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暗市
阿牛一早便喬裝打扮好，去了與賀三爺約定好的地方。
賀三爺帶著阿牛，來到城中一個很不起眼的雜貨鋪。
老板見有人來了，也沒有很積極的上前來招呼，隻是慢條斯理地說了聲：“兩位老爺，隨便看看！”
賀三爺帶著阿牛走到那老板麵前，低聲道：“林老板，我們是薛老板介紹來的。這是介紹的條子。”
賀三爺將一袋銀子遞到了那林老板手邊。
林老板並沒有馬上接賀三爺遞過去那袋東西，而是問道：“他說什麽了？”
“他說午時三刻，杏花村同李四爺喝杏花酒！”賀三爺回到道。
林老板聽他這樣說完，伸手接過那袋銀子。
“兩位老爺，隨我來！”
林老板將阿牛他們二人帶到內間的一個雜貨房裏。他波動機關打開最裏麵的一麵櫃子，櫃子後麵便出現了一道小門，進去後，就順著樓梯一直往下走，約莫走了二三百步，阿牛感覺眼前豁然開朗。
沒想到這城下麵還有個小城，橫在他麵前的是一條小街，街道兩旁都修了小房子，每棟房子上都掛有招牌，有直接掛了個大大的“賭”字的，有隱晦的寫了“摘星樓”，還有寫了“送子觀音”的……每間房的名字各有不同，但“賭”字的卻隻有一家。
林老板給他倆解釋道：“這原本是個天然的地下溶洞，被各位大老板看中，做了我們江南郡的暗市，你們可不要小巧這點兒地方。每天的成交量可能有幾千萬兩銀子！”
“林老板，你吹牛吧！這樣大的成交量，光這些銀子這裏就裝不下吧！”賀三爺質疑道。
林老板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哼”，輕蔑道：“孤落寡聞！那間摘星樓看見了吧！去那裏管咱們這的買賣票據，隻收銀票，不收現錢。一兩兌換900錢等值票據。”
“這就開始賺錢了！”
“那自然，算是給的堂子錢吧！去吧！祝兩位老爺發財啊！”
說完，林老板便要往回走。
“請留步！”阿牛叫住了林老板，“林老板，請問這隻有你店裏那一個出口嗎？”
林老板聽聞他這樣說，瞪大眼睛不悅道：“你這樣問！怕是不合規矩吧！”
“林老板，您誤會了，我是擔心著太蔽塞，萬一走水了，我們都不知道往哪裏逃啊！”阿牛趕緊解釋道。
“放心吧，如果走水或其他什麽事，自然有人帶著你們安然無恙的離開。”
林老板丟下這句話，便轉身離開了。
阿牛仔細觀察了這裏，小街上稀稀拉拉有些行人，但很明顯，都是特意“打扮”了一番。
“想先去哪裏逍遙快活呀？”賀三爺問道。
“去哪裏之前不都得先去把銀子換了！”阿牛笑道，“他們這還真是生財有道啊！”
“來了咱就不抱怨了。走吧。”
阿牛和賀三爺各自換好了錢。
“三爺，我想去賭場試試運氣。”
“那你去快活，我有其他事，就不過去了。兩個時辰後，咱們就在這裏匯合。”
“唉！”
阿牛與賀三爺告別後，一邊向賭場方向走去，一邊留意著小街四周。
隻見這小街不一會又多出幾人，一會兒又少幾人。卻並不能發現這些人都是從哪裏來的，又從哪裏離開的。
但可以肯定的是，出入口肯定不止那家雜貨鋪。
阿牛鑽進賭坊後，看到這裏好不熱鬧。各種賭博玩法，應有盡有。他轉了一圈，奈何他隻懂押大小，便在那桌停下來玩兒了。
阿牛賭了幾圈，有輸有贏，沒賺也沒賠。
玩了一會兒，一個小個子男人走到他旁邊，低聲道：“老爺，總玩這個多沒勁呀！我帶你去玩玩其他更刺激的？”
“我這頭一回來！不會呀！”
“以前在外麵也沒玩過？”
阿牛跟著那個小個子從賭桌邊走開，來到一個稍微安靜點的地方。
“沒有！其實吧，實不相瞞，我來這也不是為了賭錢，而且為了找人！但是我不清楚去哪裏找人問啊！”阿牛做出一籌莫展的樣子。
“找人？這還不容易嗎！隻要老爺你出的價格好，上天入地，都有人能幫你找到。”那人豪爽道。
“真的！兄弟你能幫我找著我要找的人，我定將重謝啊！”
“好說好說。隻是不知道老爺你要找的人長什麽樣，姓誰名誰，哪裏人？”
“他是我一個朋友的朋友。我隻知道他姓羅，本來這人也跟我沒什麽關係。可是呢，我這朋友向我借了一大筆錢，不肯還我。而這姓羅的，又向我朋友借了筆錢，不肯還他。你說，這不就是最難扯的三角債嘛！我朋友說讓我自己去找這姓羅的，你說我哪裏能找到呀！”
“那你還有什麽線索嗎？”
“哦，我就聽人說一兩個月前，有人在這裏見過他來賭錢。”阿牛道。
“來過這裏啊！那不就更好辦了！有畫像嗎？”
“我朋友給我畫了一張。”阿牛拿出自己臨摹的羅雲生的丹青，遞給那人看。
“這人啊！見過！見過！他還同我一桌玩過幾圈。隻是他……”那小個子吞吞吐吐，一臉難辦的樣子。左瞧瞧，右看看，低聲神秘道，“老爺，隨我出去說吧！”
阿牛隨他來到賭坊外的一個僻靜處。
“老爺，我這樣給你說吧！你找的這個人灘上事了，我們道上本來不準提他的事，這樣，你給個好價格，我告訴你，但你不能給任何人說是我告訴你的。成不？”
“行，你要多少？”阿牛豪爽道。
那小個子用手指比了一個一。
“一百兩？”
小個子搖搖頭。
“一千？”阿牛吃驚道。
小個子點點頭。
“兄弟，你這是坑我吧。他欠我的錢都還沒那麽多！我還花那麽多錢找他幹嘛！”阿牛直接覺得太離譜了。
“老爺，何必把那窗戶紙捅破呢！你那個理由太蹩足了。誰追債會追到這兒？你找他可不是錢的問題吧！”小個子精明道。
阿牛心中一陣佩服。
“兄弟，能不能少點，我沒帶那麽多呀！”阿牛叫道。
“你有多少？”
“就五百兩。”
“行吧！今天就算做個虧本生意了。你拿出來我瞧瞧。”
阿牛將剛才換的票子在小個子麵前晃了晃。
小個子看清後，小聲道：“那我們就按規矩辦。我先給你說一半消息，你把票子給我，我再給你說另外一半。”
“好，你說。”
小個子湊近阿牛道：“他呀，從這出去以後就被人在河東城郊給殺了，還被人將屍體都燒沒了，隻剩堆白骨。”
阿牛沒想到這人知道得這樣詳細。
小個子看阿牛露出驚訝的表情，更得意了。
“那他是為什麽被人殺掉的？”
“自然是滅口了！”
“為何要滅口？他做了什麽？何人要滅了他的口？”阿牛急切道。
“他來這做了筆人人都想做的大交易。我隻能說到這了，那錢給我。”
“這還沒一般呢！我什麽都還沒弄清楚。”阿牛急了，一手抓住了他的衣服，“票子我可以給你，但是你得讓我抓住你的胳膊，不然萬一你跑了怎麽辦？”
“那不成。我這人人有道義的，不會冷你！”小個子堅決拿不到票子堅決不說。
阿牛猶豫了一會兒，心想這人身量還不到自己下巴，還怕追不上他。便將票子遞了過去。
誰知那小個子接過票子後，撒腿就往牆邊跑，阿牛趕緊追了上去，眼看他就要像老鼠一樣鑽進洞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