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又來一次
大帥府
夏後啟下班兒之後,夜幕降臨十分。
大戰一觸即發……
當然了,這火藥味全在林笑汝那裏,她這會兒站在臥房的門口,氣得咣咣拍著木門,朝著夏後啟發火:“你瘋了!你……你幹嘛跟星星說我們那檔子事兒!不是說好了誰也不提的嗎!?啊!”
夏後啟這會兒站得離她三步遠,見她插著腰站在那裏氣得整張臉都白了,心裏慌得要上前去,又被她手一揮喝令不許動。
“你說什麽說!這事兒很光榮了是吧!?啊!氣死我了你,你給我出去!”
說著又是咣咣咣一記捶門,但是手指是指著窗戶的。
“你別生氣,別生氣……笑笑,是我不好,我錯了,我這就出去。”
夏後啟看著她視線一刻不敢移,挪著步子就作勢要走。
但是這時又被林笑汝叫住:“等會兒!你給我說清楚,你為什麽要跟星星說我們這個事情?”
她手從門上手回來,單手捶在身側,另一隻手仍舊叉著腰,雙眼噴火似得盯著他一步一步到了桌邊,坐在了不知道為啥突然就全都被包上了軟皮子的椅子上,軟軟的還挺舒服的,一下怒火就消了一半。
這貨突然間這麽會生活了,也沒見天氣要冷起來的意思啊。
林笑汝皺著眉頭,臉色還是慍怒,伸手指著邊上的位置要他站過來,好好解釋。
夏後啟連忙利落得就站了過來,萬般謹慎小心得觀察著她的臉色和精神,始終是一顆心懸著,柔著聲音對她道:“身子有沒有什麽難受的地方?去床上躺一趟可好?”
林笑汝被他這關懷弄得一愣,覺得他這是在轉移話題,試圖分散她的注意力,就怒得一拍桌子:“你幹什麽你?我是得什麽絕症了嗎?一天到晚有什麽難受的地方?”
這話一出口,夏後啟瞬間臉色一邊,眉目都帶了層少見的厲色:“胡說八道些什麽你!”
他本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帥,統兵殺敵,百戰百勝,生來的氣勢和威望怎麽能沒有,隻是平日裏對著的都是沉聽祝星一流隻能恭敬親和,可若要真的嚴肅認真起來,那就完全是另外一副樣子了。
此時他這一喝,眉目都帶著森然憤怒之意,林笑汝一個猝不及防,被這樣的他嚇得愣在那裏,身子下意識得一顫。
而後那極為短暫的一瞬間她就被跟前的這個剛剛還在衝著她發火的男人一把抱上了床榻摟進了懷裏,聽到他慌得無措的聲音在她的耳側響起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方才失態嚇著你了,沒事……沒事……不是要凶你,不是的。笑笑,告訴我,有沒有不舒服?恩?你怎麽臉色這麽差?”
他說的慌張,憂恐得她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沒了的樣子。
把林笑汝再次嚇到了,恍恍惚惚就搖了搖頭:“我沒事。”
然後就突地覺得一陣困意襲來,整個人從剛剛的肝火大動,精神頭十足,瞬間變成了蔫兒貨一隻,困倦難擋。直接被他摟著眼皮子就要撐不住了,一下一下得就要睡過去了。
夏後啟低頭見她這個樣子,更急了,“怎麽了?是不是難受?哪裏難受?去……去王宮醫館!”
“沒……別動……”林笑汝被他一驚,困意一擾,本來都要睡著了,這一下被弄得睡不成了,突然就心裏很氣很氣,變得難受得抓心撓肺,臭著一張疲憊的臉開始大發脾氣,踹床板還扔枕頭:“你煩不煩!我要睡覺!你煩死了!”
“好好好……我不煩你,不煩你……你睡,你睡吧,我在這裏陪著你,恩?”
夏後啟驚呆了,但是馬上又反應過來,抱著她哄她,看著她微紅的眼圈和已經泛起來的點點淚光,除了小心翼翼就隻剩下憂心了。
然後林笑汝很快就平靜了下來,窩在他的懷裏就這麽睡著了。
他怕她睡得不舒服,就輕輕得將她放回到了床榻上,看著她側著身子就這麽蜷在自己的身邊,呼吸勻長。
好久之後,夏後啟的眉頭都沒有舒展開來。
此時,門外妖婢刻意壓低的聲音傳了起來:“稟大帥,夫人的晚膳是否要晚一些再上?”
夏後啟皺了皺眉頭,直接小心起身去了門外,吩咐妖婢:“晚些上,讓廚房備著,夜裏夫人醒了餓了就現做上來。”
“是,大帥。”妖婢認真記下,隨即又稟報道:“大帥,宮裏來傳,大王傳大帥您進宮一趟。”
現在?
夏後啟抬眼看了眼黑漆漆的天色,心中為難,但是王命難為,他是臣子,便還是點了頭:“本帥知道了,馬上就去。”
然後轉身就打開剛剛出來時關上的房門又要進去,結果一打開門,懷裏就直接撲進來了一個人兒。
他瞬間意識到不對,驚慌抱起了她重新回到了床裏,再一細看,果然見她渾身被冷汗浸濕,一張臉蒼白如紙,雙手緊揪著他的衣襟不放,瑟瑟得在抖。
“你怎麽走了?你別走……你別走……”
“我在呢,笑笑,我在這裏呢……不怕……恩?”他隻顧將她濕噠噠的身子弄幹,還有頭發,然後緊緊得抱著她哄著她。
察覺到自己的聲音開始不穩妥起來了……
他自己都察覺到了……
怎麽會還能如常呢?
他這才轉身離了多久,她睡著連一刻鍾都不到,就已經又如之前一般,噩夢顫身。
又與之前那時一模一樣,萬般得纏他依賴他。
隻有在她做惡夢驚醒的時候會這樣……隻有這種時候……
夏後啟心中驚疑陣陣,就再也不能平靜下來了。
她還有身孕呢,是不是……是不是它如今這身子孕育妖胎根本消受不起……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如此……
……
不多時之後,王宮千重殿殿內,夏後啟匆匆到了。
“請大王恕罪,臣來遲了。”
沉聽站在千重殿內,九階高台之上的王椅邊上,手扶著黑金狼首的椅把,微微側首階下跪著的臣子,聲音冷沉,不帶絲毫波瀾:“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