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突如其來的噩耗
第二天一大早，王玄奕招呼都沒打，便帶著周生離開了。
又過了幾日，王玄奕又讓人帶來了二叔和阿牛的藥。
“娘，這是二叔的藥。你送去給二嬸吧，讓她好好勸勸二叔，放寬心，病會治好的。”
月桃將二叔的藥拿給劉荷花，讓她給二叔送去，她實在是沒辦法直麵生死。
“娘知道。唉——”劉荷花接過藥，往屋外走。
“娘，出去呢？”阿牛剛好從外麵回來，與劉荷花擦肩而過。
“我去給你二叔送藥，你的藥熬好了，在灶頭上，自己去倒。”劉荷花囑咐阿牛道。
“謝謝娘。”
“又去教大山他們練習武藝了？”
“對，你還別說，他們練習得有模有樣的，不比軍營那些新兵蛋子差。”阿牛說完自己倒了一大碗水，端起一飲而盡。
“你還見過軍營裏的新兵蛋子練武？”月桃敏銳的發現了這個信息。
阿牛臉上表情一愣，“我哪裏記得見沒見過。也不知道自己怎麽突然冒出這樣的感受。我餓了，有吃的嗎？”
“灶台上給你留了饅頭稀飯和雞蛋。應該還是熱的。吃了記得把藥喝了，別東一餐，西一餐的，藥就白喝了。”
阿牛見月桃情緒不高，拉起她的手賴皮道，“我就是粗心大意的，所以娘子你得看管好我！”
“你那麽大的人了，還要我管啊！我又不是你娘，成年人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月桃抽出自己的手，轉身進屋去了。
這女人的心思還真是琢磨不透，她不開心，自己說什麽都是錯。還是趕緊填飽肚子要緊。
“鐵柱，不好了。你二弟不見了！”
屋外傳來劉荷花的叫喊聲。
家裏的人聽見她的喊聲，魚貫而出。
阿牛剛喝完藥，聽見劉荷花的叫喊聲，也趕緊從廚房走了出來。
“怎麽回事？慢慢說。”舒鐵柱扶住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劉荷花，“他一個病人，能跑到哪裏去！”
劉荷花順了順起，“我剛才送藥去二弟家，與二嬸在廚房一邊熬藥，一邊閑聊，等我們將藥熬好，去找他時，就發現他不見了。我去時還看見二弟還坐在屋後曬太陽。”
“都找過了，沒在家裏嗎？”
“沒有，現在二嬸他們叫上你大堂弟和三堂弟他們去村裏到處找了，我趕緊回來告訴你們，快一起去找。”
“走，我們都去幫忙找。他一個病人肯定走不遠。”舒鐵柱一邊往外走，一邊分析道，“大家分頭去找。”
“找到了，找到了。”
還沒等大家夥分散開，就聽見遠處有村裏的小孩在喊。
月桃一家一窩蜂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過去。
舒鐵柱首先拉住了小孩，“在哪裏？”
“在，在村口的那棵大樹上。他，他上吊了，他們……”
還沒等小孩說完，舒鐵柱撒腿就跑，月桃他們也趕緊跟了上去。
等他們來時，樹下已經圍了一大堆人。人群裏傳來女人撕心裂肺的哭聲，還夾雜著大山和二娃的哭聲。
“真是可憐啊！這二娃爹以前身體好的時候也是能人啊！家裏置辦了十多畝地，真是可惜了！”
“這叫這孤兒寡母以後怎麽活！”
“孩子還小，人就走了。唉——造孽啊！”
人群中都是在歎息的。
“娘，爹手裏有張字條。”二娃發現了二叔手中有東西。
二嬸雙手顫抖著，將字條慢慢取了出來。
“二娃，快給你娘念念，寫了啥？”二嬸已經泣不成聲，大伯母一邊抹眼淚，一邊幫著說道。
“我不想再拖累你們了，我走了。照顧好自己和孩子。”二娃念完，哇的又哭了起來。
“你怎麽那麽傻啊！誰讓你走的！我們不怕你拖累！你讓我怎麽活啊！”二嬸終於將淤積在心中的話喊了出來。
人群中也響起了抽泣聲。
“二嬸，人死不能複生，你想開點，還有倆孩子呢！”
“你讓我怎麽想得開啊——這三年多來我們賣地賣糧，就想救他，現在他自己先放棄了——”
“二叔走了，對他也是種解脫，他自己生病也難受。”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安慰著二嬸。
“老天爺，你好狠的心啊！為什麽要拆遷我們一家人！為什麽！”
月桃知道，現在多麽溫馨的語言，都無法安慰一顆千穿百孔的心，可能隻有這樣的發泄，才能讓二嬸稍微好過些。
“爹，你為何不早些去求求王家呢？”月桃低聲在舒鐵柱身邊問道。
“爹偷偷去了幾次，掌家人不肯違背家規啊！”舒鐵柱道，“唉，這就是命啊！”
接下來，鄉親們幫著二娃娘辦了喪事。
而大山和二娃仿佛一夜間也長大了十歲，大山除了幫娘下地幹活，就是拚命的練功。二娃也除了上學堂，農忙時幫著做農活，其他時間都在發奮苦讀。
“老三，最近二娃在學堂還好吧？”月桃拉住剛下學回來的老三打聽二娃的情況。
“他讀書很厲害，也很用功。夫子經常拿他作的文章念給我們聽。還說我們所有人加起來都定不上一個二娃。”老三道。
“那就好，看來他沒有因為二叔離開而喪失鬥誌。”
“他那叫玩命。在他的光輝下，我這個萬年老二，永無出頭之日咯！”
“那你就好好努力啊！你就是太貪玩兒了。不過確實也沒二娃聰明。”
“姐，有那麽說自己親弟弟的嗎？你是不是我姐？”
“我是幫理不幫親！這讀書除了勤奮，還要有幾分天份。你沒兒子聰明，也沒他勤奮，自然沒他厲害了。”
“好了，月桃。老三也挺用功了，你就別說他了。他上了一天學堂也累了，當他去休息吧。”
說完阿牛向老三使了個眼色，讓他趕緊走，他又拉起月桃的手，“對小孩多鼓勵嘛。幹嘛這麽嚴厲的打擊呢？”
“你現在就要開始質疑我了嗎？你知道他以後麵對的競爭有多激烈嗎？這古代科考年齡跨度那麽大……”
“我沒有質疑你。時間不早了，我們也去休息吧！”
阿牛唯恐繼續說下去，月桃又會搬出那套他倆不合適的大道理。趕緊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