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心煩意亂
月桃醒來時,看見窗外一片漆黑,她感到自己的左半身有些微微發痛,可能是側睡的姿勢太久了,於是便輕輕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阿牛察覺到身旁的動靜,發現她醒了,柔聲問道:“不再睡會兒?還早呢!”
“不想睡了,這一覺咱們可睡得夠久,讓我覺得原氣都恢複了一大半。”
“那就好。既然都睡不著,咱們就聊聊天。”阿牛輕聲道,“我查清楚了,最近發生的事,都是郭啟他們在搗鬼。”
“你說說,他們是如果搗鬼的,我洗耳恭聽。”月桃從阿牛身上爬了過去,讓自己右側睡能看著阿牛。
“那東方神婆說,魏寅之所以在短短的幾天裏,像作魔般迷上月桂,是因為郭啟讓她給魏寅用了迷幻藥。”阿牛道。
“原來如此,我說那魏寅怎麽會如此癲狂。月桂雖然是個漂亮的小女孩,但是也不至於讓人瘋狂吧!”月桃淡淡道。
“你這話……”
“我可不是貶低妹妹,隻是說實話。”
“其實也不盡然全迷幻藥,這也要魏寅對月桂有三分好感,藥效才能如此強烈。”阿牛解釋道。
“所以,一開始郭啟他們就想利用魏寅和月桂,讓我們跟魏大人他們杠上,對不對?”
“是的。”
“那魏公子的死,也是?”月桃捂住了嘴,“他們也太可怕了,為了對付我們,不惜殺人!”
“草芥人命,他們這樣做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阿牛語氣中帶著憤怒。
“那你給魏府說這些了嗎?他們信嗎?”月桃追問道。
“東方神婆倒是都方麵給魏夫人和後來敢來的魏大人說了。可我失誤了,牆外的人將東方神婆滅了口……”阿牛懊悔道。
“魏大人親耳聽到的呀!”月桃道。
“沒有留下東方神婆的畫押,口說無憑啊!再說魏大人夫婦痛失愛子,已經萬念俱灰,短期內哪裏還有心力來管這些事。”阿牛歎息道。
“白發人送黑發人,人家悲劇。郭啟他們真是壞到骨子裏了!這樣壞的人,為何就沒人來收拾他們呢!”
阿牛將月桃樓去懷,靜靜地抱著她,沒有說話。
月桃以為阿牛又困了,便也不作聲了。
過了半響,阿牛的聲音從月桃頭盯傳來。
“會有人收拾他們的!”隨即,阿牛緊了緊雙臂,將月桃更緊的擁入懷中。
月桃估摸著,她應該已經睡了十多個小時了。這一覺睡得舒服,讓之前的疲憊一掃而空,此時,她的大腦異常清醒。
等阿牛再次睡了過去,她便輕輕起身,穿好衣衫,那出荷包走到了桌子前,拿出筆墨紙硯,準備寫一封信,像之前那樣放進荷包裏,看能不能與二十二世紀的那些人聯係上。
待提起筆,可能是她心中疑問太多,反而不知從何說起。
墨水從筆尖滴了下來,滴在紙上滿滿變成一朵墨花,月桃呆呆的盯著這多黑色的“花兒”出神,卻還是不知自己要從哪裏說起。
月桃其實哪裏是不知道為什麽,隻不過是擔心這封信送出去以後,二十二世紀的那幫人,會不會想法子將她弄回去。她內心深處還是舍不得這裏的一切的,畢竟這麽多年,她對他們,特別是阿牛都有了真感情。
不過也許他們並不想將她弄回去,不然在過去的那麽多年裏,為何對時光機送她回到古代的事隻字未提。也許他們也怕自己回去後,要追究他們的失誤。
可不回去,月桃的腦海裏又出現了於教授那張期盼的目光。
月桃的大腦再一次亂了。她將手中的筆放下,心煩意亂的將那張紙揉作一團,扔在地上。
她起身穿上厚衣服,輕輕開門走了出去。
深冬的夜晚可真是涼啊!南方的冷是浸骨的冷,可此時的月桃卻需要這種冷,讓它來驅趕自己因矛盾的情緒,混亂的思緒而引起的大腦發熱迅速冷卻下來。
剛才與阿牛的瘋狂隻是讓她暫時忘卻了心中的煩悶。可是這些剪不斷,理還亂的事情,真真實實的在那裏放著,又如何能夠憑空消失呢?
現在又一股腦去潮水搬湧過來,讓月桃實在難以招架。
等會兒,大腦的斷片怎麽讓她忘了一個重要的信息,如今她想起來了。想起來自己看到的那篇考古報道:“古墓的主人叫墨習凜,他身旁長眠的是他的夫人,一位高貴的公主。從墓誌銘和陪葬品來看,足以證明夫妻生前十分恩愛。”
種種跡象表明,阿牛就是墨習凜。當時她還慶幸有人陪他終老,她就放心了。可現在她又回來了,而他最終歸宿卻是一位公主。
月桃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成為一位公主呀!古代的墓誌銘可不能亂寫,褻瀆了皇家,那可是滅九族的重罪。
月桃想起這爆炸般的信息,這讓她原本就已經亂哄哄的大腦,更是亂成一鍋粥。
沒想到這穿越還有後遺症,記憶是一點點恢複的,如果昨天她想起這一點,她可能都無法麵對阿牛。
如果穿越時能將這部分記憶從自己腦子裏擠掉多好啊!
“你怎麽起來了?外麵那麽冷,仔細著涼!”月桃身後響起阿牛的聲音,隨即一件厚實的棉鬥篷裹在了月桃身上。
定然是阿牛發現她不在,便尋了來。可自己剛好想到他與公主合葬這裏,實在是心裏難以接受。
雖然知道這對此時還什麽都不知道的阿牛特別不公平,可月桃心裏還是特別不舒服,於是語氣生硬道:“我來上茅房。”
說完,月桃掙脫阿牛的懷抱和他的鬥篷,徑直回了房間。
阿牛莫名其妙的看著月桃遠去的背影,自言自語道:“這又怎麽了?忽冷忽熱的。之前還熱情似火,這會兒又冷得如冰塊般。”
月桃獨自回到房裏,多搬出一床被子,放在床上,又將自己的枕頭拿到另外一頭。
月桃感覺阿牛在背後靠近自己,她卻假裝很困地閉上了眼睛。
“為何要這樣睡?”
“你呼嚕聲太大了,我睡不著。好了,我不想說話了,困了!睡了!”
月桃閉緊了眼睛,豎著耳朵聽了半天,也沒有聽到阿牛說話,仿佛他躺下又睡了,她才鬆了口氣。
剛才自己說的這個理由也太牽強了,阿牛不打呼嚕,她自然是知道的,還好阿牛沒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