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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二章 大軍備戰

  (特別申明:工作較忙,兩天沒合眼,狀態不好,愈想寫得精彩就反是愈是難下筆,本章不知所謂,可跳過,待會補了覺,爭取再更。)

  漢八十三年,八月廿五。


  太子劉沐率十餘萬漢騎,抵達狼居胥山東麓山隘,聞得前將軍霍去病稟報過往三日的情形,端是詫異不已。


  “匈奴人想死守?”


  便連太子少傅趙立都覺著難以置信,奈何事實就擺在眼前,非但先鋒騎營沒遭受匈奴襲擾,潛伏匈奴內部多年的暗衛更已傳回密報,將莫皋單於的計策乃至匈奴現今的兵力和布防都描述得清清楚楚。


  暗衛,乃郎中令轄屬,昔年調撥了羽林衛的大批精銳組建,完全是劉徹照搬後世國家安全部門的框架,其職守非但是在境內搞“保密防諜”,更會潛伏外族,打探各類情報。


  明麵上的身份愈高,自然能打探到更多情報,相較於尋常的軍中細作,潛伏外族的暗衛擁有更為龐大且隱秘的支持,非但經費充裕,包括鴉片等特殊手段都沒少用。


  右穀蠹王欒提烏維昔年若非吸食鴉片成癮,又豈會甘為漢廷暗子,在漠北匈奴挑起內亂?


  欒提烏維雖是造反失敗,然潛伏在漠北匈奴多年的暗衛卻未盡數暴露,現今仍在匈奴諸王乃至莫皋單於帳下“聽用”,經過十餘載的苦心經營,多是能參與軍務機要的。


  一諜臥底弄乾坤,兩軍勝負已先分!


  後世華夏,果黨的軍事部署剛定下不久,延安就已盡數知悉,迅速做出針對性的戰略戰術,也無怪禿子“轉進”蛙島後,要大力肅清“匪諜”,教訓是在太過慘重啊!

  匯整數位暗衛諜者傳回的密函,莫皋單於的盤算已是一覽無餘。


  拖!

  就如昔年屠耆單於拖垮二十萬烏桓騎射般,欲將漢軍也死死拖住,也無須拖多久,兩月光景足矣!

  漠北,真真是苦寒之地。


  八月下旬,關中的天氣剛是漸漸轉寒,離“結霜凝露”的寒露時節都還有些日子,漠北卻已異常寒涼。


  若站在漢人的角度,參照關中天候來衡量漠北的季節,那漠北的秋季隻有七月和八月而已,每歲九月下旬飄雪,來年三月的冰雪化凍,長達半年的漫長凜冬。


  狼居胥山,之所以被匈奴人視為聖山,亦因此地得天獨厚,處於大片丘陵山地的環繞中,內裏的穀地草原麵積不算小,且因群山遮擋寒風,穀地的冬季氣溫相較山外要高些。


  往昔夏秋之際,匈奴人反是鮮少在狼居胥山駐牧,就想多留些水草植被,待得天氣寒冷,再聚集在此越冬。


  莫皋單於的拖延戰術,實是沒甚麽太大問題的。


  漢軍雖有鐵騎十餘萬,然狼居胥山的東麓山勢險峻,隘口狹長,不利於大隊騎軍展開陣勢。


  匈奴人固然不擅修築城寨,但也沒蠢到不會利用地利優勢。


  大漢太子亦不會莽撞到遣麾下將士去闖匈奴的“口袋陣”,可以想見,若漢騎傻乎乎的魚貫而入,剛進入地勢平坦的穀內草原,怕是就要麵對早已列陣以待的大批匈奴鐵騎。


  山脊之上,劉沐與諸位將帥皆端著高倍數的望遠鏡,舉目四顧,但見丘陵延綿,南麵是悲風揚沙的大漠,北麵是蔥鬱無垠的森林。


  “漠北多苦寒,卻也有狼居胥山這等善地,也無怪匈奴人將之視為聖山。”


  劉沐不禁心生慨歎,微是顰眉道:“然於我漢軍而言,卻不是甚麽好事,若非戰機稍縱即逝,闔該拖來百八十門加農重炮,必能省卻不少麻煩啊。”


  虎賁校尉郅涿躬身道:“殿下無須憂心,此番出征,我虎賁騎營的火器部曲非但配備了來複火器和掌心雷,亦帶了大批的半成原料,不出數日光景,應能配置出足夠的高爆炸藥。”


  “大善!可抽調各騎營的匠曹輔兵協助,伐木匠作,多造投機和重弩。”


  劉沐頜首讚許,複又詢問道:“今歲寒露,恰是九月初一,就以此為限,可還充裕?”


  郅涿苦笑道:“投機和重弩打造不易,若想製作精良,沒個月餘功夫本是不成的,然若造些勉強能用的劣品,隻須萬餘匠曹輔兵足矣。”


  劉沐笑著擺擺手:“無妨,質量不夠,數量來湊,直接將木料拖到隘口兩側的山脊,居高臨下,饒是劣品,射程應也足夠。饒是殺傷不到太多匈奴精銳,打擊其士氣也是好的,匈奴人不通教化,怕是又要當做甚麽天罰神雷了。”


  諸位將帥也是滿臉笑意,他們多是出身黃埔軍學,又已領軍多年,自是不迷信鬼神之說,皆覺著化外蠻夷真的好生愚昧。


  太子少傅趙立向來不苟言笑,然此時眼見匈奴行將覆滅,能親手得償一生夙願,此時也不禁心情暢快,笑著叮囑道:“校尉到時還得囑咐好麾下將士,莫要因器械不良,弩箭和投石射得不遠,反是誤傷自身。”


  郅涿欣然應諾:“末將會下令,命將士將投機和重弩盡量安置在山脊的突出處。”


  “嗯,軍需補給如何?天候如此寒冷,將士雖不缺禦寒的衣物和被褥,然火油和酒肉,乃至戰馬所需的精料,都使其不可短缺。”


  劉沐複又看向胃騎校尉王昌,出言問道。


  王昌自是不敢怠慢,躬身道:“殿下放心,烏桓各部的牲畜和車駕早以戰時征募令進行征用,加之右北平郡遣府兵送往北冀塞的火油和烈酒,軍需不虞匱乏,押運輜重的首支胃騎部曲,至遲在兩日內抵達。”


  十餘萬漢騎為保穩妥,用了整整十日光景,才到得距北冀塞兩千裏的狼居胥山,行軍速度並不快,加之各支輜重車隊也多有牲畜馭車,因著無須保持甚麽畜力,端是晝夜兼程,勉強倒也能趕上。


  真正的精銳戰騎,自是要早些抵達,在戰前好好休整恢複,五日光景,應是差不多了。


  “既是如此,就讓全軍將士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吃飽喝足才好恢複體力,五日後,若能一舉破敵,就更是不虞軍需匱乏了。”


  太子殿下舉著馬鞭,遙指運方穀地,毫不掩飾道:“那兒,女人、酒肉、財貨、軍功、爵位,都是不缺的,皆等著汝等仗劍取之!”


  諸將皆是應諾,沒人覺著太子殿下失態失儀。


  奸、淫、擄、掠!


  古外今來,皆是戰勝者的天賦之權。


  漢軍固然是威武之師,文明之師,然諸將也不是甚麽聖母表,曉得麾下將士是有各種需求的。


  入伍從軍,素來是刀頭舔血的玩命行當,天曉得甚麽時候就缺胳膊短腿,甚至丟了性命,尤是征戰沙場時,在屍山血海出生入死,戰後不想辦法宣泄,神經再強韌隻怕也撐不住。


  這無關軍紀,隻要不是禍害大漢百姓,也不影響作戰,不違反軍律,每逢大戰過後,饒是各營軍律官,對某些事也是保持著默許態度的。


  劉沐雖從未入伍,然自幼通讀各類戰例,殿內蘭台秘藏的某些軍情奏報,甚至會詳細記載戰後如何屠戮焚城,如何縱兵劫掠。


  很顯然,漢軍將帥皆覺順理成章,乃至朝堂重臣亦如此,壓根就沒見禦史府上奏彈劾過類似的事兒。


  入得黃埔軍學後,劉沐更是深刻體認到,想讓馬兒跑,就得教馬兒吃足草。


  社稷利益、民族大義、鐵血軍魂,固然要根植在將士心中,實實在在的甜頭也是要給的,這才是父皇所謂的“務實”,兩手抓,兩手都要硬。


  身為大漢儲君,他甚麽都不缺,自是用不著折騰這些,然也懂得如何“體恤”將士。


  況且,麵對與大漢不死不休的匈奴,怎麽做都不過火。


  不得不說,似太子殿下這等簡單粗暴的豪爽脾性,在朝堂之上雖是稍嫌魯莽粗俗,然在軍伍之中,卻是格外吃得開。


  漢軍將士最是喜歡這樣的主帥,實實在在,爽快利落,不說虛頭巴腦的廢話。


  收攬軍心,使將士用命,絕非隻靠喊喊口號就成的,不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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