錢,數了三張十元的面額和一張五元的。
樊剛看到岳正陽手裡還剩下一沓錢,根本就不像岳正陽說的剛發的工資的樣子。他也沒吭聲,人家還價嘛,總得找點理由的嘛。
一單生意成交,各自歡喜。
馬衛都卻是暗自肺腑,這人和人就是不一樣,自己剛才費了多少吐沫,都沒能讓攤主把價格說低了。
現在岳正陽也沒說什麼啊,這攤主自己就把價格往低了開。
這人和人的差距就這麼大嗎?
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馬衛都想著差不多要回去了。
主要是他手裡現在錢不多了,到時候看到喜歡的物件又沒有錢買,那多難受。
更何況他有兩樣物件在手裡,拿一會兒也就罷了,這麼一直拿著他的手都已經酸了,他索性就回去了。
「三哥,我看天色也差不多要快黑了。」
岳正陽看看也是,自己近一點都要半個小時了,馬衛都遠點的那還不要一個多小時才能到家啊。
「行啊,那我們就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