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八十八章 回府
瓊林宴一般在禦花園中舉行,參與會試被錄取的學子都能夠前往參加,但這名次的好壞也就意味著你能坐的位置的好壞。
譬如像路長平與魏澍二人自然是坐的離龍位不遠,但排名落後的那可就不知道被安排到哪個犄角旮旯裏麵去了。
即便是如此,這些學子們也是擠破了腦袋的想要來參加這場瓊林宴,畢竟對於學子們來說這就是對他們身份的一種認同。
當然,瓊林宴主要是以慶賀為主,所以這歌舞表演總是少不了的。
歌舞表演過後就是皇帝講話了,大多都是一些勉勵的話,主要就是鼓勵這些學子們將來要為國效力,盡忠之類的。
再然後就是點人吟詩作詞,再然後就是宴會開始,直到結束。
別小看了這瓊林宴,除了皇帝與學子們都會參加,就連朝中的大臣們也會前來。這個時候就提現出有背景與沒有背景的區別了。
有背景的人便可以坦然處之的坐著,而沒有背景又沒有取得好名次還想要做官的這個時候可不就得要想想辦法了?
朝堂上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的派係?不就是因為這些人從一開始就為自己找好了爪牙,在合適的時候再將這些人給安排到他們的位置上麵去。
“那不是錢尚書嗎?同他說話的那位應該是這次的三甲二十三,可沒聽說這二人有交際啊!”
“瞧你這話說的,錢尚書那是什麽人,多的是人想要巴結的。”說話的二人自以為沒有被人聽見,其實已經被聽的是一清二楚了。
路長平與魏澍一向是不管這些事情了,等瓊林宴過後,他們最多在家幾天的時間就該去翰林院報道了。
倒也不是說沒有人想來同二人交談,隻是他二人背後的身份就已經注定了拉攏無用,所以索性便也就無人前往了!
誰知,這樣的情景倒是讓一旁不停應酬好不容易才有空閑時間的孫狀元忍不住感歎道:“真是羨慕二位。”
二人微微一笑:“狀元郎說笑了,該是我們羨慕狀元郎你才是。”
瓊林宴過後,這該被拉攏的人也都已經被拉攏了。至於拉攏不到的,也會有人想著怎麽除去。畢竟官場如戰場,當你踏入官場的那一刻起便已經有人在盯著你了。
郡君府
“瞧這倆沒心沒肺的樣子,別人這幾天可一直都在積極參加各種聚會,籠絡關係呢,他倆倒好,直接就在家裏休息了三天。”
“姐,這幾日實在是累狠了,難道還不允許弟弟休息一下?”
“休息一下。”站在路長安身旁的魏楚慕還跟著幫腔。
都給路長安氣笑了,:“你可真有意思的很,行了,等會兒魏澍就該回國公府了,還是抓緊收拾一下。”
一說到回國公府,魏澍的臉頓時就耷拉下來了,如果要是可以的話,他是真不願意回去。
路長安又何嚐不知道他的心思呢,隻勸說道:“難道忘了嫂子跟你說的話了?”
魏澍搖頭:“沒忘!”
“沒忘就好,這幾日你爹已經往外傳了不少消息出去,你也賴了這三天時間,該夠了。記住嫂子跟你說的話,回去之後一定要跟你爹表現的親近些。你與你爹的關係越是親近,對於粉碎外麵的流言蜚語就越是有利,明白嗎?”
“可是。。。”
“有什麽可是的?一個大男人還扭扭捏捏的,嫂子告訴你,隻有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裏才是對自己最有利的,明白嗎?”
“行了,嫂子陪著你一起回去。”
鎮國公府是張燈結彩,但主事人臉上的笑容明顯僵硬的很。
這能不僵硬嗎?進來的人都在恭喜她,說她有福氣,有這麽一個聰慧的兒子,將來一定會受到朝廷重用。
這要真是她兒子也就算了,可有誰不知道她程愫是繼室,而這個所謂有出息的是原配所生,與她又有什麽關係?
可偏偏人家來恭喜自己的時候,她連反駁的話都不敢說出口,沒見國公爺身邊的老馬在自己身邊站著嗎?雖然說是來輔助自己的,可實際上她的心裏清楚的很,這哪裏是來輔助自己的,這分明就是來監視自己的。
“清和郡君與三少爺,不對,應該是榜眼到了!”小廝跑得極快,見著老馬之後是立馬就報信了。
別看老馬笑的臉上都起褶子了,可是他這心裏也沒底的很。這次他們國公爺可是宴請了不少的人來,若是最後三少爺不回來,那國公爺的臉豈不是丟的全京城皆知了?
好在國公爺總算是回來了,這也就不算是丟臉了。
老馬是一臉喜氣的安排小廝去給鎮國公那邊報喜去,而他自己則是親自去迎接人去。留下的程愫一口銀牙都差點咬碎。
要知道她這心裏可是一直都在期盼著,如果魏澍能夠不回來,那麽即便是她這幾日的心血都白費了也沒有關係。
可誰想到這魏澍竟然還真的就回來了?
還有那路長安,真是哪裏都少不了她,她怎麽就這麽喜歡摻和?隻可惜這些話她也隻敢在自己的心裏這麽偷偷的腹誹,真要是讓她當著路長安的麵這麽說,她還是不敢的。
這一次叔嫂二人回來,算是受到了整個國公府空前的歡迎,別說是像之前那樣為難她們的人了,就連一向站在鎮國公身邊做個隱形人的老馬都親自出麵來迎接了。
“三少爺,世子夫人。國公爺吩咐了,您二位回來,先去見他。”
然而,鎮國公根本就不在乎路長安會不會回來,可老馬多聰明的人?甚至已經猜測到了,這次他們三少爺能回來,多半應該還是少不了世子夫人的推波助瀾。
如果要是沒有了世子夫人,隻怕三少爺是不是會回來可就不一定了。
“見過國公爺!”魏澍見到他父親的那一刻,並沒有像他想的那樣恨不得衝到人麵前去,質問他這麽多年來為何要對他們兄弟二人置之不理。
相反,他的心裏很是平靜。
可鎮國公的心裏不平靜了,:“你叫我什麽?”難道他們父子之間的關係竟然已經疏遠自此了?這孩子連一聲父親都不願意喚自己?
魏澍絲毫不覺得自己做的有何不對的地方,:“國公爺!”
“你是我兒子。”鎮國公怒道。
魏澍絲毫不退卻:“是嗎?”但就是這樣輕描淡寫的態度讓鎮國公更為無力,他隻有在親自麵對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的這個兒子對自己到底有多深的怨恨。
“爹知道你對爹是有一些誤會在的,爹可以解釋的。”鎮國公這才意識到,眼前的這個孩子早已經長大了。絕不是自己大聲嗬斥兩句就會害怕,甚至連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是陌生的。
也隻有在這個時候他才會忍不住的想,自己真的還有可能跟這個孩子修複他們那已經破碎的父子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