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突破口
“二丫，多吃點，這個葡萄幹可好吃了，很難買到的，是我姐去江南府時帶回來的。”月桂一個勁往二丫手裏和嘴裏塞吃的。
這一年多來，羅雲生迷上了賭博，家裏條件每況日下，能勉強吃飽飯就不錯了，哪裏還有錢買零嘴呀！
二丫畢竟是個小姑娘，嘴饞，吃起東西來可開心了。
“謝謝月桂姐，你和月桃姐人都好好。比我爹娘待我們好多了。”二丫邊吃邊說道。
“你爹怎麽待你們不好了？他又打你們了？”
“沒有，我不是說了嘛，他都一個多月沒回來了。”
“他去哪裏了？”
“我也不知道。我娘原本不讓我們說爹好久沒回家的事，她說，她說說出去丟人。”
“我不告訴別人，你同我說說吧。”
二丫本來心中就苦，見月桂這麽關心自己，自然感動得什麽都說了。
“我爹迷上了賭錢，把家裏的錢都輸光了。前段時間，不知道為何，他突然不賭了。有天晚上我起床尿尿，好像聽到他向我娘抱怨，好像是賭場都不讓他進了。所以我家又稍微好了一段時間。我娘還因為此事高興了好一陣子，給我和我姐做了新衣裳，買了幾回肉吃。可，可後來……”二丫說著說著，原本亮晶晶的眸子，變得黯淡無光了。
“後來怎麽了？”
“後來我爹好像又找到了賭錢的地方，還將我們家的好不容易存下的一點錢，全部拿走了，而且是悄悄偷走的。我娘見他兩三天都沒回家，便去看了錢罐子，一個銅板都沒留下。還好，家裏存了些米，不然，我們等不到今年夏天就得餓死。”
“你爹真是不管你們的死活呀！”
“你跟我娘說的一樣……”二丫傷心得哭起來，“還是，還是我妹妹命好，被月桃姐收養了！”
“別哭二丫，我姐不是給你們說過嗎？無論遇到什麽事，都不要對生活失去信心！會有守得雲開見月明那天的！”月桂摟過二丫，安慰道。
“月桂，我覺得你越來越像月桃姐了，總是那樣……我不知道怎麽說那詞。”
“樂觀、堅強、不知天高地厚！”月桂替二丫說道。
月桂最後一句話將二丫逗笑了，“你是不知天高地厚，月桃姐可不是。我聽見裏正他們背後都說，月桃姐是咱們的福星。真羨慕你有這樣一個好姐姐，還有好爹娘。”
“以後，我做你和大丫的好姐姐！好嗎？”月桂道，“以後我來保護你們，看誰還敢欺負你們！他們趕呀，我就打得他們滿地找牙！”
二丫見月桂揮著拳頭的樣子，被她給逗笑了。
突然，另一邊的草叢裏也傳出笑聲。聲音不大，卻很突然，將月桂和二丫嚇了一大跳。
月桂跑過去，將周生給揪了出來！
“好呀，你敢偷聽我們說話，還笑話我！”
“我是剛巧經過，見你們在草叢裏鬼鬼祟祟的，所以來看看你們在幹什麽，誰知道剛來就看到你母老虎的樣子呀！”周生說完，趕緊掙脫月桂揪住自己衣服的手，逃走了。
“二丫，咱們下次再一起玩兒啊！我先去收拾周生去了。”說著，月桂便跟著周生跑走了。
二丫將手中和地上的零嘴包好，去她與大丫經常藏東西的地方放好，便也回去做飯了。
月桂自然是理解周生焦急的心情的。他倆跑到二丫看不見的地方時，便停了下來。
“生哥哥，快停下來，我跑不動了。”
周生返回來，拉起她的手，想要繼續跑。
“等我歇會兒。生哥哥，你剛才都聽到了？”
“嗯，都聽到了。”
“有用的線索嗎？”月桂緊張的問道。
“有，月桂，你真是太厲害了！我替我們家所有人謝謝你。”周生還真的正兒八經給月桂不停鞠躬。
“好了好了，你別鞠躬了。我都不知道哪些是有用的。”
“這線索還要告訴阿牛哥才有用，走咱們趕緊回去。”周生停下鞠躬，轉身背對月桂道：“來，我背你跑。”
“那可不行，這讓別人瞧見了，多不好意思呀！”月桂現在已經長成十一二歲的大姑娘了，自然有了幾分羞澀。
“怕什麽，你早晚是我媳婦！”周生大大咧咧的來了一句。
“誰要給你當媳婦兒！”月桂羞得滿臉通紅，繞過他，飛快的跑走了。
“剛才不是說跑不動了嗎？怎麽這會兒比兔子還跑得快！”周生起身，撓撓後腦勺，不解的說道。
周生和月桂回到家，同月桃和阿牛說了剛才二丫說的話。
月桃非常吃驚：“我還讓張達給賭場錢的！他怎麽會又有地方賭博了！難不成是賭場看場的那些人收了錢不辦事？還是說……”
“這不是賭場看場人的問題，更不是張達的問題。”阿牛打斷月桃道。
“那這是怎麽回事？”月桃不明所以。
“有種地方叫暗市，那裏不光有賭場，有些見不得光，上不了台麵的事，也是能在暗市裏交易的。”阿牛淡淡道。
月桃在電影裏看過對阿牛所說的暗市的描繪，但是讓她驚訝的是，這暗市的源頭居然這麽早。
所以，從阿牛的視角看來，月桃，月桂和周生三人，都瞪大了眼睛，長大了嘴巴，像三隻受驚的馬兒一樣看著他。
“你們仨這表情有些誇張吧！”
“你怎麽知道的暗市？我們都沒聽說過河東城這一遍有暗市。”月桃首先反應過來，突然向阿牛發難道。
“我以前在鎮上瞎逛，聽一個酒鬼說的。”阿牛隨便扯了一個緣由，然後趕緊轉移話題道，“現在我們也算有個突破口了。”
“突破口？我們能怎麽做？”月桃問道。
“我想喬裝去暗市打探打探，看有沒有人見到過他。”阿牛道。
“我也去。”月桃自告奮勇道。
“我也要去。”周生趕緊也跟著嚷道。
“我也……”月桂見周生要去，自己也不能落後呀！正要申請，卻被阿牛打斷了！
“你們都不許去，那種地方魚龍混雜！什麽樣人都有。你們連自保能力都沒有，哪裏能去那種地方。”阿牛不容反駁道。
月桃確實也覺得不能帶未成年人去，幫著阿牛說道：“對對，你們小孩子不可以跟著嚇摻和，去了也是添亂。快去吃晚飯了，娘叫你們呢！”
等月桂和周生不情願的走開後，月桃嬉皮笑臉的對阿牛說：“我去給你當個幫手，你看我那秘密武器你也見識過……”
“你更不許去！”阿牛丟下幾個字，也跟上周生和月桂的步伐，吃飯去了。
月桃在他背後張牙舞爪的表達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