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歪打正著
辦公室裏，宋子毅正在狠狠的抽著手中的煙，也不知道他是因為煙癮很大，還是心情不太好，他這一口下去，幾乎是小半截香煙就進去了。
徐有光推門走了進來，他差點沒被這滿屋子的煙味嗆出去。
見徐有光來了，宋子毅趕忙就站了起來，他恭敬道：“徐老，您來了！”
“少抽點煙，我說子毅啊，這玩意對身體可沒有多大好處！”說話的時候，徐有光走到窗戶跟前，打開了窗戶。
“是，徐老！”
徐有光來到宋子毅辦公桌對麵坐了下去，宋子毅這才坐回到椅子上，應該說啊，宋子毅對這位徐老還是相當的尊敬。
宋子毅趕忙就問道：“徐老，柄聰的情況怎麽樣？”
徐有光自然知道宋子毅叫自己過來就是為了這事兒，他拿出那本筆記本，翻到了最末一頁，又從兜裏摸出了老花鏡戴上，這才道：“柄聰的情況不太樂觀，我前後共計調整了十幾次方子，可是效果都不太好，依然需要通過透析來幫助解毒，最近我發現柄聰有感染並發症的風險，左腎已經完全壞死，右腎的功能正在逐步喪失，如果再等不到合適的腎源，他的情況將非常的危險。”
聽徐有光這麽一說，宋子毅的情緒立刻變得很沮喪，他習慣性的抓起煙盒準備抽出一支，可想到剛才徐有光的話，又把煙扔回到桌子上。
徐有光歎了口氣就道：“你也不要太難過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柄聰有你這位父親，他已經非常幸福了！”
宋子毅一臉悲傷，他道：“徐老，我隻是不甘心，我聰兒從小就很乖，聰明伶俐，對我們也很貼心，可這老天爺實在太不公平了！徐老，難道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經宋子毅這麽一問，徐有光沉默了片刻，這才道：“倒是還有一個辦法可以一試！”
“哦？您快說！”宋子毅迫不及待道。
於是徐有光就把李長生剛才的那番話又原原本本的說給了宋子毅聽，末了，拿出那個方子，就道：“聽他說，在他的治療之下，他手上的一個病人已經五個月沒有做透析了！具體的效果還有待考證！”
宋子毅接過那方子將信將疑的看著徐有光，“他靠譜嗎？”
徐有光明白宋子毅的意思，他是在質疑，李長生年紀輕輕，在中醫上的造詣不可能達到這麽高的水平。
徐有光就道：“你考慮考慮，現在也實在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
……
晚上成岩給李長生接風的地點就安排在了四海飯店。
兩個人坐在諾大的包間裏麵，互相對望了一眼，李長生就笑道：“我說成哥，你這也太誇張了，兩個人隨便找個路邊的燒烤攤就可以了！咱們哥們不講究這些。整個這麽大包間，搞得我都渾身不自在。”
成岩就道：“唉，本來啊，叫了錢刑曹，韓捕頭，還有李秘書！可誰知道啊，幾個人都忙。還想著趁今晚這個機會給錢刑曹慶功呢，他昨天升觀了！”
這件事情李長生也猜的八九不離十了，他點了點頭就把今天火葬場丟屍體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給成岩說了一遍。
“估摸著咱們的錢刑曹這會正焦頭爛額呢，一上來就碰到了這麽疾手的一個案子！”李長生調侃道。
成岩點了點頭，給李長生就倒了一杯酒，他道：“長生啊，那咱兩就邊吃邊聊！”
李長生端起酒杯跟成岩碰了碰，他還記得中午那會的那個問題，他問道：“唉，成哥，你上午說的淮城四少，這最後一個是誰啊？”
成岩喝了口酒，將酒杯放下，就笑道：“你還記得呢！最後一個啊，其實說不說都沒必要了，因為他已經死了！”
“死了？”李長生有些愕然。
成岩點了點頭，道：“崔家的大少爺崔明東，也就是明東建設的前任總經理！他大伯崔濟民，巡檢寺寺丞，他三叔淮城州招商辦主事，都是權傾一方的大員。以前崔萬兩家聯手的時候，在淮城州可謂是所向披靡，連周政國這個正牌的州同大人也得給他們三分麵子。也就是那時候啊淮城四少得名聲打出來的。”
成岩說的這些事情，李長生基本上都知道。當初也是因為這件事情李長生還被請去巡檢辦喝了幾天茶。
“不過啊，要說這個崔明東也算是貪心不足蛇吞象，當初他的明東建設靠著他伯伯和叔叔的關係走到了現在這個局麵，可這家夥不知足啊，非要插足醫藥行業。這不景成製藥廠，就是以他前妻的名義買下來的。倘若不是他死了，說不定現在醫藥行業也得有他一杯羹了！”成岩漫不經心得說道。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李長生對這個醫藥行業本就敏感，現在聽他這麽一說，李長生不得不重新審視崔明東得死因了。
兩人碰了碰杯，又喝了一大口。
李長生突然想起了個事兒，他問道：“對了啊，成哥，咱們的宋主簿以前幹的是腎病方向的專業嗎？”
聽他這麽一問，成岩就道：“不是，宋主簿是學流行病防治的，畢業以後在業務口上沒幹兩年就進了藥監辦。”
李長生疑惑的點了點頭道：“我今兒在他辦公室裏麵看到了很多腎病相關的書籍，我還以為是他學的這個專業呢！”
提到這件事情，成岩就放下筷子，往李長生跟前湊近了一些，他壓低聲音道：“那是因為宋主簿的兒子得了尿毒症，這些年可把宋主簿折騰壞了。你看他才剛五十得年紀，看上去都沒徐老有精神！”
聽他這麽一說，李長生心中一愣。他想起白天和徐有光的交流，當時他推測徐有光看的病人很有可能跟宋子毅有關，所以李長生才把自己治療尿毒症的方子拿出來跟徐有光分享。看來這步棋是走對了。相信要不了多長時間，宋子毅就會主動聯係自己。這樣一來，就有了接近宋子毅的機會。
想到這一層李長生是心情大好，他主動舉起酒杯跟成岩碰了碰，就道：“成哥，感謝啊！兄弟每次過來，你都想著我！”
“都是兄弟，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放下酒杯，李長生就道：“對了，成哥，有個事兒我特別好奇！當年轟動一時的大澤製藥廠的假藥案子是怎麽回事？”
聽他問出這個問題，那成岩又放下了筷子，他道：“你說的這件事情當時確實很轟動，那會我還在藥監辦上班呢。但是具體的細節我是不太清楚了。好像貌似問題還是從製藥廠內部爆出來的。加上當年縣醫館因為假藥問題治死了一個人，家屬上告。所有的事情一爆出來之後場麵就沒法收拾了！不過當年淮城州州同大人周政國親自披掛負責調查這件事情。前任村首杜俊峰直接被貶到大豐縣去了，縣尉董承之因為瀆職罪被麵，藥廠主要責任人傅井研跳樓自殺。”
聽他提到傅井研，李長生想起之前之前和張仁傑的交流，張仁傑認為傅井研是個富有正義感的人。如果張仁傑說的沒錯，那麽傅井研的死就是一個謎。
“傅井研真的是自殺死的？”李長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