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這麽一張臉,誰會瞎了眼看上他
這回還不是要抓她的手臂,而是想要攬住她的腰,黎漫漫差點要惡心吐了,想都沒想伸腳一個側踢。
伴隨著一聲痛叫加‘砰’地一聲肉身撞擊地麵的響聲,項磊解釋的話卡在嗓子眼,就見他麵前的小姑娘收回幹脆利落踹出去的腳,還嫌髒似的在地上蹭了蹭,嘴角一彎冷笑出聲,“我還以為能有什麽招呢,真是平白髒了我的耳朵。”
他還在一旁愣著,懷裏突然一沉,低頭就看見一捆一看就很結實的麻繩。
黎漫漫把麻繩扔給他又把背包重新背在背上,又直接伸腿一腳把剛剛爬起來的常金寶給踹倒,也沒理會他這會的嗷嗷慘叫引來了周圍不少人,隻朝著項磊招了招手,“我不認識這人,大庭廣眾之下耍流氓,應該已經構成犯罪了,麻煩大哥幫我把人捆起來吧。”
她這話一落,也算是給她為什麽會打人定了性。
這年頭耍流氓算是大罪,要是情節嚴重了槍斃都有可能。
“咋回事啊,這一個說追媳婦的,一個說耍流氓的,到底聽哪邊?”
“看這人一臉埋汰樣,我覺得人小姑娘說的是真的。”
“我也覺得,人小姑娘看她就跟看狗屎似的,嫌棄成那樣,怎麽可能是夫妻倆?”
“該不會看人小姑娘長得好看,想給人家潑髒水吧?”
眼看著人群開始指指點點,從方才到現在被狠狠踹了兩腳到現在都是懵的常金寶總算回過神來了,聲嘶力竭地辯解加扣鍋:“大家別聽她的,這是我剛娶的媳婦,因為彩禮的事鬧別扭才跑出來的,我媽都被氣病在床上了,我追過來是想勸她回家的。”
人群中的議論聲一頓,看看倒在地上的常金寶,再看看冷著臉的黎漫漫,頓時又有些遲疑了。
雖說這兩個人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對,但總有例外不是。更別說這人還說的有理有據的,因為彩禮的事夫妻倆鬧翻的例子他們也不是沒見過。而且人再怎麽混蛋,也不會直接咒自家長輩。
眼看著局麵又被自己扳過來,在場這些人也算是見證了自己這番話,常金寶看向黎漫漫頓時又有些得意,正準備從地上站起來,人群裏突然鑽進來一個人,飛起一腳又把他給踹翻了。
這一下比之前黎漫漫那兩下還重,常金寶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腳直接踹在側腰上,慘叫一聲砰地往地上一倒,人群下意識地飛快往後退了退,跟著扭頭看向突然出現抬腳就踹人的少年。
黎漫漫也看了過去,視線落在少年難得浮現出怒色的臉和緊緊握著的拳頭上,心情不知怎麽的一下子好了很多,“阿湛。”
“漫漫姐。”薑湛從還在愣神的項磊懷裏把麻繩拿過來,親自動手把常金寶給捆了個結結實實,這才拍拍手起身,拉著繩子走到黎漫漫麵前,“這人該怎麽辦?”
黎漫漫看了看周圍因為這一波三折的劇情不知道該相信哪邊的圍觀群眾,又看向薑湛這會沒有彎成月牙的眼睛,勾了勾唇,“當街耍流氓,捏造沒有任何根據的事實,遇見這種人自然是送派出所,交給警察叔叔了。”
一聽要去派出所,常金寶的眼珠子瞪到有生以來前所未有的大。
他倒是想為自己辯解,不過方才薑湛拿繩子綁他的的時候還機智地繞了兩圈在他嘴上,讓他想說也說不出來。
眼看著自己就要被拖走,他這會倒是主動往地上一倒,死活不動了。
“女同誌,這人真是耍流氓啊,剛才說的那些都是假的?”
一聽人都要送派出所了,在場眾人頓時又更傾向了黎漫漫這邊。
黎漫漫一想起常金寶說的那些話就反胃,伸腳踢了踢常金寶的臉,“你們覺得,就這麽一張臉,誰會瞎了眼看上他。”
眾人:“······”說得好有道理。
一位大娘率先往常金寶梳得油光油亮的頭上吐了口唾沫,麵露嫌惡,“咱們江河鎮現在正在評選文明鎮,居然還有人敢當街耍流氓,必須得送派出所。項磊,你家裏不是有個板車嗎,他既然不願意自己走,咱們就用板車把他給拉過去。”
被叫到的項磊:“······我去拉!”
今天派出所裏依舊是盛左值班。
眼看著大廳裏烏泱泱一下子進來了一大堆人,他愣了下忙迎上去,“鄉親們,這是出什麽事了?”
誰知道剛一走近,就看到了人群裏站著一位分外眼熟的小姑娘。
等再看到又被拖進來的一個全身被綁得結結實實的男人,盛左:“······”
他直截了當地朝黎漫漫問道:“這人是又犯什麽事了?”
“當街耍流氓,捏造不實事實,誹謗我。”
一連三個罪行,黎漫漫言簡意賅,但說得明明白白。
盛左的臉色當即嚴肅下來。
耍流氓的罪責可不輕。
“你確定?”
黎漫漫伸手指了指周圍,“他們都可以給我作證。”
常金寶在一旁聽著又瞪圓了眼珠子,啊啊啊不甘寂寞地叫起來。
捏著繩子一頭硬生生把人給拖進來的薑湛眼看見他叫得漫漫姐都人皺眉了,直接一腳踹到他小腿上。
常金寶臉猛地一白,這下總算是消停了。
盛左正對著這邊,自然也看到了薑湛那一腳,眉毛忍不住跳了下,到底沒說什麽。
“盛家小子,”說話的是方才吐了一口唾沫到常金寶頭上的那個大娘,“咱們鎮上現在可是在評選文明鎮的關鍵時期,這件事一定要嚴肅處理,可不能讓這一粒老鼠屎壞了整鍋粥。”
盛左這才注意到圍觀群眾裏還有一位跟他住同一個胡同裏的方嬸。
“方嬸您放心,這件事若是屬實,我們派出所一定會嚴肅處理的。”
方嬸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盛左招呼過來一個同事,伸手一指常金寶,“梁誠,你帶他去旁邊審訊室。”
接著又看向黎漫漫,“這位同誌得跟我敘述一下事情經過。”
黎漫漫果斷點點頭,“好。”
等她就在大廳裏把整件事說完後,周圍旁聽的圍觀群眾紛紛看向隔了一層玻璃的審訊室,眼裏全是鄙夷。
真是沒想到人還能無恥到這個程度,虧他們之前還險些相信了他的話。
現在一回想,都覺得跟吃了蒼蠅似的。
沒一會,審訊室的門就開了,梁誠黑著一張臉捏著筆錄本出來,迎麵就對上了一圈看過來的眼睛,輕咳一聲開口:“犯人常金寶,開始還一直說他跟這位黎漫漫同誌是夫妻關係,但他除了這位黎漫漫同誌的名字外,其他一問三不知,被我一詐給全招了,耍流氓,捏造沒有的事實,誹謗他人,罪名全都成立。”
盛左接過筆錄本看了看,“先把人關押起來,還有他說的那個曹春梅,你領李響去常家村一趟,把人帶過來。”看這筆錄上,常金寶這麽幹還不是他自己的主意,這個曹春梅可以說是從犯。
主犯都抓了,從犯也肯定不能姑息。
想到這,他忍不住扭頭朝黎漫漫的方向看了一眼。
長成這個模樣,也難怪那母子倆起了壞心。
誰知道一下子就給踢到鐵板了呢。
他方才看見黎漫漫,第一時間想起來的還是那天她懟人老太太的話。
她倒是大搖大擺地走了,那位老太太被氣得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到最後還差點還要訛他們派出所的錢。
理由就是快被氣死了。
方嬸這會正在小聲安慰黎漫漫。
任誰在大街上碰到這種事,被氣炸了都是輕的。
之前這姑娘要沒有當機立斷把人放倒又果斷送來派出所,還真有可能被裏頭那個惡心人的家夥給得逞了。
黎漫漫聽著麵前這位熱心老太太的安慰也輕舒了一口氣。
遇見這種事的也幸虧是她,要是換成原主,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恐怕這會真被那個常金寶得逞了。
而一旦在周圍人眼裏構成既定事實,她那時候才是長一百張嘴都洗不清自己的清白。
之後會發生什麽她也壓根不敢想也不願去想。
圍觀的人眼看沒了熱鬧看已經零零散散地走了,隻剩方嬸留下,陪坐在黎漫漫旁邊。
薑湛則是站到了黎漫漫身後,沒出聲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另一邊的梁誠已經開了所裏唯一的一輛小轎車去常家村拿人了。
常家村裏的人難得見一輛小轎車,常大山從鄉親們口中知道的時候,剛剛出了大隊辦,還沒往外多走兩步,就見那小轎車開到自己麵前,走下來兩個穿著一身筆挺警服的。
他這心裏頓時就咯噔一聲。
梁誠是一路問到大隊辦的,見著人從辦公室出來,當即開車把人給攔下了。
“請問是常大山常隊長?”
“我是我是,您是?”
“我們是鎮派出所的,你們村的常金寶同誌因犯流氓罪已經逮捕,我們過來是抓從犯曹春梅的。”
常大山聽得雙腿登時一軟,差點原地坐下。
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道:“警察同誌,這會不會弄錯了?”
“不會弄錯,常金寶人已經全招了。常隊長,還是麻煩您帶我們去曹春梅家走一趟吧。這件事性質不輕,很可能還會影響鎮上的文明鎮評比。”
常大山聞言腦子又是嗡的一聲。
他作為青山大隊的隊長,自然是知道這個文明鎮評比的。若真能評上文明鎮,是個在全國都能出名的機會。
要真是讓他常金寶給攪和了,能把鄉鎮辦的領導給氣死。
“曹春梅這會還在田裏,我帶你們過去吧。”
小轎車停在田邊,還在上工的人們紛紛扭頭去看。
等到看到從裏麵下來的警察,又刷得一下扭過頭。
這年頭人們看見穿警服帶警帽的,哪怕知道自己沒犯什麽事,也下意識地畏懼他們。
直到正在田裏幹活的曹春梅哭喊著被兩個警察塞到小轎車裏,車子也沒停留直接開走。
整個田裏所有人頓時鬆了口氣,緊接著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