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迫於無奈
十幾分鍾後張仁傑就來到了港都酒吧。他見到李長生的時候，很熱情的伸出手跟李長生握了握，道：“正好，吃飯的地方離這兒不遠。”
李長生給張仁傑倒了一杯酒送到他麵前，道：“看狀態張院判今兒個是沒怎麽喝酒啊？”
張仁傑笑眯眯的點了點頭，道：“就是意思一下，簡單的一個接風宴！”
這時候張仁傑的目光就被桌上的那瓶酒吸引了過去，他驚訝道：“一，長生啊，你沒必要這麽破費啊！”
這張仁傑的緊張不是沒有道理的，文傑留下來的酒叫柏圖斯，1985年的。這酒市場價就得上萬塊錢，以張仁傑的水平和層次他也就隻有看看的份兒。
李長生就笑了起來，他道：“沒事兒放心喝吧，這酒是文傑請的！”
聽他說到輕描淡寫，張仁傑就更加驚訝了，他道：“文傑？就是那個光達物流的文總？人稱文四爺？”
李長生點了點頭道：“對啊！你認識？”
張仁傑點了點頭，那臉上對李長生的崇拜又多了幾分。看看人家這路子走的，本來以為這位爺就是跟村首大人關係好，卻沒想到在淮城州也這麽吃的開。文傑是誰啊？那可是淮城州的風雲人物，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給他舔溝子呢。
“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張仁傑略帶傷感的說道。
見他這副表情，李長生就笑了起來，他道：“張院判今天這心情似乎不太好啊！是不是今天這個接風宴不太順利？”
李長生是一語中的，張仁傑來淮城州醫館當副院判，看似升了，可其中的道道卻是外人看不懂的。這淮城州醫館有一名院判，加七名副院判，現在又來了個張仁傑，就是一正八副，內閣成員一共才7個人，他這個排名最末的院判便成了名副其實的擺設。進不了內閣就沒有話語權，沒有話語權自然而然的就沒人把他當回事兒了。所以這個所謂的歡迎宴會壓根就是他自掏腰包請了分管部門的幾個下屬吃飯。
可是啊，這些個部門的小主管也沒把這個毫無實權的張院判當回事兒，吃完了飯都推說家裏有事兒，一冒煙，跑了！按照慣例應該是要組織個二場再嗨一把。
所以啊，現在這狀態還不如在大澤縣醫館當禦醫呢，這樣起碼自己有話語權啊。
張仁傑歎了一口氣，就道：“世事難料啊，長生啊！咱們喝酒！”
兩人碰了碰杯，張仁傑將那杯酒喝了個幹幹淨淨。
李長生又給他倒滿了酒，就道：“其實沒必要啊，再怎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好歹你也算是高升了不是！別想那麽多了！”
說話的時候，李長生又給自己杯中添了一些酒。可就在這個時候，張仁傑突然“噗通”一聲跪倒在李長生麵前，痛哭流涕道：“長生，救命啊！”
他這一動作嚇了李長生一跳，李長生連忙站起身，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道：“張院判，你這是幹什麽？使不得！按照朝廷吏製，你算從七品，我連從九品都算不上，使不得，使不得！”
張仁傑擦了擦眼淚就道：“長生，現在隻有你能救我了！”
李長生很奇怪啊，一個朝廷七品觀員，能有什麽事兒求到自己頭上啊。
“你怎麽了？究竟出什麽事兒了？”
張仁傑整理了一下情緒，又灌了一大口酒，這才道：“我知道上峰準備動我！他們把我從大澤縣調到淮城州醫館來，目的就是先調離再調查。”
聽他這麽一說啊，李長生心中也是一驚！這個張仁傑不愧是人精啊，這件事情他居然知道了。
就聽張仁傑接著道：“大澤縣製藥廠的事情，雖然過去了幾年，表麵上看是風平浪靜，實際上上頭一直沒有放棄調查這件事情。我幾斤幾兩我心中十分清楚，大澤縣醫館的禦醫位置就應該是我的最終歸宿，可現在卻把我調到了淮城州醫館。才開始的時候我確實高興過一段時間。可我後來越想越不對勁兒。現在看來上頭真的是要對我動手了！長生，這一次你得救我！”
李長生很認真的聽著張仁傑的話，分析著張仁傑話中的有效成分究竟能有多少。同時也在揣測著張仁傑的動機。
林嫦芸當初在大澤縣的時候，李長生是就醫館後麵一條街診所的事情跟她交流過，林嫦芸也確實表示過要整治一下醫療係統，將張仁傑調走這條建議貌似當初還是他李長生提出來的。
看著痛哭流涕的張仁傑，李長生就安慰道：“張院判你冷靜一些，事情未必就是你想的那樣。再說了，那查大澤縣醫療係統的事情跟你又沒啥關係。你現在是淮城州醫館的副院判啊。”
李長生是有意在試探他，並且試圖從他嘴裏麵套出更多有用的消息。
聽李長生這麽一說，張仁傑又要給李長生跪下，這一次被李長生製止了。
張仁傑就道：“我知道，製藥廠的事情就是一顆雷，遲早是要爆掉的。當初從製藥廠進過一批藥，那批藥是假藥。如果不是治死了人，這件事情恐怕還沒人知道。可是那批藥我真的不知情。”
“不知情你怕什麽？”
“我……”張仁傑一時語塞，他不知道該從哪兒說起這件事情。
李長生進一步試探道：“張院判，你的事情我可以幫你，不過你要把你知道的前因後果全都告訴我。這製藥廠背後究竟存在著一個什麽樣的秘密？”
張仁傑思慮了片刻，這才鼓起勇氣道：“製藥廠的背後就是一個很大很深的利益團隊，這個團隊之中幾乎囊括了大部分的大澤縣朝廷觀員，起初有人想拉攏我入夥，我覺得這件事情其中定有蹊蹺，於是就沒有答應，也正因為如此我得罪了不少人。其實就算是這次沒有被動到淮城州來，我恐怕也得去中醫協會養老了！”
李長生敏銳的把握到了其中的有用信息，他道：“誰拉你入夥？”
張仁傑猶豫了一下，這才小聲道：“宋子毅！就是現在衛生團的主簿，宋子毅！當初他是藥監辦的副主簿，跟我交流的比較多。當時醫館所有的抗生素類的藥劑我們一直都是跟司裏的一家藥廠訂購的。宋子毅就找到我，希望能夠簽下大澤縣製藥廠的單子。當初我沒同意，後來是曹沐找到我，強壓下來的。”
曹沐和宋子毅這兩個名字，李長生都不陌生。尤其是曹沐，可謂是“相識已久”。
就聽張仁傑又繼續說道：“不僅是大澤縣醫館，全縣大大小小的醫館都用的製藥廠的藥。當初縣醫館就是用這批要治死了人，死者家屬來醫館鬧事兒。曹沐怕事情鬧大，讓我把這件事情壓下去。縣尉大人發話，我一個小小的禦醫沒有辦法不執行，調查的最後結果被整成了意外。其實我早就知道是藥的事兒。隻是上頭不讓說，我也不敢多嘴！那傅井研就是前車之鑒。我也隻能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