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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我們回去

  天空慢慢暗淡下來,一個多小時後,兩人一前一後走到了村級車站。


  “你回去吧。”李長生忽然轉過身,輕聲對始終保持一定距離的趙依然說道。


  “不,我要陪你一起去五清山。”


  這就是相愛中的人,一人未說,另一人卻早已了然於心。


  “那好,我們回去。”


  忽然,李長生不再堅持,像鐵了心一樣拉著趙依然上了開往東海市的長途汽車。


  一路上,趙依然枕著李長生的雙腿睡得好香。


  她也夢到了那座遙不可及的五清山,夢到了俠女肖瀟,也夢到了那如夢如醉的肖家的過去。


  睡吧睡吧,李長生像拍著一個小嬰兒般,輕輕撫摸著對方瘦削的背脊。


  睡著了,一切煩惱都沒有了。那善與惡之間,聖人與魔鬼之間,不再是不可跨越的鴻溝,所有的一切都因為天下平和而握手言和,那邪魔的雙膝也終於頹然而下,向著無辜的靈魂匍匐在地。


  兩人回家洗嗽一番後,還沒來得及休息,趙依然便換好衣服,站在門口準備換鞋。


  “咱們去醫院看看許大哥,然後再出發。”


  對方說這話的時候,李長生暗自歎了口氣。這姑娘打相遇的第一天,他就領教了非一般人的倔強和執著。所以她認定了,要親自陪著李長生去五清山,絕對不會因為任何事而中途改變。


  來到市燙傷醫院,站在病房門口,醫生簡單介紹了病人的狀況,還好,許老三隻是傷及皮膚,內髒器官除了之前腹部那一塊受的槍傷外,並沒有明顯的不適。而且,由於患者在爆炸的那一瞬間,及時護住了頭部,麵部也隻是輕微燙傷:但頭皮那塊遭了殃,估計以後也得寸草不生了。


  聽完醫生一番介紹,兩人這才長長出了一口氣,臨走前,李長生提前預支了所有醫療費,後麵經趙依然提醒,通過護士介紹找來了兩個護工。


  這兩個護工一來是為了幫著照顧許老三,二來呢由於有了前車之鑒,這回許老三又因為醫療費的問題想要"逃跑",現在有了這兩位壯漢守著,這全身已經沒了一塊好皮的許老三,那可真是“插翅難逃”了。


  燙傷病人害怕感染,許老三現住在真菌隔離病房內全身都纏滿了紗布,其實醫生在和李長生談話時,他就已經醒了,隻是聽不到外麵的人究竟在說什麽,隻能睜著眼看著對方的表情變化。


  女人死了,自己也差點葬身火海,這一切的一切,都因為那個“情"字。


  他沒曾想到,自己坑蒙拐騙一輩子,到頭來竟然會遇到一個真正的朋友,而且生平第一次有人平等的對視他,完全不像過去遇到的那些人,除了利益和不得已而被迫捆綁在一起,完全沒有一絲的真情實感,更別說被人關心和尊重了。


  他的心,早已被艱難的歲月打磨成了鐵石,原本以為這事上唯一的念想,就是那個為了自己幾乎成了鬼魅的妻子。於是他將自己的真實情感全都碾碎,這十年如一日的殘酷生活練就了自己絕對冷靜、清醒的頭腦。


  可偏偏,命運注定要讓他遇到有血有肉、渾身散發著正義與溫暖的李長生二人。


  隻是,他和李長生他們的遭遇真的是巧合麽?


  不,這故事從一開始就注定了邪惡與正義的較量,也就正如死去的表舅爺所感知的那樣,這個成天混跡在古玩城的許老三,隻不過是守株待兔,等待著獵物自己上鉤而已。


  而這一切的一切,也都像替蛇幫做盡壞事的毒蛇一樣,全是許老三自己咎由自取。如果沒有貪念,如果不是想一夜暴富,這會子應該是一家三口整整齊齊坐在某個小區裏,吃著一頓隨簡單但幸福溫馨的家庭晚餐。


  可是十年前,當妻子剛剛懷孕的第三個月,被一起做古玩生意的同夥玩了一出仙人跳的手段要知道十多年前,在東海市做古玩的那一批人,真正賺到錢的大老板那都不可能做到屁股幹幹淨淨,身家清清白白的。


  看似一買一賣的“正當“生意,裏麵的竅門可多的去了。


  有的用贗品代替真貨從而賺取暴利;有的抄家夥盜墓轉手賣到海外,繼而一夜巨富;甚至還有自守自盜的家夥,比如長期在博物館啊、收藏館工作的,悄無聲息的利用職務之便,用高仿的剛剛所述這些現象,都隻是圍繞古玩本身去動歪腦筋的。還有類人另辟蹊蹺,既然沒有盜洞尋寶的本事,也沒有職業便利的條件,那麽怎麽賺錢呢?

  於是,他們把眼光投向了本地專門從事古玩的人,就拿這現已家破人亡的許老三來說吧,當初他和初中同學一起在古玩城裏開了個小鋪子,本來雖談不上大富,但養家糊口還是綽綽有餘的,後來這合作夥伴竟然染上了白麵癮,將每月分成用完了不說,自己房子也給賣了。


  但欠的窟窿總得補上啊,沒錢就得挨揍甚至受到高利貸的死亡威脅,就在某一天實在走投無路,看到努力存錢準備買房的許老三他打定了主意。


  那日他神秘兮兮的告訴許老三,最近一個叫胖薛的人從宋朝墓地裏盜了好些寶貝,但因為第一次出貨不知道深淺,特意找上遠方親戚,也就是許老三的這個合夥人。


  許老三一聽那賤的不能再賤的收購價當即興奮的不得了,這筆買賣一進一出至少七位數,別說買房了,就是買別墅也是夠夠的了。


  當天,許老三衝動的將準備買房的首付幾十萬,全都帶去了準備交易的酒店。誰知到那兒剛和胖薛會麵,對方剛將幾個玉器從隨行的提包裏拿出來,幾個"警察“便破門而入了。


  那幾個“警察"現場清點物品後,告訴正交易的三個人,他們這些東西是國家一級文物,已經觸犯了刑法,判個二十年以上那是分分鍾的事。


  當即想到即將生產的老婆後,許老三趕緊跪地求饒。那旁邊的合夥人倒是異常冷靜,他一邊和“警察”討價還價,一邊安慰著許老三說,破財消災,將這錢全都上供給這幾位,今天的事就當沒有看見。


  那情況下,早已慌亂不已的許老三當然隻能忍痛答應了,五十多萬雖然是自己全部家當,但比起牢裏待上二十年,這買賣真是怎麽看怎麽劃算。


  這件事以後,老婆知道了雖然也曾悄悄落淚,但總歸夫要同心。錢沒了可以再掙,大不了兒子生出來再住幾年出租房唄,可這人進去了,那這家就算全完了。


  許老三暗自歎了口氣,又開始沒日沒夜的在古玩城裏做著買賣了,但他這合夥人不知為何,從那天開始便執意退出生意,沒辦法,將當初合夥的十萬塊錢又給了對方以後,許老三回到了一個人當掌櫃的狀態。


  有一天深夜,許老三和朋友喝完酒後,經過一條小胡同撒尿。結果好巧不巧,他竟然撞見那合夥人竟然和當初瓜分了自己五十萬的幾個“警察",正異常親密的喝著酒呢。


  一瞬間,他什麽都明白了。


  什麽買賣文物,什麽胖薛,什麽狗屁警察,全他媽的都隻是是一場精心設計的圈套而已。


  許老三雖然多喝了幾杯,但好在人還算清醒。


  當他看見合夥人和“警察“之間如此熟絡,那一瞬間進發出的巨大黑驚,將僅有的一點微也給震沒了。


  他提上褲子悄悄順著牆角低頭向前走去,還好前幾天剪了個糟糕的發型,這些天全都帶著鴨舌帽遮醜,所以從這幾位身邊經過,喝開了的對方壓根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我說,你小子也夠黑的,連十多年的同學都坑。”一個骨高高突出的男人一邊往嘴裏丟顆花生米,一邊咧嘴哈哈大笑。許老三記得這人,當時就是他說什麽得判刑二十年。


  “你這就不懂了,不坑朋友,不認識的他能坑得到嗎?”


  一句話驚醒夢中人,當年合開這家古玩店,是對方死乞白賴的求著他許久,實在沒辦法抹不開昔日同學的麵子才答應下來。


  而且,當時啟動資金約莫用了四十萬,可對方掏空所有家底兒才湊到十萬塊。沒法子許老三覺得既然自己已經許諾了,就別太在乎過程了,十萬就十萬,於是這小店就這麽開業了,沒想到這合夥人頭腦異常活絡,從一跛腳老太太手裏低價收了一個鐲子,結果半月不到賺了好幾萬賣了出去。


  當月,許老三便開心的將一半盈利慷慨的給了對方。


  這人啊得細水長流,雖然對方並沒有入股一半,但業務能力強,就當他是技術入股了。


  隻是可恨,自己將心比心的對待,收獲的卻是千算萬算的陰謀。


  如果這錢被別人騙了,在實在追不回的情況下,也就自認倒黴了。可這人偏偏是自己最信任的搭檔啊。前段時間,合夥人總是找他提前預支開銷,後來生意也不好做了,沒有多餘的盈利,他連買房的一部分錢也借給了他,結果,對方卻惦記著自己剩下的賣房款!


  從來沒有這般憤怒!一股再也無法抑製的衝動促使許老三朝著合夥人猛地衝去,過去之前,他順手抄起路邊一個空酒瓶,走進後猛地朝著對方腦袋砸去!


  “哎呀!”合夥人不明就裏,捂著正在流血的腦袋朝後看去,當看見許老三那股子憤怒的模樣自知不妙,趕緊起身準備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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