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釣大魚
“那要如何確定誰是奸細呢？”紀武陵問道。
“這個人預測天象如此之準，必定對曆年來鷹愁澗一線的天文水文資料掌握很詳細！”我說。
“難道此人是鷹愁澗附近人士？抑鬱不得誌，這才投身敵國？”天安郡王大膽猜測。
“王兒，這個可能性很小！帝國的天文水文資料地方是不會保存的，本地官員收集資料，最後都會遞交京都，由欽天監和工部分別保留存檔！他最大的可能是來自京都！”秦王否定了天安郡王的猜測。
“這個人能夠準確預測暴雨，隻怕欽天監是常去的，就算他藏得再深，要借閱欽天監的天文資料少不得要跟小吏打照麵，他不認識小吏，小吏們應該認得他！不然不會通行的！”我說。
“也許這個奸細是個武林高手呢？不通過小吏就自己去查閱了？”紀武陵異想天開。
“紀侯爺，不排除奸細是個高手的可能，但是蘇一品說得對，要查鷹愁澗一線的資料，他必須通過小吏！”秦王很肯定。
“你知道全國的天文資料堆在一起有多恐怖嗎？十間房也放不下！那麽大的範圍要沒有小吏指路，大羅金仙想找齊資料，隻怕也要等到猴年馬月去了！”秦王給出了有力的證據。
“如此說來，那麽工部的水文資料也是卷帙浩繁，此人要去也會經過小吏！”天安郡王眼前一亮。
“也許他本人並不在意升官與否，可是小吏們隻要舉薦到人，也能沾光升官，你說他們是願意呢，還是願意呢？”我輕輕一笑。
“隻怕他們搜腸刮肚都會把人推薦出來！可是這樣的人也還有很多啊！就算那個侍郎，監正他們也難逃嫌疑，這樣還有可能打草驚蛇呢！”紀武陵提了一個反對意見。
“要的就是打草驚蛇，讓那幕後的家夥知道已經有眼睛發現他了！接下來地才是大招！”我笑道。
“蘇一品，實話告訴你，監正和工部侍郎已經詳細列了一份推薦名單給本王，你快說說，該怎麽辦吧！”楚王道。
“工部和欽天監都推薦的人有多少？”我問道。
“差不多有十個，七個飽學之士，三個北境宿將，紀侯爺也在其中呢！”秦王揶揄道。
“呃，武陵？”我翻個白眼。
“我年前回京述職，當時假想過玄冥進攻飛鴻的路線，沿途的地界天文水文資料我都查閱過，當時覺得風陵渡往皇陵一線偏僻就沒怎麽上心，主要看的是墨陽城往南！”紀武陵挺尷尬的。
原來真相曾經就離她那麽近，居然擦肩而過。
“你們不會懷疑我吧？”紀武陵瞪大眼睛。
“要是懷疑你，秦王殿下也不會說出來了！武陵，不是我打擊你，但凡你有一點點壞心思，你外公帝師孫大人早就給你掐死得連渣都不剩，那老頭能夠調教出你舅舅和你老爸這等蓋世天才，那可不是吹！”
我忍不住狠狠打擊了紀武陵一通。
“蘇一品，本王算是送了你一個人情！快說接下來怎麽辦？”秦王的意思是他不懷疑紀武陵，那就是給我蘇一品麵子。
“很簡單啊，王爺，你隻需如此如此，這般這般！”我嘿嘿一笑。
秦王簡直要樂開了花：“蘇一品，你就是個賤人！”
“秦王殿下，你要是再辱罵我這一品侯爺，我就到禦前告你的刁狀！”我吼道。
“好吧，這事本王來處理！隻是我找他們談話也要有個借口啊？”秦王犯愁了。
“這還不簡單？你直接就說工部和欽天監聯合推薦都說某人了解皇陵一線的所有天文地理水文情況，如今決戰，飛鴻勝局難料，你找他們就是為了請他們出謀劃策商討大計的！”我說。
“太直接了吧？”天安郡王咂舌。
“直接點好，這十人中也不排除有人憂國憂民，並不清楚我們暗中調查的，愛國的會侃侃而談提供建議！奸細也會被我的話詐唬到，他們多半會推脫敷衍！蘇一品，我請人談話的時候，你就站在我帳後！”
秦王這是叫我現場鑒別奸細。
“捉奸捉雙，捉賊拿贓！不能光憑言語就構陷飛鴻大臣，最後把那個假消息告訴他，我們在傳信的必經之地設下天羅地網等他上鉤就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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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跟我合作炮製過令成功，此刻配合更加嫻熟，聽他在帳中單獨召見那九位嫌疑人大拿，一個個的欺騙人家，說守陵衛還掌握著通往林海雪原的密道，可以偷襲海都汗大本營！
“要不是知道這是秦王和你做戲，我幾乎都要相信這是真的了！”紀武陵在秦王送走最後一個過來的太子少傅舒明宇，這才笑道。
“我倒希望真有這樣一條密道，這樣我們能直接擒拿海都汗，隻怕天性懶散的玄冥人就真的可能一哄而散遁入玄冥草原了！”我也是翻個白眼。
“蘇一品，你可有收獲？”秦王問我。
“王爺，你呢？”我反問道。
“這九個都提了建議，支持我們派人偷襲反攻，難道說我們布置的天羅地網還是叫那條狡猾的大魚溜走了？”秦王道。
“他跑不了，讓欽天監監正和工部侍郎也把準備偷襲玄冥人的消息散布出去！”我說。
“一品舅兄，這樣真能引動那人動手嗎？”天安郡王道。
“不管那人的目的為何，他的主要目的是要對付飛鴻皇室，這就需要海都汗的通力合作，上回我們偷襲鏡湖成功，明顯海都汗會怨恨他，這次要是再不傳遞消息，一旦海都汗遇襲，他就會被海都汗舍棄！”
我笑道。
“不錯，如果他失去海都汗的信任，甚至不需要我們做什麽，海都汗會讓他曝光在我們麵前的，他讓海都汗吃虧，海都汗就能借我們的刀幹掉這個奸細！”秦王道。
“王爺，你很有空嗎？再不去收網，大魚都跑了！”我翻個白眼，馬上跟秦王大眼瞪小眼。
“紀侯爺，我父王跟一品舅兄見麵就吵架，他們配合怎麽還這麽默契？”天安郡王有些無語了。
“有些人天生就是不打不相識啊！”紀武陵輕輕一笑，直如春風拂麵，天安郡王都忍不住拚命念阿彌陀佛才壓下那股原始的悸動，該死的，紀武陵，你是男人啊，怎麽那麽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