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六十八章 暴斃而亡
“難道秦掌櫃這是認為輕飄飄的懲罰二字就能將整件事情都推的一幹二淨?”
路長安還記得當初自己是怎麽看重對方的,甚至可以說是對對方還寄予厚望,可如今的對方卻讓她失望透頂。
“小人自知自己萬死難贖其罪。”
“難道要了你的命就能抵消你犯下的錯?更何況,你認為你的命能值得了將近兩萬兩的銀子?”倒不是路長安喜歡用銀子來衡量一個人的生命,隻是她要用這件事情來給在場所有的掌櫃的敲響一個警鍾。
而的確如此,其他的掌櫃心裏也忍不住的開始衡量起來。如果要是自己犯下這麽大的錯誤,自己該如何才能挽救。
“既然這銀子是從你手上沒有的,那你就要想辦法找回來。”
秦掌櫃當即就慌了,:“這,這我怎麽能找的回來?”
“怎麽就不能了,能從你的手裏沒了,難道你還找不回來?”
若是尋常人他自然還能想法子從對方的手裏將銀子給弄回來,可對方是嗎?那可是知縣啊,就他一個掌櫃的想要從對方的手裏將銀子給弄回來,這不等於是天方夜譚嗎?
“他能抓你的把柄,難道你就不能抓他的把柄?任何人做事都不會天衣無縫的,就看你是不是能找得出來對方的破綻了!”路長安福身在對方耳畔小聲說道。
秦掌櫃卻是一個激靈,他怎麽就忘了當家的眼睛裏可是容不得半點沙子的人 。
“是,小人一定會將銀子拿回來。”
對於秦掌櫃的話路長安並非當真相信,隻是她還需要這麽一個誘餌。至於那位敢對她店鋪動手的知縣她也想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人物竟然有這麽大的膽子。
倒並非是因為對方明知道這是自己旗下的店鋪都敢動手的,而是她相信即便這店鋪的背後不是自己。以對方貪婪的性子隻怕也會如此。
這樣的人莫說是為百姓辦事了,不魚肉百姓就算是好的了。
這件事情路長安最終還是交給了大吉大利前去處理,一來也是因為這二人早已經成為了自己的左膀右臂,處理起這些事情來也算是得心應手了。
二來也算是監督秦掌櫃,看對方到底有沒有將自己的話放在心上。
“廢物,這麽一點小事都辦不好,本皇子還留著你做什麽?”
“三皇子贖罪,實在是這次您要的孝敬太多了。手下的人也是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湊到的。”大臣摸了摸額頭上的冷汗。
他們這些人之所以投靠三皇子不就是看在對方是皇後養子的份兒上嗎?如今皇後無所出,所以即便對方隻是養子也幾乎可以算是嫡子了。
陛下至今未曾立下太子,若有朝一日需要立太子,那麽三皇子就是太子之位最佳人選。
可沒想到這幾年陛下在立太子這件事情上是越發的讓人摸不準頭腦了,連一開始他們最為看好的三皇子似乎一下子也失去了陛下的寵愛。
沒了陛下寵愛的三皇子一下子著急起來,可想要拉攏大臣又哪裏是那麽容易的?三皇子沒有別的能給大臣的,那就隻有不斷的給賞賜來拉攏人心。
可想要拿出賞賜,那就必須得要有銀子的支持才行。而他們這些一開始就投靠了三皇子的人一下子就變成了他的錢袋子。
像他光是這一年時間內就已經向三皇子孝敬了五十萬兩銀子,幾乎是將他的棺材本都給掏空了。可三皇子卻依舊還是不滿足,竟然還要逼著自己拿出更多來!
他沒有,那不就得要讓手底下的人去想辦法嗎?
原本以為隻要能拿到銀子交差變行,誰想到竟然還招惹出來了一個這麽大的麻煩,著實是他怎麽都沒有想到的。
“蠢材,難不成你的手下在動手之前都沒有打聽清楚嗎?如今招惹到她清和郡君的頭上去了,怎麽收場?”
大臣有些不太理解:“若隻是清和郡君,三皇子您又何必要這麽害怕?”
三皇子半眯著眼睛:“若隻是一個女人本皇子自然是不害怕的了。可你知道她的背後都有誰?如今我們這些皇子但凡隻要有一點錯處被父皇抓住了都會對我們競爭太子之位有影響。”
大臣自然也想到了那些喧囂之上的傳言。
“您是說清和郡君的背後是皇貴妃?可就算是皇貴妃,這對您也不會有任何影響的。畢竟十三皇子如今才幾歲的年紀,陛下總不會越過這麽多成年的皇子而將太子之位給這麽一個乳臭未幹的孩子。”
三皇子一直以來也是這麽想的,但他現在不敢確認了。
畢竟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人能猜到他父皇的心意,更何況在太子之位這件事情上麵他是絕對不允許發生任何一點意外的。
“母後雖然貴為皇後,可在宮裏卻舉步維艱。若是本皇子不能成為太子,那我們母子二人,乃至整個蕭家隻怕都會淪為萬劫不複之地。”
大臣的臉色瞬間大變,不為別的就因為他也姓蕭。哪怕他不是蕭家本家的,可他有今日全都是因為蕭家,所以如果蕭家真要是倒了,那麽他也絕不會有任何好下場的。
這也是他當初為什麽會這麽堅定不移的選擇三皇子的緣故。
“願為皇子肝腦塗地!”
“肝腦塗地就不用了,將這個沒用的廢物給本皇子處理了就是。記住,下一個上任的必須還要是我們的人才行。”
拖累他後腿的人他不要,但這個位置他同樣也不會讓出去。
等路長安這邊收到消息的時候,那知縣早已經暴斃身亡了。
看著桌麵上的檔案,路長安忍不住冷笑:“死了?死的倒是挺及時的。”
“姑娘咱們還要繼續查下去嗎?”
“你們暗中盯著就行了,沒有必要就不用露麵了。”對方好歹也是朝廷官員,死的又這麽離奇,朝廷是不會放任不管的。
所以這個時候他們不露麵才是最好的做法。
“等有結果的時候告訴我一聲就是了。”
“那我們的銀子?”對方一死,被拿走的銀子隻怕是更加追不回來了,所以大利才會有所一問。
“他背後的人這麽急著將人處理掉,不就是因為擔心暴露嗎?所以這後麵的銀子多半應該是追不回來了。”損失了這麽大一筆銀子,路長安心裏自然是不好受的。但她也很清楚如今的關鍵並不是要將銀子給追回來,而是要弄清楚這幕後的人到底是誰才行。
“剩下的銀子追查的怎麽樣了?”
“咱們這位秦掌櫃也算是個人才了,知道那一萬兩銀子多半應該是追不回來了,竟然又主動的向對方行賄了五千兩銀子,另外還有兩千兩是給了那知縣的一個小妾。”
“據悉,那知縣最寵愛的就是自己的那位小妾了。所以秦掌櫃應該是想要走小妾的路子將銀子拿回來!”
路長安冷笑,給小妾兩千兩銀子。出手倒是大方的很,隻可惜的是沒長腦子。被吞的銀子難道是那麽容易就能夠拿回來的嗎?
到最後還不是一無所有?
“那小妾如今在哪裏?”
“死了!”
“死了?”知縣是暴斃而亡的,那小妾呢?
“是被知縣夫人給殺死的,原因是知縣夫人認為小妾勾引知縣,導致知縣馬上風而亡。”大利說這話的時候萬分尷尬,不管在他的心裏他們姑娘心裏是如何強大,聽到這樣不堪入耳的說法到底還是有些難堪的。
可路長安卻神色如常,絲毫沒有任何的別扭。
“暴斃而亡,好一個暴斃而亡!”這樣的煙霧彈誰又能知道呢?至於那位知縣到底是暴斃而亡還是馬上風都不會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