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大概還能安穩個幾天的日子
“主上,兆窮……兆窮……”
“怎麽?你也不知道我是怎麽跟他沉聽成婚的?”
祝星側身臥在海棠樹枝上,一手支起撐著臉頰,眼神往下一挑看著站在樹下支吾言語不出來的兆窮,微微皺起了眉頭。
心下疑惑,想來他是她這一世的心腹,這種事情不可能不知道,就算是她的心思她沒有全表露出來,但是她做的事情,他兆窮應該都是知道的。
這支支吾吾不好說的樣子是……太難以啟齒了?
“主上……兆窮還是與您說一說當下古照的時局如何吧,主上您反正都已經與他北山王尊和離不再是夫妻了,便也就不用再去記起這些忘記了的舊事了。”
嘿……
還真的是難以啟齒了!
祝星一時心頭五味雜陳的,納悶兒自己到底幹了啥了?
竟然弄得兆窮都不好意思說出口,直接轉移話題了。
“那你說說吧。”
祝星也不追著命令他說出來了,想來可能是他不方便說了,她回頭再問問族裏別的狐狸吧。
“是,主上。”兆窮如蒙大赦,而後立刻開口問道:“不知主上是從哪裏忘卻了,兆窮知道才好給你細細講來。”
從哪裏忘起?
她現在對這一世的映像除了因為有了七尾而自然恢複的那些對於古照的記憶,比如這古照大世的版圖,一些妖族之事,七七八八基本上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除了她對自己這個王八蛋丈夫當下一無所知之外,尤其是成婚兩年來這兩年當中的事情她是一片空白的。
另外就是兆窮所說的當下時局了,她實在是不清楚現在古照的現狀。
除了相柳和沉聽是死對頭之外,還有麽?
畢竟這是五百多萬年前的古照爭權劃地之時,蠻荒時現世的妖祖們可都是一個沒死,各自有著一片不可小覷的勢力。
比如除了她祝星之外,不是還有個梁饒麽?
冠鳶一族的族長梁饒。
她死了都沒忘記這小婊子五百萬年前就欽慕她男人來著,因為這小婊砸長情呢,五百多萬年的相思啊一直等到了他再世。
祝星念著這個女人,那叫是情敵就殺意濃重。
海棠花撲簌簌得落了下來,兆窮感受到了主上的突起的沉沉殺意,驚呆了。
他可還什麽都沒有說呢!
“主……主上?”
“冠鳶一族現今如何?好好說說這一族的族長梁饒看看。”祝星被察覺到自己的心思外露了,立刻從枝上坐臥而起,側過臉不去麵對著兆窮了。“你說吧,我大抵將古照眾妖奪權劃地的事情忘了個幹淨,另外倒還都有印象。”
“是,主上。”兆窮不敢多言,馬上依言開口講述:“主上,現今古照之中,蠻荒時現世的妖祖各有勢力,其中數淵溟九首蛇身的相柳和北山狼妖王尊沉聽最富強勢,淵溟相柳的殘暴之心古照皆知,但是北山沉聽他敵不過,尤其是兩年前主上您與沉聽成婚,他更是不敢妄動。而主上您領著我們赤白狐族,向來無爭,剩下冠鳶一族,由族長梁饒所領,這抬頭往上一方空域都是她們冠鳶一族的。”
果然,這天上還是她梁饒的天下。
她算是最占便宜的妖族了,就因為生了對翅膀,又能呼風令雲的,所以這無際一片天說是她的就是她了。
古照蠻荒時現世的妖族,說到底也就他們四個。
其實嚴格來說就隻有她和沉聽相柳三個而已,梁饒是過了大約三百年之後才誕出的,她出現的時候古照已經可以說過了蠻荒一片渾濁之際了。
她就抓住了個這個蠻荒尾巴,因為有對翅膀,就窩在了雲上,有了現在的冠鳶大族。
說起來好像就她狐族不爭混得最不濟了,雖然她和梁饒都是單一的妖族,和現在已經是一統陸地號為北山,棲居路上的妖族都俯首稱臣,敬他王尊的沉聽以及情況相同的相柳而言,她們這兩個就隻管自己妖族的女妖相對比,明顯她梁饒現在比她混得好多了,單從這一片浩大無際的空域來說,就是她祝星的狐族比不過的了。
主要是梁饒好爭好鬥,不像她,沒什麽作為和遠大的報複。
但是她祝星生來比她尊貴,修為妖法遠遠在她之上,狐族妖眾雖少,但是有以一敵百的妖法,神秘又強大。
所以她是這古照唯一的女帝,任何妖族見到她都要給麵子。
換做以前她才不把她梁饒當回事,但是現在麽,她隻有七尾了,要收斂了。
“她近來有和北山走近麽?”
祝星側過臉來,問了最是關心的一句。
兆窮一愣,而後據實回答:“回稟主上,冠鳶一族近來委派妖使分別入北山和淵溟,所謀何事屬下不知。”
“謀何事?”祝星聽到之後冷笑了一聲:“還能什麽事,看看誰給的餡餅兒大唄?”
她和沉聽成婚的兩年間,相柳應該是很需要她的,但是她拖拖拉拉到現在都還沒有跟相柳達成共識走到一起,所以她心裏的倚重那是一目了然的事情了。
現在她和沉聽掰了,估計她在天上都樂得在翻跟鬥了吧?
“主上,冠鳶一族真的要介入北山和淵溟之爭來麽?若是當真如此的話,那沉聽和相柳之間便就能立即分出勝負了,主上我們狐族……當真避世歸隱一直不出來麽?”
兆窮突然語氣急了起來:“若是她梁饒助紂為虐,那……介時便都是汪洋一片,我們的海棠嶺怎麽辦?”
雖然此時海棠嶺在秘境之中,但是難道永遠都從秘境裏出來了麽?
祝星聽到兆窮這麽問,雙眸微微遠眺,搖頭歎了一聲:“一片汪洋?哪有這麽容易,古照從蠻荒變遷而來,憑他相柳一己之力想要水漫陸地,這就是癡人說夢。就算她梁饒相助,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為她祝星在呢。
況且……梁饒不會向著相柳的,她必定會死磕沉聽。
唉……
想到這裏,祝星立時頭痛了起來,扶額嚴色濃重:“大概還能安穩個幾天的日子,介時就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