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渣媽
米糖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沒機會那煩人的鈴聲，翻個身準備接著睡。
打電話的人一直鍥而不舍，米糖拿起一旁的枕頭蓋在她的頭上，著實不想理會。
可卻一直響個不停，“艸。”罵罵咧咧的拿起一旁的手機。
“喂，你最好有事？”
“糖姐，這都下午了，你不會還在睡？”
米糖迷糊的嗯了一聲。
“糖姐，我有一個壞消息，估摸著你聽了就沒心情睡了。”
“哦，那你不要說了，掛了。”
“……”怎麽不按套路出牌。聽著手機裏傳出的嘟嘟嘟的聲音，看了一眼門口罵罵咧咧的老太太。還是又撥通了電話。
米糖這次接電話的語氣，比上次差太多。“說。”
“糖姐，你先別掛，聽我說。”
“有屁快放。”
“糖姐，你媽來了。”
“……你媽才來了。”
“糖姐，我沒開玩笑，她現在就在咱們車行門口呢，破口大罵呢。”
米糖蹭的一下子從床上坐啦起來，腦子終於轉了起來。“我這就過去。”
小跑到浴室，看了一眼炸毛的頭發。打開水龍頭，把手沾濕，把炸起的頭發壓了下去。
由於睡的比較久，氣色終於沒有那麽差。從衣櫃裏拿出一件黑T恤和一條黑色的工裝褲。拿起櫃子上的摩托車鑰匙出了門。
……
米糖趕到時，看到她所謂的母親還在罵罵咧咧。
“哎，你們都來看看。我這是造了什麽孽，生了這麽一個忘恩負義的女兒。把自己的親弟弟送進派出所，你們給評評理，這是人幹的事嗎？”
“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手心手背我都疼，可，哪有親姐姐把親弟弟送進派出所的。”
“我就是過來問問的，你們看看，這人到現在都不露麵，連自己的親媽都不見，良心是被狗吃了嗎？你們……”
米糖把摩托車停好，把頭盔摘了下來，摔了摔頭發。
嗤笑:“我的良心被沒被狗吃，我不知道，但我確實被狗咬過。怎麽，要看看嗎？”說著撩起衣服，“看到了嗎，這是你兒子當年放狗咬的。”可能因為紋身遮疤太成功，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車行的人都知道她有一個小太陽的紋身，卻不知道她是用來遮疤的，也不知道這疤是被狗咬的。
門口的老太太縮了縮脖子，好像有些心虛。“那都是瑞瑞不小心的，再說了，那不是和你鬧著玩嗎？這事都過去多久了，你怎麽還抓著不放。”
米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雙手環胸，譏笑道:“嗯，是過去很久了。所以，這麽多年，我沒主動找過茬。”
車行有人出來，說:“糖姐，要不進來聊。在外麵……”挺丟人的。
米糖嗤笑:“不用，她不配，髒了咱們車行的地。而且，她都不怕丟人。我怕什麽？我又不欠他們米家的。”
米母:“米糖，你說話有沒有良心。是誰生了你，是誰把你養大的。”
米糖:“養？你管那些叫養？我難道不是米瑞的玩具？不是你們的撒氣筒？不是你們的奴隸？而且，我從上高中就不怎麽和你們要錢了，大學後，就沒再花過你們米家一分錢。”
旁邊有人來來往往，都在一條街上一起開店這麽久了。大家都很熟了。
“糖姐，要幫忙嗎？”
“是呀，米小糖，用幫忙說話。”
米糖笑著說:“不用，我自己可以解決。”
米母自隻理虧，可一想到寶貝兒子還在警察局裏，開始撒潑打滾:“你這個殺千刀的，你怎麽能這麽說呢。我們是你們的親生父母，還能害你不成。你出去打聽聽，誰家的孩子小時候不挨打。再說了，那是你親弟弟，你陪他玩怎麽了？”
她的無恥程度已經刷新了大家的認知。“糖姐，我控製不住我的拳頭了，它有自己的想法。”
米糖早就看清了米家父母以及她那個弟弟的嘴角。包住那人的拳頭，“不用，髒了手，不值得。報警。”
“好賴。”
米母有些慌了，她想起米瑞在派出所說的話，說米糖現在翻臉不認人，根本不念親情。
“你，你敢？”
米糖笑嘻嘻:“我敢不敢，你一會就知道了。看在你是我親媽的份上，我給你個忠告，與其在我這胡攪蠻纏，不如回家湊錢。”
米母:“你你你你們這是敲詐，怎麽會那麽貴？”
米糖對著裏麵說了一聲:“拿出來。”
裏麵有人拿出一打紙，遞給米糖。
米糖接了過來，遞給米母，“好好看看，我們店的每一個零件都有檢測報告。你要覺得我們要的高，可以告我們。”
米母根本就看不懂，隨意翻了翻，被上麵的價格嚇到。警笛聲也越來越近。
米母終於知道怕了。
……
米母終於被帶走了，米糖感覺整個世界都清淨下來。慢慢蹲了下來。
“糖姐，你……不進來嗎？”
米糖搖了搖頭，“讓我靜靜。”然後在台階上坐了下來。抬頭看了看頭頂的陽光，伸出手遮了遮。
手機響了起來。
米糖摸出後，接通後，“小哥哥，我想你了。”語氣無比低落又深沉。仿佛受了巨大的委屈。
方騫剛剛下課，聽出她語氣不對，忙問:“你在哪？”
米糖:“我在太陽低下。”
方騫:“……糖糖？”
米糖:“唔，我在車行。小哥哥，我好想你。”
方騫用腳想也知道米糖出事了，“等我。”把書包塞在劉永讚手裏，匆忙交代了幾句，向外跑去。
……
等他趕到，看到米糖一個人無精打采的坐在車行的台階上，頭仿佛要埋在腿裏。肩膀一抖一抖的。
方騫的整個心仿佛被撕成一半一半，心疼的不行。立馬跑了過去。
站在米糖的身前，心疼說:“糖糖～”
米糖抬起頭，眼睛紅紅的，鼻尖紅紅的。聲音有些啞:“小哥哥，你來了呀。”伸手抱住他的雙腿，將臉埋在他的腿間。
一個站著，一個坐著。米糖的頭正靠在他的膝蓋處。
方騫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米糖說:“小哥哥，抱抱。”
方騫將想問的話咽了下去，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她哭了，雖不知為什麽，但一定不是讓她開心的事。
方騫是想看她哭，可卻不是因為糟心的事。而是在床上，她因他而哭，愉悅的哭。
米糖也不知道為什麽。本來沒這麽矯情的，可聽到方騫的聲音卻不自主的說出那句“小哥哥，我想你了。”
等看到他時，委屈的爬滿整個心口，隻想窩在方騫的懷裏。
家裏那些糟心的事，她覺得沒有必要讓方騫知道。談戀愛，就是要開開心心的。可她這次真的控製不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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