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魏無涯的擔憂
但是魏無涯也知道，麵對各方的壓力，其他集團的總裁，一定會采取保守策略。
因為一旦稀有金屬開采的結果和預期不符，將會像多米勒骨牌一樣，給大部分企業帶來不利的影響，生產線閑置都是小事，資金鏈出了問題，才會變成牽一發動全身的大事。這種意外之外的意外，是所有人不願意看到的事。
他們雖然擔心，可擋不住他們麵對來自各方麵的壓力，依舊會盡最大的努力斡旋，朝著預期的方向努力，盡量避免風險。
所以，他們還是會登門拜訪。
而且，他們還會盡量轉移風險。
魏無涯不喜歡別人給他挖坑，不喜歡被轉嫁風險，不屬於觀嵐集團該承受的風險，哪怕是一點點，也不行。
魏無涯急匆匆的第一個離開了會議室，雖然他全程低著頭，可方瑞雪還是看得出來，魏無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臉上一絲笑容都沒有。
和魏無涯不同，方瑞雪很高興，雖然沒有表露在臉上，但她還是像下班一樣高興。
對她來說，雖然會議有一點點超時，可是今天的會議很順利，而接下來的行程，相信會更順利，也不知道會乘坐什麽樣的太空船前往火星，好想踏上火星，在那顆紅色星球上走一走，領略另一種不一樣的風景，好想早一點到達隕石帶基地，在太空基地的平台上漫步，近距離看看神秘的隕石帶。
想到遙遠星空的隕石帶，似乎一個人看，有點沒多大意思，方瑞雪立刻想到了魏無涯，而不是她的堂哥。因為魏無涯看起來知識淵博一些，而且讓在他身邊的人非常有安全感。
似乎薑還是老的辣，和魏無涯不同，方耀祖保持著笑意，跟身邊的其他總裁們熱情寒暄。
可當他看見麵無表情快速離去的魏無涯，他怎麽也高興不起來了。但是身邊其他集團總裁望著他露出笑意，他又不得不保持笑意回應。
抬頭笑低頭悶的表情，讓方瑞雪都覺得好笑。
“大伯，您的表情好怪。一會兒笑，一會兒不笑，您這是在幹嘛呢？”
方耀祖沉思片刻，在方瑞雪耳邊小聲交代：“魏無涯那小子估計不會參加晚宴了，你去跟他聊聊，問問他，咱們兩個集團之間的合作，是不是應該共同進退。至於他是不是誠心回答，那就看他是不是真把咱們當一條船上的人了。”
方瑞雪還是不明白，但是感覺又明白了一點，那就是魏無涯已經知道了什麽，但憑著觀嵐集團，毫發無損的度過一場危機，還是很有可能的，但是自家集團可能麵臨自己還不知道的危機，需要觀嵐集團拉上一把。
她覺得，不管是什麽樣的危機，都必須去和魏無涯溝通一下。
答應了大伯，方瑞雪跟著魏無涯，朝客房的方向走去。
‘假如魏無涯不說實話……那我……那他就是個壞蛋。’
方瑞雪輕輕緊握了一下小拳頭，可轉瞬之間又泄氣了，她也知道魏無涯有時候很不近人情，特別讓人討厭，可又一點也讓人討厭不起來。
‘反正，他得告訴我。’
自信的方瑞雪輕哼一聲，再次輕輕緊握了一下小拳頭。
……
魏無涯前腳進入房間，後腳就聽見門鈴聲。
原本他並不想開門，透過房門上的屏幕看到是方瑞雪，他立刻改變了主意。
方瑞雪還在醞釀著怎麽開口，而魏無涯已經打開門，麵無表情地轉身往房間裏走，似乎並不打算搭理她。
“我看見你沒有往餐廳的方向去，所以就在想，你可能有其他什麽安排。不過我覺得還是吃飯要緊，畢竟身體最重要，所以我覺得有必要過來看看，提醒你一下。”
“不想去餐廳，我剛給自己定了送餐服務，謝謝你的關心。”
見魏無涯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似乎並沒有想拿什麽的意思，再聽到他的那番話，方瑞雪趕緊關上了房門。
“不客氣，不介意給我再定一份吧，我也不喜歡在餐廳吃飯，不知道該聊些什麽，也不喜歡聊那些，既聽不明白，也想不明白的話題，他們總愛模棱兩可。”
“想吃什麽自己點吧，我不介意和人一起吃飯，前提是對方吃飯不掉渣。”魏無涯微微一笑，拿起手持式電腦，遞給方瑞雪。
“我吃飯不掉渣，你故意的，我們又不是頭一次一起吃飯。”接過手持式電腦的方瑞雪抿嘴一笑，難得見到魏無涯不再冷著臉，也算是良好的開端。她的手指慢慢滑動，邊看著菜單邊小聲辯解：“不過幹辣椒皮這種東西，我必須挑揀出來。知道我為什麽喜歡你做的菜嗎？因為你做的飯菜除了可口好看外，還從不放整塊的那種，貼在喉嚨裏很不舒服的東西。”
魏無涯不說話，隻是安靜地看著方瑞雪，。
方瑞雪也不知道魏無涯在想什麽，但是她察覺得出來，魏無涯的眼神並沒有焦點。她現在更加確信，魏無涯並不是單純的不喜歡宴會，而是真的有心事，而且正打算做點什麽，或者醞釀著說點什麽，很可能跟她有關，又或者和方葉兩家的集團有關。
方瑞雪很想立刻詢問，不過她知道還不是時候。
她得等，至少等到吃飯的時候，但魏無涯不見得會做出回應。
或者更有耐心一點點，等飯後甜點的時候。通常這種時候，魏無涯喜歡一邊品著茶，一邊心情舒暢地說點什麽。
好一會兒，方瑞雪才點好了餐，當她一臉滿足的將手持電腦還給魏無涯的時候，魏無涯明顯愣了一下，才伸手接回了電腦。
“我發現你點了套餐，然後就自作主張的取消了。”
“我相信你不會讓我餓著，不會讓我搬一把椅子，坐在一邊看著你吃。”
方瑞雪咯咯笑著回答：“當然不會，我點了牛排和紅酒，來自法國貴族酒莊的私釀，假如這種紅酒不配紅肉，那就太暴殄天物了。”
“理解，無論是哪一個家族的私釀，都是無上佳品。”魏無涯輕輕點頭以示同意，突然轉移話題感激道：“謝謝你來和我一起吃飯……讓我有機會品嚐佳釀。”
方瑞雪會心一笑，用矜持回應了魏無涯的感謝。
但她心底卻隱隱覺得哪裏不對，魏無涯的這一番言辭，似乎有點兒矛盾。想在貴賓房的電腦上點紅酒，不過是舉手之勞，可魏無涯為什麽要感謝呢？僅僅是不願意獨享嗎？可這不是他的風格。
在短暫的交談之後，房間裏再次陷入了沉默。
方瑞雪想繼續聊點什麽，可是頭也不抬的魏無涯，卻是一副全神貫注的樣子，隻是捧著手持式電腦，似乎在查看什麽，讓方瑞雪不知道該如何繼續。
在方瑞雪的要求下，這些主菜和甜點，被一起送了上來，她不想讓人打攪她和魏無涯的晚餐，不想在魏無涯告訴她某些重要事情的時候，突然被人無意中打斷。
等待上菜的時間有些長，因為食材的準備需要時間，雖然都是快速處理的半成品食材，但是方瑞雪似乎習慣了豐盛，所以看起來就像一頓非常正式的大餐，而且是多人份的那種，擺滿了那張不算小從餐桌。
醒好的紅酒香氣四溢，甘醇的芬芳加上食物的香味，立刻勾起了倆人的食欲。
借著一聲“幹杯”，方瑞雪終於找到了話題。
“接下來的行程，聽說要三天左右。”
“換乘星際航班，以百分之三左右的亞光速飛行，從月球到達火星，需要兩天多一點的時間，準確一點來說，是接近五十個小時。但是從月球到達小行星帶邊緣，大約需要將近九十個小時。”
“好像很快是不是？聽說以前，從地球到達火星，要半年多的時間呢。”
“在太空工業革命之前，沒有外星人的技術，傳統火箭從地球上發射，到達火星要飛行兩百多天。地球製造的等離子推進器火箭，可以將時間縮短大約一半。這還是地球和火星之間的最近距離，假如在兩個行星最遠距離，飛行時間會超過一年。而我們現在的距離，可不是最近距離，但也不是最遠距離。”
仔細聽了魏無涯的解釋，方瑞雪微笑著回答：“所以，你的意思是外星技術很厲害。”
倆人正愉快地聊著，房間的門鈴聲突然響起。
魏無涯沒有絲毫猶豫，立刻起身朝著門口走了過去。
方瑞雪好奇的瞧著，門外的客人是歐盟芯片集團總裁，那位總裁沒有進房間，而是和魏無涯小聲說了幾句，便告辭離開了。
等魏無涯重新落座，方瑞雪有些不好意思的問：“你好像有客人，你不會怪我吃得太慢吧？”
“沒關係，我們繼續慢慢吃，咱們邊吃邊聊，不用理會他們。”魏無涯露出一副標準的笑容，繼續說：“你看，這裏有美酒佳肴，自然得細細品味，慢慢品嚐。”
方瑞雪舉起酒杯開心一笑：“好吧，聽你的。”
不等方瑞雪尋找機會介入話題，門鈴再一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