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歸國
和胡一斌的聊天，魏無涯沒辦法說的很細致，他隻能告訴胡一斌，他所看見的事實。
結合資料裏的東西，胡一斌越聽越心驚，敵人確實是高精尖人才，但絕對不是他想象的那種，而是比傳奇特工還要厲害數倍的家夥，這些外星人的身手力量和智慧，甚至不能用人來形容，加上他們的老謀深算，用魔鬼一詞似乎更為貼切一些。
倆人還沒聊完，阿廖沙和他的小組敲響了魏無涯的房門，他們是來告別的。
告別的過程並不長，簡單的寒暄擁抱，很歐式的告別儀式之後，阿廖沙一行離開了基地。
看著離開的阿廖沙一行，魏無涯有一種感覺，以後還會見麵，以後或許還會並肩作戰。
送別阿爾法小隊，魏無涯對胡一斌說：“看來，我們也要離開這裏了，現在已經不早了吧，他們怎麽會在這個時間點離開？”
“不知道，軍人嘛，必須服從軍令。”胡一斌不願去揣摩俄國人為什麽這麽做，即便知道了原因，也不能怎麽樣。他更關心沒有聊完的話題和細節。
“我有一個問題，歐文比邁克爾要厲害多少？你曾經說，五支小隊也沒有拿下歐文，但是你卻和邁克爾打的不相上下，同為外星人，差距這麽多嗎？”
“確實是這樣，在我的印象中，歐文要比邁克爾厲害。美國佬給出的資料卻顯示，邁克爾的軍事素養要強過歐文，可能是不同類型的人才吧。如果戰場上遇見，他們倆誰更危險一目了然。”
“我懂了，但是我們收到的資料很少，對邁克爾在軍事方麵的事，知道的實在太少。假如他一直都在為入侵地球做準備，想必對地球的戰術研究，已經非常透徹了吧？”胡一斌歎了口氣。
“胡隊，是不是覺得很悲哀？我們的敵人確實很狡猾，他們能處心積慮計劃二十年，打算一舉滅絕人類，但發現策略失敗後，立刻偽裝成一幅救世主的嘴臉，騙取那些信徒心甘情願的為他們賣命，讓地球同胞自相殘殺，戰爭不會就這樣結束。”
對外星人的了解實在太少，而對方卻處心積慮的做著準備。魏無涯所說的這些，無疑是寶貴的經驗，而且這場反恐戰爭從開始到現在，並沒有發現敵人真正使用過戰術，和地球人完全不同的戰術。
胡一斌問過魏無涯的意見，與他所想的不一樣，魏無涯否定了邁克爾的藏拙，不願意暴露外星戰術的猜想。而是給出了截然不同的猜測，外星人摒棄了由人主導的地麵戰術，而采取智能無人機配合作戰，或者還有更先進的自動武器，就像坦克加上武裝直升機的全機械化戰術，除了戰略性的布置外，對地球人談不上使用戰術。
這樣的猜測讓胡一斌心驚，但他並不意外，雖然他也曾經為未來戰爭思考過，但地球科技的發展，在他退休前發展到那一步，還是有些難度，人工智能的發展並不順利，軍事上使用最多的是遙控型，但這種東西很容易被幹擾。可這場反恐戰爭以來，他聽說了智能無人飛行器，這一次也見到那些東西，隻是可惜芯片全部被燒毀，否則也許有機會，能了解敵人的智能化程度。
時間以至深夜，胡一斌隻好離開魏無涯的公寓，他雖然還想多聊聊，但魏無涯卻不想繼續聊下去了。魏無涯說話很直白，胡一斌卻不生氣，反而覺得魏無涯很投他的脾氣。
胡一斌寫了一個晚上，思考了一個晚上，比較了一個晚上，到了天亮的時候，才根據魏無涯的講述，詳細還原了大部分資料缺失的細節，完成了對資料的補充。這些資料，將會作為戰術課程，為將來的訓練所用。
三國專家組也忙碌了一個晚上，從那兩具替身的屍骸裏，發現了新的東西。
對比數據發現，這些叛軍注射過一種專門治療三階段病毒的藥物，它完全不同於標靶藥劑，隻是純粹的讓病毒失去活性的藥物，表麵上可以達到針對性治療，實際上為病毒改頭換麵，又增加了一個可供激活的窗口，理論上一旦被激活，人就會變得很狂暴，進而如同得了狂犬病一樣，七十二小時內的死亡率達到了百分之百。
這種藥物的合成劑和配方，在三個月前出現在黑市的網絡上，無法獲知是什麽人研究出來的藥物，出於什麽目的進行研究。獲得神秘的合成劑很簡單，而且價格也不高，但配方卻無人能購買，不管是特工還是商人，但凡去購買配方的人，都死了。專家們從未想過，歐文會將這些藥劑，用在忠於他們的教徒身上。
專家組一起研究了很久，發現替身所注射的藥劑，與黑市所售賣的有一些不同。很像是初期產品，並沒有完全的致死率，這一發現，就連埃拉馬的記錄上都不曾提及，這一情況必須立刻匯報上去。
天亮的時候，專家組也結束了討論，研究結果僅僅隻有數據，沒有配方的比對，根本就像解密一樣難，後續的研究隻能回國之後再繼續進行。上級也希望立刻展開研究，並下達了立刻歸國的命令。
清晨時分，魏無涯揉著惺忪的眼睛，疑惑地看著專家首長，當聽說立刻準備啟程回國的時候，高興的連睡意都消失了。
依舊是乘坐封閉式裝甲車離開，完全看不到外麵的情況，隻能互相大眼瞪小眼。魏無涯發現，專家組的首長們和胡一斌一樣，都是紅紅的眼睛，黑黑的眼圈，一看就能猜到，肯定是沒休息好。
經過兩個小時的車程，一行八人重新回到了來時的機場，一起同時到達機場的還有美國佬。才過了短短一個月，莫斯科的冬天已經到來，天空之中飄著細碎的雪花，讓離開裝甲車的眾人連連搓著胳膊，穿著單薄的秋季軍服，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來自莫斯科的惡意。
原本以為來到莫斯科，還能欣賞一下異國風光，結果隻能看到機場。對俄國佬的所作所為，八人多少有些怨言，簡直就像對待賊一樣防範著。如果戰友們問起莫斯科之行，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看著美國人登上專機，還熱情的揮手，魏無涯便感覺沒什麽好事。
當大家知道，從國內派來的飛機還在半道上，而俄國佬就這麽把八個人，直接丟在機場不管了的時候，大家的怨言更多了。直到午飯時間，也沒人為八人準備吃的，也不能隨意走動，直到專家組的首長們發飆動怒，直接聯係了聯軍總指揮部，莫斯科軍事基地的長官，才屁顛屁顛跑來賠禮道歉。
如果不是看那家夥的軍銜高到離譜，魏無涯還真想罵人。俄國佬很會挑選時間，兩點的時候跑來見麵，等了近一個小時，才弄了一桌高規格的接待餐。還沒有吃完，北京飛來的專機已經到達了軍用機場。八人隻能匆匆忙忙表示感謝，在‘友好’的氣氛中互相道別。
登上中國空軍的飛機，魏無涯終於有了回家的喜悅感。
鎖上機場門，俄國佬再次委婉的表示，經過長達八小時的飛行，飛行員必定很疲勞，他們建議飛行員休息一會兒，等補充完飛機的燃料，再等待塔台的通知。可誰知道這一等，足足等了六個小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才等到了俄方起飛的命令。
美國佬們一樣怨氣滿滿，他們倒是一早就登上了飛機，即便他們的北約基地，距離莫斯科僅有不到一千公裏，可一樣被俄國佬好意的挽留到了天黑。
飛機終於滑行起飛了，從天空看下去，開始降雪的莫斯科完全看不清楚，更別提找到那個待了一個月的地下基地的位置。魏無涯不太明白，究竟是俄國人故意刁難呢，還是他們的保密思維，依然停留在上個世紀末期不成。
……
大家都累了，睡一會兒醒了，無事可做隻能接著睡，倒是擔任空勤的女兵們挺辛苦，不得不頂著睡意，不時看看大家需要什麽，需不需要蓋上毯子。
魏無涯發出細微的鼾聲，飛機引擎的聲音不大，或許正是這種熟悉的聲音，卻讓他重溫了一次三月的任務，夢見了飛機一震，夢見了趙士林扯他的衣領，讓他趕緊準備跳傘……突然抬手的魏無涯感覺打到了什麽，趕緊睜開眼睛，卻看見空勤女兵捂著肚子，手裏還拽著毛毯，一臉既生氣又難受的看著他。
明白誤打了人的魏無涯趕緊道歉：“對不起，你沒事吧？”
女兵輕輕搖頭，低聲說：“還好，你做噩夢了？”
魏無涯點點頭，卻沒有回答，伸手接過女兵手裏的毯子，道了聲謝謝。
“請問，還需要些什麽？”
魏無涯微微一笑：“不了，謝謝。”
女兵微笑著離開了，走到機艙門口還回頭巡視了一眼。
後座的胡一斌往前傾著身子，拍拍魏無涯的肩膀，笑嘻嘻的看著魏無涯，低聲說：“帥哥就是回頭率高，有沒有女朋友？咱們隊裏可有幾個大妹子挺漂亮。”
魏無涯閉著眼睛笑道：“我不是在做夢吧？我還是繼續做夢好了。”
胡一斌樂嗬嗬的說：“你小子，美人計都不好使，繼續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