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 低頭
“而魏逸作為一個對他沒有任何幫助的兒子,你覺得鎮國公對他的偏愛又能夠持續多久?”
魏澍沉默了,他厭惡魏逸母子是真的。可同時對他父親也沒有多少的好感。尤其是當他得知母親的死,竟然是父親縱容程愫的結果之後。
“可我並不想幫他。”
路長安笑道:“誰說要幫他了?不過就是一種手段而已。隻要讓鎮國公認為你是想要幫他的就可以了。至於到底是不是真的要幫他還是你自己來決定的。”
魏澍陷入沉思,似乎是真的在考慮路長安的這種提議到底是不是可行?
就像是看出來魏澍心裏所想一般,路長安道:“到底能不能成,試試看不就知道了?反正也不會比眼下的情況更加糟糕了,你說對不對?”
這句話觸動到了魏澍。沒錯,的確是不會有比現在的情況更加糟糕了,所以自己為什麽不試試看呢?
“但願能如大嫂所說。”
“都跟你說了,我姐正在同魏澍說話,你現在不能進去。”路長平態度堅決的擋在了魏逸麵前。
魏逸不懷好意的冷笑道:“不讓我進去?難不成他們叔嫂二人正在做什麽不正經的勾當?否則的話又怎麽會不讓我進去?”
“你休要胡言亂語。”路長平氣急,這個魏逸怎麽能這麽說話?實在是太過分了。
魏逸卻絲毫都不覺得自己這話說的有什麽不對勁的,甚至認為自己說的都是實話。
“如果要不是因為這樣的話,那你為何不讓我進去?”
“你母親就是這麽教導你的?難道不知道未知全貌,不予評論的道理?”路長安猛地拉開房門,出現在二人麵前。
魏逸當著路長平的麵還能口嗨兩句,可在麵對路長安的時候卻不由自主的服軟起來。
“大嫂說的這是什麽話,弟弟也是擔心你與三弟出了什麽事情所以這才想問問長平兄弟,卻不想竟然讓長平兄弟跟大嫂你誤會了。”
路長安冷笑:“是嗎?原來是我誤會了,這麽說來還是我的不是了?”
魏逸心裏暗恨,可偏偏也知道如今的自己對路長安是毫無辦法的。隻能強忍住心裏的怒氣,擠出一絲笑容道:“大嫂說的這是什麽話,是弟弟說話不注意。”
“既然知道是自己說話不注意,那麽以後說話就要注意些了。”
“是,謹記大嫂教誨。”
魏逸何曾在任何人的麵前這麽低聲下氣過,就連他來之前那都是一肚子的火氣,認為自己是來找路長安算賬的。
隻需要自己站出來就能夠讓路長安自己就乖乖的向自己認慫了,可現在他才明白認慫的不是路長安,而是他。
但他已經在劉婆子麵前都放出話來了,說自己定然能夠將路長安等人帶到母親的身邊。如果自己要是沒有辦到的話,那以後自己這個二公子隻怕不會再被人放在眼裏了。
“還有事嗎?沒事,我們要走了。”路長安連個眼神都沒有給魏逸。
魏逸愣神的功夫,路長安已經帶著人走遠了。
沒辦法,魏逸隻好徑直追了上去。他都還沒有說服對方同自己一起前去呢,怎麽能讓對方在自己麵前就這麽走了?
“大嫂,等等我,我有話還沒說完。”
路長安緩緩停下腳步,看向魏逸:“你還有什麽想要跟我說的?”
路長安眼神的冰冷讓魏逸意識到他其實在路長安的麵前那是一點分量都沒有的,想讓路長安聽自己的話,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可之前為何自己要在劉婆子麵前吹噓?
隻是此刻後悔已經來不及了,隻能是硬著頭皮上了。
“大嫂說笑了,我是來請大嫂赴宴的。我娘為大嫂辦了接風宴,如今諸位夫人都在等著大嫂前去呢,若是大嫂不去的話,我娘也不好同諸位夫人交差啊。大嫂你說是吧!”
路長安冷冷一笑:“你娘是不是好跟其他夫人交差與我又有什麽關係?我又不需要同其他人交差。”
路長安的這話雖然是沒有說錯,但是卻刺痛了魏逸的神經。但難得的魏逸竟然知道此刻的自己必須要忍耐才行。所以哪怕路長安對著他半點都沒有好臉色他也沒有當著路長安耍脾氣。而是依舊笑道:“大嫂這話說的對,隻是我娘這也是一片好意,難道大嫂這是要拒絕我娘的一片好意嗎?”
路長安道:“你娘到底是好意還是惡意,咱們自己也都心知肚明。不過既然她已經為我辦了接風宴,又大張旗鼓的邀請了這麽多人過來。我若是不去的話,那你娘豈不是直接就下不來台了?所以你說我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呢?”
魏逸分明就不喜歡路長安,但此刻在路長安的麵前卻隻能露出自己違心的笑容來:“還望大嫂能看在我娘辛勞的份兒上前往接風宴。”
路長安深深的看了魏逸一眼,雖然這個魏逸不是個東西,但他能夠為了他娘對自己低頭,這也算是難得的大孝子了。
“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便去吧,也省的浪費了你娘的一片心意,你說是不是?”
魏逸憋著氣,“是。”
程愫安排劉婆子去請人過來,結果劉婆子卻是自己獨自一個人回來的。問她人呢,卻告訴她說是二公子幫忙請去了。
程愫還能不知道自己兒子是個什麽樣脾氣的人?他去請人去了?就他那脾氣人怎麽可能還會跟著過來?說不定直接就走人了也不一定。
再想要安排人去卻發現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她邀請的客人已經陸陸續續的到了。
這些人一到,程愫自然就脫不開身了。她這會兒還得要忙著招待這些人呢,她一次她也是借著要為路長安舉辦接風宴才有理由將這些人接到府裏來,為的就是希望能借著這一次的機會跟大家打好關係。
要知道自從沈家放出風聲之後,之前原本與她走動的就不算密切的人家便徹底的不來往了。至於還有一些從前勉強能算得上是交好的人家與自己走動的也少了。
她自然知道這是怎麽回事,還不就是沈家在背後推波助瀾。可她能怎麽辦?沈家那是什麽樣的人家?便是從前鎮國公風頭最盛的時候都不敢將人給得罪死了,更何況是現在了?
所以她隻能是打落牙齒活血吞,但她程愫是什麽樣的人?又豈能這麽輕易的就認輸了?
如果自己要是這麽輕易的就認輸了,那自己也就不是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