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六十四章 質問，狡辯
路長安很是清楚程愫的上門定然會讓沈家人情緒激動，所以她才想著要過來找幾位舅母，同她們解釋一番。
“長安的意思是說，是親家母故意讓程愫同她一起上門的？”沈大舅母問道。
路長安點頭：“是。”
“這是為何？”
“舅母們瞧見程愫的心裏難受，可程愫看見舅母們的心裏又何嚐不是一樣難受呢？她心裏心虛，瞧見舅母你們隻會更加的膽戰心驚，所以哪怕幾位舅母對她當真有什麽，她也不敢有絲毫的反抗！”
這就等於是送上門的出氣筒啊，難道不香嗎？
幾位舅母也很快就意識到了路長安的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幾人相視一笑，心裏很明顯是已經有了計較。
長安說的沒錯，這送上門的出氣筒，當然是要好好出氣了！
“國公夫人登門當真是蓬蓽生輝，隻是不知道從未上過我沈家們的鎮國公夫人今日怎麽就來了？”沈大舅母先發製人，壓得陳璲啞口無言。
緩了好半天之後才道：“說起來我也是老太太的晚輩，理應前來拜見。”
沈二舅母冷哼一聲：“拜見母親，這麽多年鎮國公夫人都未曾來我沈家拜見，如今倒是想起來了，還真是可笑。”
“二嫂，瞧你這話說的。人家鎮國公夫人是貴人事忙，想不起來不也是很正常的嗎？”
程愫被擠兌的話都說不出來，可要來沈家也是她自願的，如今不管沈家人對自己說什麽話她都必須要忍耐才行。
倒是沈家老夫人發話了，：“行了，上門是客，咱們沈家不至於連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
“母親！”
沈老夫人見到程愫的那一刻心裏何嚐不恨？她最疼愛的閨女被眼前的這個女人給害死了，可為了她那兩個可憐的外孫她隻能忍耐。
對方當初說是讓對方留在小佛堂裏反省，可害了人在小佛堂反省就足夠了嗎？
那她那被害死的可憐閨女又算什麽？
可如今對方上門來，她卻不能讓對方在沈家出事。所以當幾個兒媳婦開口的時候她並沒有出言阻攔，甚至還維護了兩句。
程愫暗自鬆了口氣。
沈家的這幾個女人可不好對付，幸好有這位沈老夫人在，要不然今天的自己隻怕是就要屍骨無存了。
如果說沈家人對待程愫是寒冬臘月，那麽對待楊氏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那態度，簡直可以用如沐春風來形容了！
“這一次應該就不走了吧！”沈老夫人拉著楊氏的手問道。
楊氏笑了笑：“這還得要看孩子他爹的，我是跟著他走的。”
沈老夫人跟著笑了笑：“陛下既然將路大人調到京城來了，想來也是希望路大人能夠長留在京城的。”
楊氏也跟著笑：“是啊，能留在京城是最好的。”說罷，目光朝路長安看了過去。
路長安也曾多次在沈家人的麵前提到過她娘，她們母女之間的感情好。如今看來楊氏之所以願意留在京城隻怕多半同路長安是有一定關係的。
楊氏還未與沈老夫人這樣身份的人打過交道呢，即便兩家之間的關係是親家，可她這心裏總還是有些忍不住的緊張。
當初在安陽府的時候，路大滿已經能算是數一數二的大官了。其他的夫人巴結自己都來不及，哪裏用得著她來頭疼該如何與對方相處？
許是感受到楊氏的緊張，沈老夫人主動提出要帶著楊氏在沈府轉轉。
沈老夫人如今的年紀大了，便有些不愛動彈了。如今還能主動提出說要帶著楊氏在沈家轉轉，足以證明她對楊氏的看重了！
沈老夫人帶著楊氏走了！
唯一能鎮得住沈家幾個女人的人走了，程愫的心頓時一下子就懸起來了！
尤其是這幾人看自己的眼神全都是虎視眈眈的，一副要將自己給生吞活剝了的架勢。
自知不敵的程愫隻好幹笑道：“幾位怎麽這麽看著我？”
“程愫，你膽子倒是夠大的，竟然敢上門。難不成你還真以為我們是將你沒辦法不成？”
程愫心裏咯噔一下，她不知道對方想要將自己怎麽樣，但卻很清楚眼下自己唯一能求救的人就隻剩下路長安一人了！
可對方會救自己嗎？
然而路長安也站起了身，卻並不是站在她的身邊而是站到了她的對麵。
很明顯路長安這是根本就沒有打算要幫她！
“我府上上下的人都知道我如今會到沈府，如果我要是出事了，那麽一個聯想到的必然也是沈家。如今沈家與我們鎮國公府之間的關係已經搖搖欲墜了！可即便如此，大家麵上好歹也維持著平和。難道幾位夫人當真要將這樣的平靜打破不成？”
這話的口氣裏麵可就帶著一些威脅了！
但沈家的人會害怕這個嗎？
“鎮國公夫人說笑了，你以為我們會對你怎麽樣？你可是鎮國公夫人，就算是借我們一百個膽子我們也不敢對你怎麽樣！”
可你們的樣子不是這麽說的，這分明就是想要自己的命啊！
“姐姐她都已經過世這麽多年了，若是她泉下有知，也不會希望你們依舊還沉浸在過去當中。”
一個凶手當著被害人親人的麵說出這樣的話，最大的可能是什麽？當然是激起對方的恨意了！
可程愫卻越說越激動：“我一個柔弱的女人還帶著一個孩子，生活的有多艱苦誰知道？我隻是想過的好一點，難道這樣也錯了？”
“你想過的好一點就是對我妹妹下手？”
“她不死，我如何能坐上鎮國公夫人的位置。”
“更何況這也不能全怪在我一個人的頭上，國公爺當時與夫人的關係並不好，否則的話也不會讓我這麽輕易的就得手了！”
“妹妹與鎮國公關係不好，這就是你趁虛而入的理由？哈哈，簡直荒天下之大謬！更何況，你要是想要那個男人拿去便是，為何要害我妹妹的性命？她有什麽對不住你的地方？”
“我說了，隻要有她在我就永遠也不要想成為鎮國公夫人，是她先擋了我的路，所以我才想要將她鏟除。難道這樣我也有錯？”
“我就不信難道你們就沒有不折手段的想要得到什麽你們想要的東西！”說到底，程愫依舊還是不認為自己有錯。
甚至於她已經後悔了！
如果要不是國公爺讓自己同楊氏打好關係的話，她又何必要跟著楊氏來沈家？如今倒是讓自己在這裏接受沈家這些人的盤問。
“長安，好歹我也算是你婆母，難道你當真要見死不救？”
路長安漫不經心問道：“救你？你如今這不是好好的嗎？沒病沒傷的，救你什麽？雖然我是大夫不假，可你說要我救你，如何能救得了你？”
程愫不敢置信，難道自己如今的情況還不夠危機嗎？很明顯這是她根本不想幫自己，故意找的托詞！
“長安，話不能這麽說。當初我也是無心的，我就是想著如果我能當上國公夫人便不用在仰人鼻息了，也並沒有想過要她的命。”
程愫這番前後顛倒的話，讓沈大舅母終於是忍不住一巴掌扇在了程愫臉上。
沈婆子想要阻攔卻遲了一步，而程愫的臉瞬間高高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