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張瑋綸的心思
羅娜兒眉眼一動,那笑容極具魅惑,就連很多女人都有些羨慕嫉妒,更何況是男人。
察覺到羅娜兒沒有繼續回應,反而收斂了笑容,張瑋綸轉頭看向鄧純熙。這位羅家女主人,張瑋綸不是第一次見了,羅家倒是來過一次,可上一次見麵的時候,羅家女主人可不是這種寒霜般的表情,甚至還調侃過,如果他張瑋綸繼續努力,還是有可能追到羅娜兒的。
“娜兒,今天你的家人都在,我希望你能答應,嫁給我。”
看著張瑋綸從外套內兜變戲法一樣,拿出一朵玫瑰,另一隻手托著一隻盒子,單膝跪地看向羅娜兒的時候,艾秀連連鼓掌。
“有花有戒指還有禮貌,羅娜兒,趕緊答應吧。”
羅娜兒臉色變了,笑容完全消失的無影無蹤。不止是她,就連鄧純熙和張惠然的臉色也變了,羅家老爺子和奶奶的臉色同樣如同寒霜。
“怎麽,感動的發呆幹嘛?感情娜兒你不是發福?你跟這小子已經把肚子搞大……”
“艾秀,你給老娘閉嘴。”鄧純熙突然大聲斥責,轉頭對張瑋綸冷冷的說:“張瑋綸,今天我家家宴,我們就不留你了,無論是什麽事,明天公司上班之後再找羅總。另外明確的告訴你,我們家娜兒已經結過婚了。”
自認涵養極好的艾秀有些不樂意了,“鄧純熙,你牛什麽牛?我這個當舅媽的怎麽都不知道呢?娜兒什麽時候結的婚?就連外公外婆都……”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鄧純熙丟給她一個白眼。
火冒三丈的艾秀正打算站起來開戰,被老公鄧聖哲一個眼神製止。
如遭雷擊的張瑋綸有些尷尬,隻能訕訕的站起來,這一刻,他的思緒在翻騰。他回想起了當初,他並不想放棄李夢琪,畢竟李夢琪隻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很容易掉進精心營造的溫柔陷阱,可門戶不當對,李家長輩那一關,簡直就是一道難以逾越的天塹。李夢琪確實天真,願意為了愛情而放棄繼承權,甚至願意一無所有。什麽都得不到,這可不是他張瑋綸要的結果。開明如羅父、鄧母這樣的家長,溺愛羅娜兒的爺爺奶奶是那麽和藹,一度讓他又重新看到了少奮鬥二十年,甚至少奮鬥一輩子的希望。
‘隻要娜兒喜歡,隻要我們娜兒願意,嫁誰都可以,爺爺奶奶絕對支持。’
‘小夥子聽見了吧,阿姨覺得呀,咱們家娜兒似乎對你印象不錯,愛情都是年輕人自己爭取來的,加油哦。’
第一次來羅家的時候,羅家長輩們的話依然曆曆在目,此刻不停翻湧出來。心底充滿憤怒的張瑋綸突然覺得,這些說過的話都是騙局,既然不可能,為什麽還說這些。可就在這個時候,羅威曾經說過的話,清晰的出現在回憶裏。
‘我妹妹天生媚眼,生性活潑又喜好挑逗男人的心弦,連我都不知道,她究竟有多少名義上的男朋友,你別被她逗著玩了。如果能入她的眼,那個男人至少要比李良辰更優秀。可是,比李良辰優秀的家夥,京城裏還真不多。’
“張副總,公事明天公司再談,請回吧。幾位師傅,你們也可以下班了,今天不需要諸位收尾了。”鄧純熙對張瑋綸下了逐客令,又命令家裏的廚師提前下班,家裏不留外人的暗示,實在再明顯不過了。
緩緩移步的張瑋綸突然轉過身,不死心的問:“娜兒,你親口告訴我,你什麽時候結婚的?”
麵色難看的鄧純熙冷冷的說:“張副總,你不過是我們公司的一介雇員,我們家娜兒的婚事跟你有什麽關係?這麽無禮的幹涉我羅家家事,有失分寸了吧?明天一早,你去人事部辦理離職吧。”
“怎麽沒有關係,我們倆是戀人。”張瑋綸憤怒的頂撞了回去。
“戀人?牽個手一起玩就是戀人?”鄧純熙的臉上帶著譏諷,看著張瑋綸由紅變白的臉,譏笑道:“我們家娜兒是愛玩,對誰都像對哥哥一樣,一起玩就是戀人?你當是上世紀六十年代呐?出去,我們家不歡迎你。”
張瑋綸氣得一陣眩暈,麵子丟得幹幹淨淨不說,連工作也沒了。
一個字,一句話都不敢所的羅威,正一臉懵逼的看著母親,他不止搞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更有種陌生的感覺,就好像不知不覺之間,穿越到不同次元的平行宇宙,這個地球的家裏,妹妹不止乖巧有禮,還已經和某個優秀的男人結過婚,而且似乎還有了個身孕。
明明還是黃昏,羅家的大門緊閉著,厚實的窗簾也拉上了,在鄧純熙的操持下,晚宴正式開始了。
張瑋綸坐在車裏,看著羅家的別墅,他不明白,為什麽突然變成了這樣。一夜之間什麽都沒了,工作、希望、奢望、以及觸手可及的富貴,統統沒了。剛才發生在屋子裏的一切不斷翻滾湧現,張瑋綸不相信這些是真的,可越是這麽想,剛才和羅家人的對話,羅家人和鄧家人的表情,越讓他有種被羞辱的感覺。
羅娜兒的冷淡,甚至連招呼都不願意回應一下。在張瑋綸的腦海裏,沒翻湧一次便會更冷淡,甚至那張臉被張瑋綸的想象,加工成了不屑一顧的譏諷。
鄧純熙最後的諷刺,真的是他心底的痛,羅娜兒表麵和他像戀人,可事實上,羅娜兒見到帥哥都會招惹挑逗一番,接吻,還真沒有過,更進一步更沒可能。但是鄧純熙為什麽這麽清楚?一切肯定都是預謀。
“羅娜兒,這個賤女人。老子不讓全世界都知道你是爛貨,老子不信張,老子讓你羅家玩完。”
憤怒妒忌衝昏頭腦的張瑋綸,根本沒想過‘知女莫若母’這句話,他隻想著如何報複狗眼看人低的羅家。他要立刻回到公司,拷貝他能接觸到的商業機密文件,說不定還能從這些文件裏找到羅家集團的把柄,暗地裏狠狠的敲羅家一筆,還能把這些商業機密賣出去。
啟動座駕,張瑋綸一腳油門,汽車輪胎摩擦著地麵發出難聽的聲音,飛快的衝出小區絕塵而去,根本不顧小區的限速規定,甚至還撞斷了小區的欄杆。在他身後小區的道路上,留下保安和居民們一陣接著一陣怒吼的聲音。
……
晚宴開始了,大家的心底充滿了疑問,就像在比耐心,雖然都明白,一切都將在晚宴後揭曉,可倆位老爺子沒有開口,誰也不敢輕易開口詢問。
就連一向口直心快的艾秀也硬是憋住了,雖然她的心底像貓在撓一樣。
不過,艾秀會通過眼神暗示,羅威最明白舅媽的心思,可不等他湊到妹妹耳邊,就被姥爺的眼神給震住了。
“今天我找了人,查不到出資的那些公司。”鄧聖哲看了羅娜兒一眼,忍不住在和妹夫羅長江碰杯的時候,低聲嘀咕了一句。
“一樣。”羅長江低聲回應,聲音裏透著無奈。
倆人都注意到,鄧純熙瞥了他們倆一眼,動了動嘴角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一句話也沒有說。羅長江和鄧聖哲心底有數了,不再多說什麽,也不再談論這些事,反而開始對珍藏的好酒評頭論足。
這一次的家宴不同以往,比之以往曆次家宴要沉悶許多。
羅娜兒說不上忐忑,心底卻直犯嘀咕,母親為什麽要說那些話?結婚了,跟誰結婚,倒是想結婚來著,可那位叫魏無涯的帥哥,是別人的未婚夫,難道母親昨天說見婆婆,是真打算和那位陳阿姨聯姻?如果是真的,還有那麽一點小期待呢。可是,那位陳阿姨真的好可怕。
胡思亂想著,臉卻不由得紅了,倒不是她預見將來和婆婆鬥法,而是回想起那一晚蝕骨焚心的感覺。長這麽大,從未嚐試過那種主動偷腥帶來的愉悅。回想起那個男人臨走前的樣子,就像一隻膽小的偷腥貓,羅娜兒忍不住輕輕地笑了。
羅娜兒的舉動讓艾秀終於逮到了機會調侃:“臉紅的猴屁股似的,還偷偷的笑,吃飯都不忘思春。說是家庭聚會,怎麽就少了侄女姑爺呢?”
鄧純熙淡淡的接過了話茬:“出國了,吃飯都不得安生,盡聽到些不是人說的話。”
“食不言,寢不語。”鄧家老奶奶的聲音不高,也很溫柔,語速也不快。
一瞬間真的安靜了,在羅娜兒的記憶中,外婆的聲音就像靜心凝神咒一樣靈驗,但這個天賜的優點,既沒有被母親鄧純熙繼承,更沒有被舅媽艾秀學會,就這麽在鄧家失傳了。
吃完飯,一家人坐在沙發上,張惠然去忙活收拾餐具,鄧純熙開始講述昨天和今天的一切。
剛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艾秀便咋呼道:“母憑子貴,娜兒的肚子裏,還真是個寶哇。咱也是懷過兒子,可真和娜兒一比,簡直就是草民跟帝王家的差別。”
鄧純熙白了她一眼,說:“艾秀,你別到處八卦這事,當心你艾家一無所有,到時候還會連累鄧家。你倒是心甘情願當扶弟魔,這回我們倆家有事的時候,你娘家可是一直作壁上觀。”
艾秀不服氣的冷笑,瞥了一眼盯著她的鄧聖哲,趕緊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