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終於見麵
果然，過了一個多月，月桃每天都是上午或者下午給老夫人讀一些書，無非是些傳奇和話本，打發時間用的。月桃沒想到看上去一本正經的老夫人，居然喜歡看這些閑書。
除了讀書，她也幫著李媽媽做些端茶送水的事。
可是這一個多月來，月桃硬是沒瞧見過墨家二少爺一次。
後來她旁敲側擊的問了李媽媽，才知道了原因。因為秦王叛亂，還有些殘餘未清。墨習凜一回京，便被聖上委以重任，讓他去清楚這部分殘餘，因此這段時間他都住在朝堂裏。
“那，這要多久才能見到他呀！”月桃感覺自己堅持的意誌正如手中的沙一樣，越想將它牢牢抓住，它越是流失得更快。
就當月桃被磨得喪失所有耐心時，一個在流傳的“八卦”，給她打了一劑強心針。
雖然老夫人這院子裏的丫鬟跟婆子都被調教得像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都是安分守己，絕不敢在太陽底下嚼舌根，特別是主子的舌根，可不代表她們不會在月亮底下嚼舌根呀！特別是那位最帥的主子！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這一點在古代也不例外。這個消息，月桃就是聽幾個小丫頭躲小廚房裏悄悄說出來的。
“聽說老夫人要老爺給二少爺找少夫人了！”
“真的！這二少爺不是剛回來嗎？”
“二少爺剛回來不假，可他年齡也不小了，他又是在老夫人跟前長大的，自然老夫人急著給他找一個娘子了！”
“那會不會先給二少爺安排通房呀！畢竟這是府上的慣例！”
“二少爺房裏本就沒有丫鬟，都是些混小子伺候著，說不定老夫人會將自己院子裏的人送過去呢！”
“二少爺長得那樣俊，又是英勇無敵的大將軍，別說通房，侍妾我都願意！”
“就你這個樣子，你想得美吧！”
……
那幾個丫頭壓低聲音說話，壓低聲音吃吃的笑。可這一切都被正預備來小廚房燒熱水的月桃隔牆，豎著耳朵聽去了。
看樣子自己得抓緊時間了，不然這阿牛就得犯重婚罪了。
可是他這一直不回來，自己又該如何去找他！
月桃一犯愁，便將要打熱水去給老夫人洗腳的事給忘了個幹淨。手裏拿著個空桶，傻呼呼的轉到了院子裏。
月桃卻也想不出任何頭緒，隻是剛才那幾個丫鬟的話，在她腦子裏徘徊，之後又是一團亂。她隻感覺自己的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痛。
直到李媽媽出來催她動作快些，她才又被拉回這現實世界。
“水還沒燒熱，我這就再去看看。”月桃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然後趕緊去廚房提熱水了。
幫著李媽媽伺候老夫人睡下，偏偏老夫人今晚又心血來潮的要聽“睡前故事”，月桃隻能硬著頭皮給他讀書。
因為有心事，月桃讀錯了好些地方，擾老夫人不明所以，數次打斷她問原因。
老夫人以為她累了，才會頻頻出錯，畢竟今天白天她給自己讀了一下午的話本。
“行了，行了。你去休息吧！我也乏了。”
老夫人揮揮手，讓月桃離開。
得到老夫人準許她回去的指示，她自然是欣喜若狂，向老夫人道了晚安，便一溜煙跑了回屋。
回屋躺在自己床上後，月桃雖然很累很困，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
她分析來分析去，最後權衡後發現，眼下就算再急，自己也隻能在這墨府守株待兔，不然連見到他的可能都沒有。
在墨府的日子就像時鍾繞圈一樣規矩，月桃每天不是給老夫人端茶送水，就是讀書解悶。
老夫人又是不苟言笑的人，即使給她讀到有趣的情節，連月桃都想捧腹大笑的時候，老夫人也隻是嘴角微微上揚。
正因如此，月桃也不敢放肆大笑，她感覺自己憋笑都快憋出內傷了。在這樣的老夫人麵前長大，阿牛該有多壓抑呀！
月桃心中不免對阿牛一陣心痛。隨即她又將這種念頭趕走。
人家都不要她了，她還心痛個什麽鬼！這次來見他，無非就是給自己一個交待。
可一直這樣憋笑下去，月桃估計自己恐怕不能撐到見阿牛就得被笑憋死。
於是，月桃決定盡量挑那種正劇來讀，偶爾老夫人指定要讀什麽了，她也前一天將那本書帶回去先看一遍，將好笑的情節先笑了，等再讀時，便也沒那樣想笑了。
就這樣，又過了差不多七八天，月桃總算熬出頭了。
這天，她又聽到兩個小丫鬟在牆角偷偷聊天。
“聽說二少爺昨天深夜回來了，今早應該就會過來給老夫人請安。”
“真的！太好了。可惜今天不是我當值，不行，萬一要是在路上遇到二少爺了呢！我得去補點兒胭脂！”
“我也要，給我一點兒！”
月桃看著兩個小丫鬟雀躍著離開，心像被無數個小蜜蜂給紮了一般。
難怪阿牛會這樣急著不辭而別，原來這京城還有這樣的姹紫嫣紅等著他。這還是自己看見的，自己不知道的還有多少。
然後，月桃自行腦補了許許多多阿牛與名門閨秀花前月下的畫麵，心中更是憋悶，這要是放在以前，自己非得胖揍他一頓不可。
因為生氣，月桃端著一壺茶水低頭往前走，根本就沒抬頭看路。直到她感覺到一個身影從她麵前不遠處一晃而過，她才抬眼望去，瞧見了一道熟悉的背影。
月桃心中一緊，那不是阿牛又是誰！雖然是背影，可七八年的朝夕相處，她又如何認不出他。
月桃趕緊加快了步伐，跟了上去。
而墨習凜剛進院子時，便已經看到了低頭端著茶水的月桃。
他沒想到月桃竟然會以這種方式出現在自己麵前。他知道她可能會來，心中也早有打算，所以慌亂隻停留了一會兒，便泰然自若的向老夫人房中走去。
等月桃走進老夫人房間時，阿牛已經坐下陪老夫人說話了。
隻見他身穿一件藏青色的衣袍，上麵用金絲繡了一些簡單的圖案作為點綴。看上去簡潔貴氣，完全沒法將他與阿牛聯係在一塊。
月桃小心翼翼的端上茶水，偷偷用餘光去看他，他卻從始至終沒有表現出一絲別樣的情緒，認真聽著老夫人訓話。
但是月桃，心中的激動和對他不認自己的怨恨終究是壓製不住，倒茶的手忍不住開始抖動起來，茶水灑了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