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家宴謀劃 下
若說落地鍾僅是讓廳堂內的眾人感到新奇,隨之被緩緩抬到數個桌案上的小巧jīng致的自鳴鍾更是引發了眾人的狂熱。
銅鍍金卷簾白猿獻壽鍾的整體由上、中、下三層組成。鍾上弦後,在樂聲伴奏下,上層的傘蓋轉動,麒麟左右搖頭。同時,中層卷簾上升,仙猿走出拱門,向前探身下跪,雙手前伸掰開仙桃,小猿也上下挪動胳膊作獻桃狀,十分有趣。
象拉戰車鍾反映的是象兵開赴戰場的情景。大象的鼻子、尾巴、眼睛都可以動。花樣如此繁多,幾乎讓人忘了這是用於計時的鍾表。更為奇特的是,戰車的輪子居然可以滾滾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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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這些半人高的座鍾擺放完畢,諸位皇子絲毫沒有客氣,口中道謝不已,索xìng囑咐下人將看中的座鍾好生抬回自己的別墅,生恐太子劉徹變卦一般。
劉徹倒也不以為意,自顧自的逗弄著懷裏的小劉乘,還讓李福取來一個放大鏡讓他隨意耍弄。對於這個最小的弟弟,又是小姨王兒姰所出,劉徹是十分喜愛的。所謂三歲看老,如今五歲的劉乘,已表現出足夠的聰慧和好奇心,劉徹經常將其帶在身邊,以便隨時教導,其實是抱有某些私心和惡趣味,打算從小調教出一個較具現代思維的親王。
如今的劉徹雖然風光八麵,順風順水,然而卻顯得有些孤獨,這是一種世界觀價值觀的差異必然造成的心理障礙,在後世短短十年就會形成代溝,何況劉徹超越兩千多年的時代跨越,想要找到能充分溝通的對象,簡直難於登天。為了自己將來不至於太過寂寞,還是要從娃娃抓起。倒也不怕劉乘將來做出什麽和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的事情,畢竟等他長大,劉徹也早已是大漢天子,想來也沒人敢再炸刺。
眼見座鍾和落地鍾盡皆被下人抬走,眾人盡皆重新入席。還未賞玩夠的諸位王妃心中雖歡喜自家王爺得了這jīng奇的寶物,卻仍隱隱有幾分失望,畢竟鍾表對女xìng的吸引力並不強,這禮品和她們原本的期待難免有些落差。
劉徹在前世好歹也算活了二十多年,簡單的交際能力還是有的,哪會看不出她們的小心思,朗聲笑道:“皇嫂們莫急,鍾表乃是給諸位皇兄的禮品,孤王尚有一新奇的好物件要贈予嫂嫂們。”
王妃們聞言暗喜,臉上卻不由有幾分羞赧之sè,不想竟被太子殿下看穿了自己的小心思。諸位皇子則紛紛扭頭看著自己的婆娘,覺得實在有些失麵子。王妃們更是臊紅了臉,唯有長沙王妃陳婕杏眼圓瞪,直勾勾的和長沙王劉發對視。劉發心肝猛顫,趕忙移開視線,不想被其他皇子們盡收眼底,不由捧腹大笑起來。
劉發倒是不以為忤,撓著頭無奈的苦笑著。反正他懼內的名頭早已響徹大漢,如今在自家兄弟麵前,也沒必要刻意掩飾。反倒是陳婕麵露隱隱的慍怒,心中生出悔意,自責不已,暗暗決心將來在外還要多給王爺留些顏麵。
“李福,去將香皂取來。”劉徹微笑著吩咐道。
李福應諾而去,片刻後,將一個個巴掌大雕花木盒放到眾人各自桌案之上,上麵的雕刻著各種不同栩栩如生的花朵。王妃們迫不及待的打開jīng美的木盒,掀開裏麵的絹帛,露出裏麵顏sè各異的塊狀事物。
“好香!”陳婕驚喜的叫道,取出這殿下所稱的香皂放在鼻端,複又深吸一口氣,“是玉蘭花的香氣!與盒子上的雕花一般。”
“我這方香皂是梔子花的香氣!”
“是玫瑰的香氣,我最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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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喜不已的王妃們有樣學樣,紛紛取出香皂,廳堂內響起一陣吸氣聲,隨即複又熱鬧起來,嘰嘰咋咋的婦女堪比五百隻呱呱叫的鴨子,此言不假。諸位皇子倒也無暇顧及自家妃子頗為失禮的舉動,同樣好奇的把玩著香皂。
劉非好奇的問道:“殿下,不知這香皂有何用處?想來其奧妙應不止於香氣吧?”
“這香皂用處和胰子類似,專供洗麵浴身之用。去垢而膩潤,遠勝於胰子,還能餘香盈體,讓人神清氣爽。”劉徹點解釋道,複又吩咐李福為眾人各自端上盛水銅盆,讓他們親自試試效用。
眾人紛紛在李福的指點下,試著用香皂洗手,豐富的泡沫和迅速出去的手上油汙讓他們驚奇不已。接過絹巾擦幹手,還放在鼻子邊上嗅了嗅,果然殘留著隱隱香氣,盡皆麵露喜sè。王妃們自是歡喜不已,有了這香皂,即便不帶香囊,也能周身暗香環繞,對於女xìng而言可是極大的誘惑。
早已鑽進錢眼裏的劉非更是驚喜異常,仿佛看到了巨大的金山,急忙問道:“殿下,不知這香皂造價幾何?又打算售價幾何?”
諸位皇子聞言,紛紛反應過來,盡皆兩眼放光的望向劉徹,生恐這塊擺明能獲取豐厚利潤的肥肉從嘴邊溜走。
劉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若是將此物拍賣,五皇兄以為如何?”
劉非沉吟片刻,皺著眉頭道:“此物雖好,卻隻能做洗麵浴身之用,若能賣出千餘錢便已難得。用以拍賣,恐掙不到多少銀錢,倒不如開些鋪子,以便rì常販售。”
劉徹搖搖頭,笑道:“這香皂的主料乃是石油作坊和硫酸作坊製出的甘油,算上些香料,造價不過十餘錢,售價百錢便是數倍的收益,倒也不需要開出千錢的高價,所謂薄利多銷嘛。”
諸皇子啞然無語,太子殿下果然是咱老劉家當代最出類拔萃的人物,這無恥的樣子很有祖輩的風采,數倍的收益還敢說是薄利多銷,即便是向來心黑手狠的劉非也自歎不如。
劉非疑惑道:“若是隻售價百錢,更不應用於拍賣,即便能一次售出上萬方香皂,也不過百萬錢,想來還抵不過一座落地鍾的價錢。”
劉徹倒也沒再吊他的胃口,解釋道:“孤王想要拍賣的不是香皂,而是香皂的販售權,甚至是香皂的炮製法子。”
劉非訝異不已,仿佛看到煮熟的鴨子飛走了,忙勸慰道:“殿下三思啊,這販售權本王倒是從殿下賜予的典籍領悟得到,是個好法子。但若是將香皂的炮製法子售賣出去,今後豈不是無法做獨門生意?竭澤而漁之舉,萬萬不可取。”
劉徹笑著擺擺手:“五皇兄莫急,這香皂的炮製法子並不難,天下更不乏聰明人,隻需仔細琢磨,即便是沒有甘油,用油脂製作也能仿製個大概。關鍵是在用料,若用油脂製作,造價恐怕高達數十錢,效用反不如甘油十一。我等隻需出售這甘油便能獲取足夠的收益,又何必費心費力開辦香皂作坊,置辦售賣鋪子?不要與民爭利嘛!”
在座的皇子都不是蠢人,盡皆聽出劉徹的言外之意,靠著甘油的獨門買賣,便可以獲取利潤的大頭,至於製作和販售香皂的蠅頭小利,自然不用計較,反而希望製作香皂的商家愈多愈好。在歎服不已的同時,也對劉徹為皇室實業集團訂立的“不與民爭利”的定義,有了全新的認識。
“即便是甘油能獲取厚利,但這香皂的炮製法子也不能讓別家平白得去,需得讓他們多出些銀錢!”劉非自是喜不自禁,沉吟片刻,卻又皺著眉頭,緩緩起身環顧廳堂,清咳幾聲後朗聲道:“今rì殿下的言語,止於此殿,諸位切莫外傳。即便是自家親族,也莫要泄露半分。若是壞了集團的買賣,休怪本王翻臉不認人啦!”
原本正交頭接耳,興奮不已的王妃們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急忙點頭應諾。即便是向來隨xìng跳脫的長沙王妃也點頭不迭,不敢炸刺。她們能當上諸侯王正妃,皆是出身名門望族,從小沒少見爾虞我詐,相互算計的場麵,自然知曉劉非此番話就是針對她們而言。劉非本就威望甚重,自打成了皇室實業集團的董事長,更是一言九鼎,可謂太子劉徹之下的皇子代言人,由不得她們悖逆。再說了,所謂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出嫁從夫嘛,哪有為了娘家的些許利益,壞了夫家買賣的道理?
劉徹頜首笑而不語,顯然很讚賞劉非對於商業機密的保密意識,更滿意他識趣的站出來替自己囑咐了這番話。若是由劉徹自己宣之於口,便顯得過於小家子氣,沒來得弱了太子的氣度。換了劉非以主事者的身份提及,實在合適得很。
正事商議完,皆有所得的眾人自然歡飲不已。待劉徹將嗬欠連天的小劉乘交由李福帶下去歇息,廳堂內更是觥籌交錯,眾人歡聲笑語,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即便是向來極為注重儀表的劉非,也被灌得七葷八素,解開衣襟和諸位皇子拚起酒來。
夏夜的微風拂過湖麵,穿堂而過,悠然對飲的四位頭發花白的老者,聽著近處趙王劉彭祖的別墅內傳來的爽朗笑聲,隻覺自身也年輕了幾分。特別是微醺的老宗正劉通,渾濁的老眼隱隱有些微紅,感歎道:“天家殊不易,願此情此景長存。。。。。。”
(節cāo碎一地啊,昨天竟然斷更了。年底工作太忙,連續工作幾十個小時,到今天早上八點才回到家,沒睡覺先碼了一章,頭昏腦漲下,也不知質量如何,若有不妥之處,還望兄弟們見諒。)(未完待續。)!——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