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回到肖家
當初升太陽爬上山頂的那一刻，李長生終於抬起手，輕輕扣響了肖家老宅大門上的那柄銅製鐵環。
來之前，已經幻想過許多次的房子還是和現實中大相徑庭，但無論如何，當上百年的家門開啟的那一刻，迎麵而來的陣陣桂花香味正迫不及待地告訴他，那個關於母親、外祖、表舅爺地那個家已經到了。
“二老爺……管家福貴丟掉了拐杖，伸出了顫巍巍的一雙手，將李長生遞過來的鑰匙捧在手心，全身因為悲傷過度不停的頗抖起來。
就在剛剛，當這個陌生少年敲響肖家的大門，隻是隔著門縫看著，福貴的一雙眼睛因為太過驚訝都要掉下來了。
太像了，簡直太像了，門外的這個孩子和肖瀟長得簡直一模一樣。
李長生看若這座四合院式的大宅子，年代的滄桑感混合著內心的著戀，此時此刻就連看在眼中的那一磚一瓦都像是親人在對他輕聲的呼喚著，“孩子，你終於回家了。
是的，我回來了，媽媽，男老爺，外祖們，你們的長生終於回來了。
許久後，站在院子裏隻顧著悲傷的福貴這才想起，這小少爺還在外麵受著凍呢。雖然剛入秋還不到天寒地凍的時分，但這山裏氣候寒冷，可別把這孩子給凍壞了。
“福貴爺爺，是我沒保護好表舅爺，他走的時候讓我拿著這鑰匙去找五清山上的妙玉，可是對方也隻是給了我一個硯台。”
李長生如是說出了來此地的真正目的，並且將和男老爺第一次見麵到後來種種禍端全都告訴了老人。而後者聽到最後隻是一直哺喃自語的重複著：你說了要回來給我養老送終的啊，你都講好了的.……
經過這麽多年的時間，不是一家人的福貴和二老爺早已像親父子般那樣以禮相待，現在二老爺肖延走了，剩下風燭殘年的自己一個，要如何才能繼續麵對現實撐下去，直到再也管不動肖家主人的百年基業。
本來已經心如死灰的老人，在看到李長生後，終於立刻重振起來，過去的他肩負的是肖家基業的守衛使命，而現在他要撐下去，直到李長生能夠獨當一麵，自己才好放心歸去。
而這一邊對於同樣悲傷的李長生來說，麵對著肖家人已經全部不在人世，隻留下自己這麽一個外戚孫兒，坐在這過去必定熱鬧非凡的堂屋，看若那些依舊幹淨整潔的擺設，李長生因為睹物思人而不免更加難受。
而福貴聽到那一聲爺爺，更是誠惶誠恐，他在肖家經曆了四代家主，雖然肖家人早就把自己當成親人看待，可一生沒留下子嗣的他聽到這句久違的稱呼，又是忍不住老淚縱橫。
這一老一小又默默悲傷了片刻，直到廚子前來請兩位上座開飯，這才各自悄然將眼淚抹去，一路沉默著來到了飯廳。
直到這飯廳，李長生才體會到家大業大的真正含義。先前那堂屋雖然各種家具陳設都凸顯出曆史與昔日的昌盛，但這飯廳內放置的三個大圓桌，真真叫從小隻和爺爺蹲在大門口吃飯的李長生著實開了眼界。
“小少爺，二老爺念過去的熱鬧，不準把這些桌子收拾起來，所以這多餘的兩個大圓桌已經放了十多年了，除了打掃和細心保養，從來沒有動過一厘米位置。”
是啊，過去肖家曆代家主在這諾大的飯廳，享受著兒孫滿堂的天倫之樂，誰知道今時今日，再也無法重現昔日的繁盛景象了。
“吃吧，這個叫青團子，是你娘和二老爺最愛吃的。”老人伸出一隻頡頡巍巍的手幫著李長生夾起了一個，當一整個含看玫瑰花醬的青團子在嘴裏爆開時，一股從未有過的幽香氣味瞬間在舌尖上四散開來。
真好吃，這東西和屏兒給的雖然外形一樣，但由於工藝有些許的不同，再加上內陷的不一樣，所以口感真是相差甚遠。
看來這個小小的甜點，在當地已經流傳了不少版本了，製作的人因為用料或者心境不一樣，。所以做出來的綠團子也是口感豐富多彩。
“明老爺的透體還在東海市冷藏著，待我找到那個肇事車輛和司機，再將他火化了。”放下筷子，李長生想起了這件最重要的事，離家不過幾日光景的表舅爺再也回不來了，隻能待後生晚輩替他找到那個司機，才好告慰老人家的在天之靈。
福貴點了點頭算是默認李長生的做法，事情結束了，他想起對方主動提起萬壽宮的事，隨即又才開口問道，“那萬壽宮可曾有什麽異樣？”
聽到對方提問，李長生以為對方是在問仟科公司拆遷的事，隨又將胖子等人非法拆遷，但最後因為離奇命案而暫時告停的整個經過。
“原來他們真的去找妙玉去了。”老人似乎已經預料到胖子一夥會去萬壽宮鬧事，但後來聽到李長生說萬壽宮至今還沒有損傷，並且屏兒也回到道觀裏主持大局後，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福貴爺爺，有一事我想問您，這妙玉居士和乒老爺肖延之間，他們是不是有過那個.……”李長生因為憑空猜測長輩的是非感到有些愧疚，但這個謎題在他心裏已經好幾天了，不解開總覺得心裏癢癢的。
聽到這小少爺忽然問到這個，福貴忽然站起身，顫顫巍巍跨過飯廳的門檻朝著後麵一間煙霧繚繞的房子走去。
“來，小少爺，給你外祖長輩上三根香。”說罷，從一旁的燭台取下三根檀香，點燃後這才交到李長生的手上。
第一次看見外祖靈位牌的李長生，心中立刻莊嚴肅穆起來。他跪下來畢恭畢敬叩拜了三下，這才將燃香插進了厚厚積灰的香爐裏。
“老爺太太，是福貴沒有實現對你們的承諾，肖延和那妙玉的事我一直瞞著你們，今天當著你們的後人長生，我會將所有事情全都交代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