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把酒言歡
張達他們吃完飯,便帶著兄弟們去草房裏住了。
劉荷花擔心道,“如今夜晚很冷,這個法子能行嗎?別讓他們凍壞了!”
“娘,你不是還不讓我們雇他們嗎?怎麽現在還擔心上了?”月桃覺得劉荷花的轉變不可思議。
“我哪裏是擔心他們受凍,我是怕他們吃了虧,野性大發,將氣撒在咱們身上。”劉荷花不悅道。
“原來如此。那些草棚我們都捆了大把大把的稻草,將棚子搭得密不透風,不會冷的。”月桃沒想到劉荷花心裏還在害怕,沒忍住笑道。
“你還笑。我這心裏還是七上八下的。那些人一個個看上去都不是善茬,你還將他們往家引!”
“他們不是阿牛的對手,晚上你和爹就放心睡吧!”月桃寬慰道。
“我哪裏能放心,晚上我得把門頂好了再睡。你們也要頂好,知道嗎?”
月桃心想,若是他們有心做什麽,古代這柴門能抵擋什麽?
可她還從來沒見過劉荷花這樣生氣過,便不在同她頂嘴。劉荷花一路碎碎念著去收拾廚房了。
月桃拉住正要回屋看書的老三,問他新來的吳先生如何。
老三說私塾的學生對吳先生很是滿意,他上課風趣,知識也淵博。
吳先生知道他和二娃年後要去河東縣學院讀書了,還特意給他倆取了名字。老三叫舒棟,二娃叫舒梁。
“姐,我能不去河東書院讀書嗎?我覺得吳先生教得挺好的,也很淵博,為何一定要去河東書院!”老三不解的問道。
“姐讓你們去書院可不單單隻是讀書。吳先生雖好,但他隻能教你們書本上的東西。還有許許多多的學問,你必須去更高層次的環境才能學到。知道了嗎?”月桃解釋道。
老三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我聽姐的,你叫我去,我就去。”
“等你長大一些了,你就明白姐的用意了。去吧,念書去。”
張達他們也很賣力,第二天天一亮便開始在阿牛帶領下,開始蓋住房。
幹完一天活,阿牛回到家,看到吳謂竟然坐在家裏。
阿牛心中緊了緊,臉上卻是一副輕鬆自在的樣子走了進去。
“吳先生來了!”
吳謂起身向阿牛還禮,“你們回來這幾日我也在私塾給學生編寫讀本,今天這事忙得差不多了,估摸著也該來向二位報到了。”
“我們也想著等手上的事忙完了,便去私塾看看,沒想到吳先生反而先來了。不知道吳先生可還習慣?”月桃問道。
“我這人隨遇而安,不存在什麽習慣不習慣。我今日來,還又一事。就是村裏來讀書的孩子,還是不多啊!”
阿牛聽吳謂是來說此事的,心中稍稍舒緩了一些。
“這事確實挺難辦,很多人家都不將這事當回事。總覺得會做農活就行。”舒鐵柱皺著眉頭道,“我這幾月到處去遊說,還說動了幾家,以前就隻有十來個孩子。”
“我估計明年會好些,比較大家手頭有閑錢了。”月桃猜測道,“但是觀念沒變,還是不能有本質變化。”
“此事急不得,我空閑時也會去有孩子的人家說說,讓他們送孩子來私塾。這天也快黑了,我得回去了。”吳謂起身告辭。
舒鐵柱見他沒吃飯就要走,說什麽也不讓他走。
吳謂隻得說,我灶台上還燉著肉,說好了要跟舒秀才一起吃肉喝酒,舒鐵柱才肯放他走。
吳謂向他們告辭的時候,意味深長的看了阿牛一眼,阿牛被他看得一陣陣心虛。
這個吳謂到底是什麽心思,阿牛一點頭緒沒有。如果他如他自己說的那樣,看破紅塵,不問世事,那就應該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為何要用那種有內涵的眼神瞧他。
如果他想挑事,為何又什麽都不說,還是說他覺得時候未到。
畢竟當時他是參與到圍剿山賊中的人,如果他並非是因為妻子的離世而辭官,而且與那人一夥,有目的的接近自己,那勢必會給月桃他們帶來麻煩。
思來想去,阿牛覺得還是得親自去探探他的虛實才行。
“這吳先生怎麽將錢袋落在地上了?”
舒鐵柱在吳謂原本坐的凳子下麵撿起了一個灰色的錢袋。
“給我吧,一會吃了晚飯,我給他送過去。”阿牛正愁沒借口去找吳謂。
不過這個機會仿佛也是吳謂特地給他製造的。
吃過晚飯,阿牛便迫不及待的去了私塾找吳謂。
“吳先生,你的錢袋掉在我家了。我給你送來了。”
“多謝。阿牛兄弟,你今天晚餐吃得可好?”
“自然很好,吳先生為何這樣問?”
“你別多心,隻是我這有壺好酒,還有些燉肉,不知有沒有興趣同我一起把酒言歡啊?”
“我能多什麽心啊!既然先生有興致,我便陪先生喝幾杯。”
“不用叫先生那樣見外,我比你年長幾歲,你就喚我吳兄好了。隻是大家都叫你阿牛,還不知道兄弟你貴姓?”
“我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你像其他人那樣,叫我阿牛便是。”
“你……不知道自己信什麽?”
吳謂不可置信的問道。
“對,我什麽都不記得了,是我娘子將我在路邊撿回來的。”
阿牛決定還是繼續裝失憶,等探到對方來意後,再做打算。
“哦!”吳謂給阿牛杯子裏倒滿酒,繼續道,“你同我認識的一個人長得很像。”
“墨將軍嗎?”阿牛直接道。
吳謂沒想到他會如此直接,驚訝得瞪大了眼睛,“你知道墨將軍?”
“不知道,隻是你不是第一個這樣說的人。”
“還有誰這樣說過?”
“這不重要,對於我這樣一個沒有記憶的人而言。”阿牛抬起杯子,“我敬你。”
阿牛和吳謂喝了一杯酒後,繼續道,“也許我隻是同你們口中的那人長得像。這些對我沒有任何意義。”
“那阿牛兄弟覺得什麽重要呢?”
“當然是眼前的逍遙快活重要。我什麽都不記得了,你覺得我還能覺得什麽重要呢?”阿牛故意同吳謂兜圈子道。
“那如果我告訴你,你就是墨將軍,當朝丞相墨離的三公子墨習凜呢?你又當如何?”吳謂饒有興趣的看著阿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