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張福林的假期
既然醫療設備屬於搶手貨，而且那東西相當於胚胎培養器，功能強大到令人咂舌。
在了解那種設備的人眼裏，簡直就是賦予生命的超級機器，除了腦子和心髒受傷的人，隻要那玩意啟動的時候不死，放在裏麵的人就能修複肌體。
可是這種東西製造起來很麻煩，現在地球各大財團的產能主要用在軍用艦船上，或者優先供給軍方醫療機構，暫時無法供應給各大醫院，所以，才有了張福林聯合江南幾十家大型醫院，成立了醫院聯合會，也才有了此次巴爾幹之行。
母艦殘骸大多在太空，除去因為爆炸而損壞的醫療艙，完好的醫療艙所剩無幾，各國瓜分還不夠，更別提先遣艦隊殘骸裏的那些了，也就注定黑市商人奇貨可居，此行不會讓任厚等人輕易獲得醫療艙。
至於醫療床，那種相當於多功能手術台一樣的強大設備，雖然數量不多，但是還得仔細檢查，是否能無故障運行。黑市商人保證過，自檢一切正常才交貨，也算是頗有信譽，可就是有一點，不保證售後服務。
為了不買到一堆廢鐵，為了一些關鍵性零部件優先供應，各國醫療機構不停和黑市商人討價還價，也為了獲得可能打撈上來的醫療艙購買權，任厚不得不多停留了幾天，和黑市商人多溝通了幾天。
不過任厚不能過多停留，他隻有十天出差時間。
這十天，他代表醫院購買了兩台完好無損的醫療床，而且還得到了一個消息。
為了後續合作和慶祝這次巴爾幹之行，在離開前的一天，任厚邀請牽線的聯絡人和黑市商人參加了晚宴。除了聯絡人李金龍另有要事，沒有時間親自來參加晚宴外，黑市商人尼歌斯倒是給麵子，不僅親自來參加了晚宴，還悄悄地和任厚聊了幾句。
經過任厚的介紹，張福林得知這位商人的名字，尼歌斯，一位有著希臘名字卻國籍不明的男人。張福林知道，名字這個東西，他雖然沒換過，可他知道魏無涯在南美的時候有個英國名字，貌似還是個又長又難記的名字，所以，真真假假也懶得在乎，人家用著方便才最重要。
這位方臉的黑市商人，非常壯實的大高個，棕色短發顯得很幹練，一雙眼睛就像鷹隼，透著幹練和堅定。雖然這位巴爾幹男人很少露出笑容，可他的微笑卻給人一種和悅豁達的感覺。
出於禮貌，黑市商人倒是和張福林聊了幾句，也許是出於某種吸引，倆人聊得還算投機。
那位叫尼歌斯的商人沒有呆太久，也沒有和其他人交談太多，用過晚宴之後便離開了。
尼歌斯在離開之前，他單獨和任厚在車裏密談了一會兒。
目送尼歌斯的車隊離開，任厚立刻拉著張福林回到了他的房間。
“福林，黑市那位私下裏跟我說，在地中海那邊有我們要的貨，訂金我自作主張已經打給了對方。交貨時間在一周內，到時候會通知我們。”
張福林緊皺眉頭，雖然這九天他一直在酒店度假，但直覺告訴他，不能輕易相信黑市商人的話，何況今天的宴會上，宴請的那位黑市商人，言行舉止不止像商人，骨子裏透出的氣息更像軍人。在別人的地盤上，對方就算沒有背景，也肯定有私人武裝，如果因為某些原因而拿不到醫療艙，訂金能不能拿回來還兩說。
“對方要求我們付一半訂金，連一張照片也沒有，他也沒有任何解釋，我沒辦法相信他說的那些話。”
任厚點點頭，無奈的說：“我也擔心你說的這些，而且我還想過其他理由，那種設備隻有中美能造，軍方的訂單還無法滿足，我們也隻能……不說這些了，反正打撈出來，歐洲各國肯定不會視而不見，就像太空母艦裏拆下來的那些，聽說四方什麽協會為了那些醫療艙的分配額，都差點在談判桌上吵起來。”
“我也擔心的是這個，所以我才擔憂，這次的定價可是上億。”張福林依舊有些憂心。
“我也擔心，不過我給聯絡人打過電話，才作出先付定金的決定。”
“聯絡人說可以相信那位商人，對吧！我怎麽覺得，他手頭上缺錢，借著咱們的訂金去幹別的事？”張福林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畢竟聯絡人是情報部門的人，預付訂金的機會，何嚐不是人家給聯絡人麵子。
任厚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笑著叮囑道：“不說這件事了，明天我們就先走了，現在有了現成的借口，你就在這裏多住上幾天，就像前幾天一樣，好好陪著方小姐，我們都等著吃你和方雯雯的喜糖呢。”
張福林靦腆一笑：“快了。”
任厚故作不滿的教訓：“總說快了，我都聽了好幾年了，現在你的碳納米神經科研課題也差不多完成了，你就給個準信行不行？你的戰友兼同學，那位叫魏無涯的小子，聽說都兩個孩子了……”
張福林有些無可奈何，任叔並不認識魏無涯，但從張福林和方雯雯的口中，慢慢知道了魏無涯的過往和事跡，也不知道任叔怎麽會想起那個妖孽，還真是讓人無語。
張福林趕緊往外跑，邊走邊打岔：“任叔，我先回房了，您也早點休息。”
以前，張福林倒是願意和魏無涯比個高低，他和魏無涯那小子一樣，擁有一般天才所擁有的人生，自從和外星人杠上了之後，魏無涯那小子便開始了開掛般的人生，誰比魏無涯更妖孽嗎？
逃也似地回到房間，張福林對方雯雯倒是不隱瞞，反正有現成的借口，他也樂得休假。
方雯雯更開心，有張福林陪著她，難得再浪漫幾天，方雯雯更沒話說。
……
在任厚的醫療團走後三天，張福林接到尼歌斯發來的一段視頻，視頻隻有短短十秒，但張福林還是一眼判斷出，視頻裏的主角是一件大型設備，屬於外星人的設備，而且詳細展示了設備的細節。
張福林反複看了三遍，甚至將視頻逐幀觀看，就是為了將視頻裏的所有信息，都一點不落的看個清楚明白。
張福林可以斷定，這段視頻在水下拍攝，時間是在夜晚，因為視頻時間太短，而且又是在船艙內部，他沒辦法判斷墜毀地點。除此之外，水文信息太少，他隻能根據海水的波動判斷，這一塊殘骸不太大，
因為張福林對醫療艙這種逆天設備的渴望，還是向軍中的戰友要過一襲資料，可能因為某種原因的關係，在進入地球大氣層時，戰艦上的模塊式艙室在大氣層解體墜落，這片被尼歌斯發現的殘骸，很可能是一個比較完整的醫療艙。
所以，根據張福林對外星戰艦的一些了解，他知道這段殘骸是先遣艦隊外星戰艦的一小部分，屬於四個醫療急救倉的其中一個，隻不過不知道究竟是哪一個急救醫療艙。
既然不清楚，張福林也不再深究，他的目光回到了視頻的設備上。
那件三米高，兩米寬的橢圓形設備，絕對是外星人的醫療艙無疑，隻是現在無法判斷就是是否完好，特別經過海上浸泡之後的設備，肯定會出一些問題。
設備不止一件，視頻一晃而過就有三件，反正其中九秒視頻，是拍攝的那一套外觀完好無損，玻璃罩內空無一物，一點點展示細節的設備；另外一件裏麵有培養液，透過還算清澈的培養液，大概可以看到裏麵有一個外星人的軀體，也不知道是死是活；還有一件，玻璃罩被擊破了個洞，裏麵同樣空無一物，但是很難讓人相信設備的內部沒有損壞。
張福林終於鬆了口氣，那上億的訂金果然沒有白交。
但是他現在更著急了，甚至有點兒患得患失的感覺湧上心頭。畢竟現在隻看見了設備，這些設備沒有拿到手，更不知道能不能運轉，在設備沒有送回到國內之前，終究還是有些不太放心。
那位叫尼歌斯的商人話很少，而聯絡人李金龍的話也很少，都沒有保證一定交易成功，當然也沒有說過不成功，可正是這種含糊不明的態度，更讓張福林不放心，可又琢磨不出個所以然來。
就連方雯雯也看得出來，自從那位叫尼歌斯的商人發來了視頻，張福林的心思就再沒放在好好度假上了。
方雯雯理解張福林，她也不希望出現任何變數，希望一切都順順利利，當然也希望張福林老是發呆，心不在焉答非所問。
……
七天，沒有一點消息，對張福林來說非常難熬。
第八天的時候，尼歌斯的人來了，他們讓張福林和方雯雯帶上行李，乘上一艘大型快艇，離開了酒店所在的港口。
……
與此同時，亞丁的入海口，一艘遠洋貨輪正朝著紅海慢慢前進。
站在甲板是的儒雅金發男子，迎著朝陽深吸了一口氣，他那一根根金絲一樣微微卷曲的齊肩長發，隨著陣陣海風輕輕飄動，泛著晨曦一樣的金色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