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寸步難行的自由特工
對盧大衛的一番話,強尼撒謊了,事關重大他也不得不撒謊。
他在北京行動的前一刻,他根本沒有按計劃去掩護,而是離開了北京到了東南亞,和兩位經理帶的人匯合之後,改頭換麵從陸路輾轉多個國家,經過幾個紛亂的地區,才到了更亂的中東,又經東非之角,到達了東非的是非之地索馬裏。
而現在看起來,東非被控製的程度,根本不像認知中的那樣,所有的武裝和軍閥,都被一個無形的力量控製著。根本不是一個無組織、武裝派別混亂的地方。這期間,他這一行死了不少精兵強將,又對東非一無所知,讓他覺得現在舉步維艱。
倆位經理的身手可能不如壯年,但畢竟是金牌老將,運籌帷幄是沒得說,否則隻能一輩子幹教練。選擇新的隊員,還是得靠倆位經理,他們有威信,也清楚大部分員工的能力,有了強尼這個組長,很容易挑選出隊員。倆人犀利的目光掃過,很快圈定了大部分人選。
文森特對在場的所有人打出手勢。
‘大家聽著,在這裏,我們是外來者,我們必須抱團,才能獲得最大的利益。不要以為他們會輕易的相信我們,在爭取那些武裝分子信任的同時,我們互相之間也要注意收集所看到和所聽到的情報,知道的越多,對我們的活著更有利。’
‘明白。’
‘每三人一個小組,尼克、強尼和我,各負責兩個小組。按老規矩,不定期匯報情況。’
麵對文森特的命令,這些特工們或是微微點頭,或是作了個隱蔽的手勢,或是眨眨眼,以示明白。
一陣引擎的咆哮聲,突然打破了寧靜,兩輛越野車裹挾著灰塵停在了院子外,刺眼的車燈,透過大院的破木板門縫直射進來。文森特隻能匆忙的用手勢,指定了幾位小組組長,至於組員的選擇,就看未來的變化,由小組組長負責挑選。
院子的大門被打開了,兩輛架著大口徑機槍的越野車開了進來,王雙軍拉開車門跳了下來。他看了一眼火堆前聚集的二十幾個男人,轉頭看向基地的負責人。
“他們都是一起的嗎?”
“是的,來自澳洲自由情報組織。一共二十四人,分別是早上和晚上到達了這裏,後到達的一批本來有五個,從東邊來的時候,被打死了兩個。”
“哦?為什麽?”王雙軍有些好奇。
“海岸的巡邏隊發瘋唄,那些家夥總是喜歡沒事開兩槍,這也不是第一次打死人,隻要他們覺得可疑,或者覺得看不順眼。”基地的軍官做了個無奈的動作,對這種事情,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王雙軍點點頭,隨即命令道:“把他們都分開,每個人我都要詢問。”
在沒有分開這些人之前,王雙軍要問的問題很簡單,每個人都必須找出能證實自己身份的人,而且必須三個以上。
那二十四人很快被分開了,王雙軍開始了第二輪提問,針對互相證實身份的人,提出了更加細致的問題,包括認識時間,共事的任務有幾次。以及最重要的問題,為什麽來到東非,是什麽人命令他們來到東非。
特工們回答的問題出奇的一致,幾乎無懈可擊。可王雙軍需要的不是答案,也無所謂答案,他隻是看誰不順眼,誰最鎮定,最程式化的回答,就把誰帶出去槍決,也無需太多犧牲品,兩個就夠了。
黑夜裏傳來兩聲槍響,其餘的人被王雙軍命令去挖坑埋屍體。
至於槍決的理由,王雙軍不需要回答,也沒有回答,就那麽冷眼看誰最鬧騰,再當眾槍決一個。看著四周虎視眈眈的武裝分子,自由組織逃亡的特工們全都老實了。
二十四人,天亮的時候還剩下二十一個。他們被王雙軍帶到了哈勒爾以南三十公裏處的甄別營地,繼續甄別的事,交給了另外一撥人。這種地方究竟怎麽甄別,王雙軍一點也不清楚。
二十一人被分開,隨意的安插在各營房裏,集中營一樣的營房,每一條都有十間房舍,每間房舍都有正副舍長,舍長負責監督監督舍友的言行。對任何可疑的言論和行動,都要向騎士團的軍官匯報,假如知情不報,或者被查出舍友是間諜,整個宿舍都會被懲罰,最嚴重的是全部槍決。總之,互相懷疑就對了。
盧大衛一行人,到了這處營地才明白,與其說是甄別,不如說是進行傳教洗腦,每天必須進行宗教活動,學習啟示錄的節選,認識四位大騎士。期間如果有人開小差,祈禱的時候搞一些小動作,或者表現的不夠虔誠,都會挨上十鞭子,而且還會延長甄別期。
強尼示意手下去詢問其他信徒,信徒的舍長立刻向營地軍官匯報了情況。打探的三個人中,其中兩個被口頭教育之後,責令去四聖堂裏祈禱悔過,另外一個直接被脾氣火爆,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的軍官當場打死。
到達目的地才不過二十個小時,已經死了四個人,文森特和尼克倆人的臉都黑了。
盧大衛的臉色也很難看,他雖然不知道強尼領了什麽任務,但這樣下去,下一個不知道誰會死。他已經決定,拒絕執行任何命令,一切等離開了這裏再說。隻是,他不知道還會在這裏呆上多久。
經過一天的打探,強尼知道了一點日常情報。
每一天,營地裏都會有新的人來,也會有人離開,男人女人和兒童,換上一身新衣服,外罩一件灰色的袍子,他們分別坐進大巴車離開了營地。沒有人知道他們去哪兒,可總有人會問這個問題,因此每天都有人而被打死,而那些軍官也會在殺人之後,不厭其煩的解釋,不要問問題。
自由特工們漸漸明白了,軍官們隻是找理由槍決人罷了,他們需要不問問題的信徒,這種殺雞駭猴的手段,很容易培養出,一群隻聽命令的行屍走肉。而在狂熱主教的引導下,一些沒有主見的信徒,很容易灌輸嗜殺的欲望,代表神明屠戮一切異端的使命感,消滅一切異教徒。
雖然自由特工們的旁敲側擊很有用,但這裏的人對陌生人忌諱莫深,而且這些人裏麵似乎還藏有暗探。隨著有人開始注意到強尼一夥,察覺情況不妙的強尼等人也隻能收斂,現在能做的隻有一件事,順從的等待。
現在舉步維艱的還有倆位經理,他們不得不放下高高在上的姿態,和各種膚色的人一起祈禱,其中一些人的衛生習慣極差,跪地祈禱的時候放屁,隨意偷偷用別人的地毯擦鼻涕,屁聲在二人周圍此起彼伏,讓以紳士自居的倆人有些崩潰。
強尼和倆位經理的任務被迫中止,稍有不慎就會損失人手,說不定還會引起同僚們的反抗。自從被全世界定為恐怖組織,在各國強力圍剿下,組織從表麵上來說,已經不存在了。一個表麵上不存在的組織,同僚之間也沒什麽情誼,一旦沒有了強大的約束力,他們更多會隻顧及自身的利益。
……
帶著矽膠麵皮的白馬東也出發了,身上裹著繃帶,被張福林交給了難民營裏的難民照顧。
就像事先計劃好了的一樣,白馬東很快被來難民營接人的武裝分子認了出來,對這位無緣無故失蹤的同夥,對方沒有仔細辨認,就將白馬東接走了。
順著公路穿行在巡邏帶上,幾乎每一處高地都有工事。這些工事都是簡易的那種,用沙袋搭建而成,還搭建有一些帳篷,並非永久工事。可探測器回饋的數據,在那些工事附近,有微弱的能量波動。
這意味著,絕對不止表麵上看到的這些,藏在簡易工事下的是什麽,有多大的規模,隻能用主動探測才能查清。可白馬東不敢用主動搜索,一旦開啟主動搜索,陣地上如果有便攜式雷達,就會立刻發現他的探測信號,此行的目的也會暴露。
他現在能做的,隻能把這些位置都記在腦海裏,等有了機會再發回到國內。
白馬東的猜測並沒錯,得益於他的謹慎,他還能繼續前進。之前派出的大部分特工,就是因為開啟了探測器的主動搜索,而被敵人鎖定了方位。一旦被敵人盯上,對沒有外骨骼鎧甲,也沒有重武器的特工們來說,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
白馬東還想到一個問題,那就是為什麽派來了那麽多的特工,他們明明有通訊的機會,而且衛星信號也沒有被屏蔽,怎麽連這麽一個基本信息,都沒有傳遞回去,這絕對不是一個特工該犯的錯誤,假設一個特工犯了錯誤,不可能幾十上百個特工都犯同樣的錯誤。除非他們有機會卻做不到,可問題究竟出在哪裏呢?
白馬東的心底有太多疑問,可他無法解釋也無法理解。
一路往北狂奔的汽車裏,同伴們的問題和關心,讓化名“傑克”的白馬東頭疼,他們很好奇,究竟是誰把白馬東傷成這樣,他們的目的地是野戰醫院,據說那裏有非常科幻非常先進的醫療床。而白馬東最擔心的就是檢查,他身上根本沒有受傷的痕跡,一旦檢查就會露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