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夜貪歡,引火焚身
那晚,白槿十分狼狽地逃出那棟別墅。
水順著濕嗒嗒的長發往下掉,她渾身濕漉漉的走在暗黃的山路上,冷得渾身打顫……
一直走到大馬路上,白槿才搭上了一輛順風車。
回到酒店時,白槿身上的衣服已經幹了一大半,但是她的心很冷,幾乎快要被凍碎。
“你跑哪裏去了?手機怎麽關機了?”
一看到白槿,王子文便走過來,把她拉進房間。
她了吸鼻子,聲音幹澀地對他說道:“肚子餓了,我去找吃的,結果走得太遠,下雨了,手機也澆了水,喏……你拿去幫我修!”
掏出口袋裏的手機,白槿甩了甩機子裏的水,最後幹脆塞到王子文的手中。
這手機,是死,是活,就看他的能耐了。
打開行李箱,白槿隨便拿了套衣服,走進衛生間換洗。
她連頭發都沒有吹幹,就直接癱倒在床上,想要睡覺。
走過這麽一遭,她是真的累了!
“我都跟你說了多少遍,頭發不吹幹不能躺下。”
王子文皺著眉,開始在白槿耳邊碎碎念。
“胖子,一會兒幫我訂回國的機票吧!”
白槿打了個哈欠,覺得渾身乏力,困得兩眼睜不開,好想睡。
“才玩了兩天,怎麽就要回去了?”
王子文拿來吹風機,幫她一點點把頭發吹幹。
“不想玩了。”
白槿懶懶地說完,閉上眼睛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王胖子已經替白槿收拾好行李,吃完早餐就搭車到機場。
坐在飛機上,她的頭還是暈沉沉的。
王子文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鑽戒盒,他搖了搖白槿的肩膀問道:“這戒指好看嗎?”
她沒精打采地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鑽戒盒,是DR家的。
據說男士一生僅能定製到一枚鑽戒,寓意一生隻愛一個人,不離不棄,永遠相守。
細細一看,這對戒一個是深邃的黑,一個是璀璨的白,兩枚對戒放在一起有種相互映襯的美,倒是白槿喜歡的類型。
“呦嗬,王胖子,沒想到你還挺浪漫的嘛,有眼光。”
白槿剛說完,準備拿那枚女戒戴上試試,沒想到王子文啪的一下就蓋上了盒子收進口袋中。
“切,摸都不給,買給你的心上人嗎?”
白槿記得他說過是幫別人買的,可是看他如此小心翼翼的樣子,應該隻是個借口,是有了心儀的人,準備送給她的吧!
“別亂說話,我是幫一個朋友買的。”
王胖子說完,臉都紅到了腮幫子
“男的還是女的朋友?我可跟你說,要是看上了就趕緊追,我這個協議老婆,隨時給她讓道,你可得跟她好好解釋清楚呀,到時候別說我擋你幸福道!”
白槿拍了拍他的肩膀,王子文卻別過臉去不再理她。
剛一下飛機,就有人過來接她們。
回到家後,白槿看到停門口那輛熟悉的紅色跑車,她的心咯噔一下,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當她看到坐在客廳沙發上那個人時,真的有種想立刻摔門而去的衝動。
“白槿,你過來坐在我這裏。”
白槿沉默地看了她一眼,幾個月沒見,她臉上的妝容更加精致,皮膚白皙不見皺紋,完全看不出她是已年過半百的年紀。
這個女人就是她的母親,白蘭。
白蘭一直是個心氣很高傲的女人,總是將自己當成了馴獸師,喜歡馴服身邊的所有人和物,包括白槿。
“你特意跑回來,有什麽事?”
白槿坐在沙發上,開門見山問白蘭。
白蘭皺眉,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之色,轉頭看向王子文,說道:“子文,你從小到大都知書達禮的。怎麽結婚這麽大的事,你們王家連通知一聲的禮數都不懂?”
王子文聽了白蘭的話,立馬回答說:“阿姨,真的很對不起,我跟白槿這也是剛定下來……”
白蘭聽了之後立馬打斷了王子文的話,站起身就用手直指他,大聲喊道:“臭小子,我不管你是怎麽騙到我女兒的,現在趕緊去把你父母給我叫來,重新商議結婚的事情。”
“媽,這是我跟子文兩個人的事,你別摻和行嗎?”
白槿當時也是脫口而出,怕她媽把事情麻煩化。
沒有想到,白蘭麵色一僵,抓起身旁的玻璃杯朝白槿砸了過來。
眼看著那玻璃杯就要砸過來,白槿賭氣也不閃躲,怔怔地站著不動。
沒想到王子文突然就衝到白槿麵前,用身體幫她擋住那玻璃杯,然後它就掉在地板上摔碎了。
白槿立馬站起身,去看王子文。
王子文卻抓住白槿的手,搖了搖頭,讓她別跟白蘭起衝突。
“媽也是擔心你,我就你這麽一個女兒,不能隨隨便便就找個人嫁了……”
看著王子文不怎麽好看的臉色,他應該是被玻璃杯給砸疼了。
白槿眉頭一皺,心裏很煩躁,便開口白蘭說道:“媽,我已經長大了,有自主意識。再說了,子文從小一起玩到大,知根知底,各方麵都不錯。我既然選擇了他,就會對自己負責,所以,不用你擔心。”
白蘭被自己女兒這麽一嗆,也怒火中燒:“你能對自己負責嗎?當初要不是我插手阻止,你早就被姓林那小小子給騙了。你現在還年輕,根本就不明白男人的那些花花腸子……”
聽她提到林凡,白槿便覺得胸口有股悶氣無處發泄,便譏笑道:“是啊,當初要不是你,林凡恐怕也做不了‘百裏’集團的總裁。”
提到這一點,白蘭臉色一下子就變得蒼白起來:“你是說,姓林的那窮小子,他現在是‘百裏’的總裁?!”
白槿冷哼一聲:“怎麽?後悔了?要不,你親自出馬,沒準林凡一高興,收你做他的小情人也不是沒有可能。”
白蘭聽了白槿的話,簡直快要氣炸了,她用手指著白槿怒聲問道:“白槿,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被白蘭用手指指著,白槿的臉色變得更加冰冷,繼續刺激她:“高考那年你們就離婚了,除了留下這老房子,你們還給了我什麽?既然不想管,那為什麽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插手我的事情?”
“你……”
白蘭被氣得麵色鐵青,她舉起手,想要扇白槿一個耳光,但卻遲遲沒有打下來,隻是生氣地指著女兒的鼻子大聲說道:“枉我養你這麽大,當初就不該把你生出來。”
白槿情緒一上來,也丟下一句話:“不想生,當初你們就不該壹夜貪歡,引火焚身。”
王子文看到母女二人情緒都如此激動,他伸手將白槿攬入懷中,低頭對她說道:“白槿,你少說一點。”
然後,王子文又轉過頭去對白蘭說道:“阿姨,您也別氣了,白槿她不懂事,不知道您的用心良苦。”
像是抓住了一個發泄點,白蘭眼圈一紅,哇地一聲就哭出聲來。
“……”
白槿一怔,心裏雖然生氣,但這還是第壹次看到媽媽哭。
白蘭就連離婚時也都隻是吵架摔東西,從來沒有在白槿麵前掉過一顆眼淚。
可是現在,她卻是因為白槿的幾句話氣哭了。
白槿難免心裏有些愧疚。
但她是倔脾氣一個,心裏雖然後悔,但嘴上卻說什麽也不肯低頭認錯。
“喏,拿去,妝都花了,真難看。”
她從包裏抽出一張麵巾紙拿給白蘭。
白蘭這個人一向愛美,一聽妝花了,立馬就收住了淚腺,前一秒哭得梨花帶雨的人兒,這一刻竟然變得囂張跋扈起來。
白蘭哽咽地朝王子文大聲喊道:“臭小子,去把你爸媽叫來,沒有八抬大轎你們王家休想把我的女兒娶走!”
白槿沒有想到自己的母親竟然得寸進尺,還是想要重新給她置辦婚禮。
正當她準備出口阻止時,王子文拉住白槿的手對白蘭說道:“阿姨,您先在這裏等一下,我跟白槿這就去請我爸媽來。”
出了門,白槿甩開王子文的手,有些惱怒:“胖子,你是不是傻呀?明知道我媽無理取鬧還順著她,如果這事你爸媽摻和進來,我看夠你受的!”
“阿姨這也是為了你好,你又何必去激怒她呢。你聽我的,這事我來弄,你隻要配合我就好了。”
白槿啞口無言,也就隻能隨他們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