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飛往火星一
其實，杜之棠隻是閑得，自從到了太空之後，除了摸索著學習新戰術，適應新的崗位外，他就沒找到能聊天的人。好容易遇到了魏無涯，他終於願意相信，魏無涯退伍的傳言都是真的了。
一來二去幾句話，誤會就很快就解開了，老同學之間又能愉快的聊天了。
雖然魏無涯想參觀一番，但是職責所在，軍艦的其他區域得保密，在沒有首長同意的情況下，杜之棠自然也不能帶魏無涯去參觀，隻能聊點愉快的往事。
聽著兩個大男人聊天，插不上嘴的方瑞雪，覺得自個兒有點兒多餘。
不過，雖然前邊說的她聽不明白，但後麵的她聽得懂，不止聽得懂，她還喜歡安安靜靜地聽，聽倆個男人聊他們在大學裏的故事。因為方瑞雪從未想過，國防大學的校園生活，原來跟普通大學有著天壤之別。
看著杜之棠離開，聽得津津有味的方瑞雪還有點意猶未盡。
方瑞雪微微一笑：“那個老弟，你什麽時候再來？”
他鄉能遇故知，特別是在遠離地球的太空，和魏無涯解開了誤會，也讓杜之棠的話匣子打開了。這一聊，就聊了兩個小時，直聊得倆人喝空了一壺五升的水，輪到杜之棠值班的時間到了，他才拍拍屁股站了起來，打算離開了。
魏無涯樂嗬嗬的冷不丁接茬說：“嗯，他一進門，輕飄飄地給他來一句：來啦，老弟！”
順著魏無涯的目光，杜之棠看向方瑞雪，一襲白色長裙，長指甲上塗著紅色的指甲油，一頭又黑又直的長發，配上漂亮的臉蛋，的確是個美人。可魏無涯這一句，讓他想起了當年和魏無涯一起，在北京聽過的相聲節目。
詭異一笑的杜之棠連連搖頭，一臉認真地回答：“別介，我得嚇得蹦出去。”
臉上一紅的方瑞雪抿抿嘴，白了魏無涯一眼嗔怪道：“我又不是女鬼。”
顯然方瑞雪也聽過那個相聲，而且也懂倆個男人說了什麽。
三人一齊笑了，杜之棠擺擺手，覺得不能再耽擱下去了，撂下一句“晚上見”的話，轉身離開了魏無涯的房間。
魏無涯前腳送走杜之棠，一回頭就看見身後的方瑞雪，鼓著腮幫子瞪著他。
“說我是女鬼……還說我是你媳婦，你就不怕你的同學到處嚷嚷？”
“我可沒承認你是我媳婦，你也沒承認不是？”
“我也沒否認啊，你否認了嗎？也沒有，反正你同學已經誤會了。這事兒你看著辦，如果讓羅娜兒知道就有趣了，反正到時候吧，如果你想讓我幫你澄清，那可就不是一頓飯的事兒了。”
魏無涯抬了抬眉毛，無奈的嘀咕道：“玩笑開大了，我會跟杜之棠解釋。”
眉目間略帶羞澀的方瑞雪得意偷笑，看著魏無涯著急，也不是什麽壞事。
……
送走了老同學，方瑞雪卻一點要走的意思也沒有，反而跟在魏無涯身邊寸步不離，總共二十幾平的小船艙，倆人就這麽走來走去的遛彎。
魏無涯不知道方瑞雪有多無聊，但是他知道，方瑞雪現在就很無聊。
可是魏無涯不無聊啊，他得琢磨琢磨，一會兒怎麽對付來訪的客人，但是現在，他倒是不介意逗逗身後亦步亦趨的方瑞雪。
這艘飛船上一共五十多個集團公司代表，一百多號人，但是年輕人就他們倆，其餘的大部分連中年人都算不上。至於剩下的中年人，方瑞雪也不會想認識他們。
再說了，方家老爺子還趕著到處串門，對內連綜合橫，對外爾虞我詐呢，帶著方瑞雪也不合適，第一不是為了聯姻，第二是免得教壞了小朋友，畢竟方家還有幾個小子，不需要方瑞雪獨當一麵。
魏無涯直言不諱的調侃，把方瑞雪羞得直鼓腮幫子，可仔細想想，確實是那麽回事。
知道魏無涯的作弄，故作生氣的方瑞雪，索性也把話說開了。
“在月球的時候，你還不是故意吃那麽慢，就是不想跟那幾位見麵，這回你也知道你是躲不過了，好吧，我回房間睡覺去。”
“慢走，不送。”
剛剛一轉身，方瑞雪眉梢微微一挑，突然改變了主意。
“一會兒午餐的時候沒人叫我了，我還是不回房間睡了，就在你房間裏補個覺。”
“沒事，你安心回去睡覺，一會兒午餐的時候叫你，再說還有客房服務，耽誤不了你吃飯。”魏無涯幾乎想都不想，立刻脫口而出。
方瑞雪更加確定了之前的想法，魏無涯果然介意，果然還是有軟肋。
“不，我改主意了，不回去了。”
話一出口，看見方瑞雪轉過身來麵帶笑意，魏無涯立刻明白中了方瑞雪的計，而現在方瑞雪擺明了不想走，想繼續留在這兒，但是之後怎麽發展劇情，那就完全被方瑞雪把控在手裏了。
於是隻好再改口：“我覺得還是為你弄一壺咖啡，免得一會兒，那幾位總裁來了，他們又得走了，我必須提醒一下，我們可能會談到你們家。”
方瑞雪咬著嘴唇笑了，和魏無涯一起，能讓魏無涯改變主意，這還是第一次。再說，黏著魏無涯學習，是大伯交代的任務。
其實方瑞雪也不知道，要學魏無涯什麽，學他圓滑似狐？還是學他洞察先機？還是學習他工作的精神？有些東西學不來，特別是不感興趣的東西。她畢竟不是羅娜兒，雖然同樣生在商賈世家，但她自幼對商業沒有興趣，甚至有點反感商業之道。
方瑞雪知道，出於某些方麵的原因，大伯所說的學習，不過是讓她當一回記錄儀，然後把所聽所見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轉述給大伯，然後讓大伯來判斷，魏無涯和其他人的話裏話外，究竟有多少內涵。
經過剛才的一陣鬥智鬥勇，方瑞雪如願以償地留在了魏無涯的房間裏，可她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了，當然她也不想喝咖啡。
魏無涯也不會那麽小氣，既然留方瑞雪在房間裏喝咖啡，他也準備了咖啡，雖然不知道方瑞雪喜不喜歡速溶咖啡，魏無涯還是為他和方瑞雪各泡了一杯。他隻希望，方瑞雪不會像羅娜兒那麽會講究，不會那麽挑剔。
小口淺淺品著咖啡，方瑞雪找到了話題，纏著魏無涯講他過去的故事，和戰鬥無關的往事。雖然方瑞雪還想聽戰鬥的故事，可每次問起來，魏無涯都很敷衍，翻來覆去也就那麽幾個借口，問起來也沒意思。
反正閑著沒事，再說大學時期的生活，也沒什麽不能說的東西。
隻要方瑞雪不嫌枯燥乏味，不嫌沒有期待中風花雪月的浪漫，魏無涯倒是不介意跟方瑞雪說說，連做夢都在操練、緊急集合和學習的那些日日夜夜。
能見到魏無涯回憶過去，那可是出乎方瑞雪意料之外，雖然乏味了一點，但是很新奇。
沒聊多大一會兒，門鈴的聲音，打斷了魏無涯的回憶。
站在門外的是個俄國帥老頭，高大結實的身材，稍微有一點微胖。
魏無涯咧嘴一笑：“尼古拉同誌，請進。”
“我感覺，我來得有點不是時候，既然你熱情邀請了，我也就不客氣的打攪了。”尼古拉看著魏無涯狡黠一笑：“這位是FS&YS集團的方小姐吧，我很後悔沒用讓瑪利亞跟來，我覺得你和瑪利亞會有更多的共同語言。”
“尼古拉先生可千萬別多心，我和方小姐，第一是工作關係，另外一層關係，她是我妻子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好朋友。瑪利亞小姐沒能來，我也覺得很遺憾，錯過了上好的牛肉和紅酒，不然昨天的晚餐，我們可以三個人一起吃。”
“請原諒我的冒昧，我也正是這個意思。”
方瑞雪發現，俄國佬尼古拉的中文很好，這樣一來，正好彌補了她俄文不太好的缺陷。
尼古拉還是為了會議上的事，他對稀有金屬預期降低的報告也很頭疼，好在他所控製的集團隻為俄國服務，滿足莫斯科的要求剛剛好。他的集團除了和歐洲簽署了少量訂單外，主要的訂單壓力，還是來自東歐的加盟國。
四方之中，俄國人麵臨的壓力最小，但是假如莫斯科和上合成員國，再一次要求增加訂單，他隻能另外想辦法。要麽請求中國的幫助，將大量訂單轉讓給中國的集團，要麽在凍土帶不計成本挖掘稀有金屬礦藏。
尼古拉的目的是想，讓中方十大集團幫忙分擔一部分訂單，另外他還想要觀嵐集團出售四條芯片生產線。
魏無涯不可能私下答應接受部分訂單，但是芯片生產線可以出售。
順帶著，這位尼古拉先生也溜須了方瑞雪一把，期望FS&YS集團可以出售特種合金。
可偏偏方瑞雪隻接受溜須讚美，不接受出售特種合金的合同。
方瑞雪的舉動，在尼古拉意料之中，他並沒有因此而吝嗇他的讚美，也沒有表現出一點不高興，依舊和方瑞雪談合作的事。他詳細問了車城基地的產能，以及他所需要的特種礦車交貨時間後，很快和方瑞雪達成了合作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