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徐嬤嬤
月桃問了玄奕上次他說的那位教養嬤嬤的情況。
玄奕說的那位教養嬤嬤姓徐，曾經在京城貴族家自辦的女子學堂中當過教養嬤嬤。教過的名門閨秀不計其數。
如今，徐嬤嬤年齡大了，便想回到自己的家鄉養老。她的家鄉剛好就在沂水村一衣帶水的荷塘村。
“這江南府的大戶，還有河東縣有頭有臉的人家，聽說這徐嬤嬤回來了，都登門想請她去府上教自家小姐，可都被徐嬤嬤婉拒了。我父母早年與徐嬤嬤相識，並成為好友。說不定，她能看在我父母薄麵上，答應來教月桂。”王玄奕向月桃說。
“那煩王公子去做說客，如果徐嬤嬤願意來教我家小妹，我定當重謝。”
“你我之間不必這樣客氣。那不如今日我們準備準備，就去拜訪徐嬤嬤？”
“好，我去叫上阿牛……”
“為何要叫他。我們倆去不就行了。”玄奕見月桃要去找阿牛一起，心中十分不悅。
“去拜訪人家難道不用帶些東西嗎？這事說得急，來不及準備其他禮品。我也隻能讓阿牛扛上一袋家裏種的米去。如若阿牛不去，你能拿得動那袋米？”月桃挑釁的看著玄奕。
“那，那就叫阿牛去吧！”玄奕除了醫術了得，其他便與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無二。此時也隻能認慫，同意阿牛一同前往。
月桃又租了水根叔的船，三人劃船一同前往荷塘村。
“嬤嬤。”玄奕一見到徐嬤嬤便拉著她的手撒嬌。
“四郎，你怎麽跑嬤嬤這來了？”
“不放心嬤嬤呀，所以來看看嬤嬤。”
“有什麽好不放心的，嬤嬤能吃能動能幹活。你們年輕人事多，就不要為我一個老婆子耽擱時間了！”
“這哪能叫耽擱時間呀！本來就應該來瞧你的。嬤嬤，我還帶了兩個朋友來。”
玄奕將身後的月桃和阿牛介紹給徐嬤嬤。
“這閨女生的真俊俏。看著就讓人覺得心裏舒坦。”徐嬤嬤拉著月桃稱讚道。
徐嬤嬤又看向阿牛，“這孩子怎麽見著麵熟？你是當地人嗎？”
月桃聽徐嬤嬤如此說，心中一陣激動，難道徐嬤嬤認識阿牛？
“嬤嬤，你認識阿牛？”月桃小心翼翼的問道。
“看著麵熟。但卻想不起在哪裏見過。這人年齡大了，真是不中用了。想不起來。”徐嬤嬤尋思了半天也沒想起在哪裏見過阿牛。
玄奕說這徐嬤嬤大半輩子都在京城，莫非阿牛是京城人？
月桃又讓徐嬤嬤再想想，可徐嬤嬤就是想不起來。
“好了桃丫，你就別為難婆婆了，也許人有相似，婆婆記錯了。”阿牛見嬤嬤確實麵露難色，便上前解圍道。
“對，這哥兒說得對，興許是我老太婆年齡大了，記錯了。走，進屋坐，嬤嬤給你們倒茶喝。”嬤嬤領著他們進了屋。
阿牛將那袋米放到了屋裏牆角。
“你們來就來，還帶什麽東西呀！”
“嬤嬤，也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就是自家產的米，讓您嚐嚐。”月桃趕緊說道。
三人坐下，玄奕說明了此行的另一個目的，請嬤嬤再次出山，去教月桃的妹妹月桂。
玄奕低聲對徐嬤嬤說道：“嬤嬤，月桃姑娘是我看上的姑娘。侄兒能不能討到老婆，就靠嬤嬤了。”
嬤嬤愛憐的瞪了玄奕一眼，仿佛對他說，看我的，保證幫你追到手。
“那姑娘是想讓老婆子去你家教嗎？”
“是的，我小妹頑劣，父母還是想將她放在身邊看著。”
“好，老婆子將家中安排好。明日我就過去。”
“那明日我們來接嬤嬤。”
“不用，我讓兒子送我過去。你們就不用來了。”
告別了徐嬤嬤，月桃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徐嬤嬤的話。
徐嬤嬤回鄉之前，大半輩子都呆在京城，說明阿牛很有可能是京城人，而且很有可能身份顯赫。
阿牛身手如此好，說不定是個武將。
可如今的月桃是阿牛到月桃家快一年後才來的，阿牛剛來時的情況她並不了解。後來又一直避著他，所以對他並不了解。
當天晚上，月桃叫來了與阿牛同屋住得最久的舒老三。問他阿牛從來到家裏後，有什麽事讓他記憶猶新的。
老三想了想回答道，當時阿牛來後一個月，舒鐵柱給了他一個月的工錢。他們一起去鎮上趕集賣米時，他將所有工錢都買了兵書。而且每天做完農活，都愛不釋手的反複翻看。
還有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到田間去跑步練功，風雨無阻。
“我怎麽一點都不知道？”月桃自言自語道。
“你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自然不知道。而且家裏除了我以外，別人都不知道他早上起來練功的事情。”
“阿牛不準你與別人說？”
“那倒沒有，隻是我覺得沒必要說呀！鍛煉身體又不是什麽罪大惡極的事。”
月桃聽他這樣說很是無語。這阿牛武藝如此了得，剛來時不了解他的為人，難道你就不怕他是山賊之類的惡人嗎？心太大了。
萬幸阿牛不是，否則你們一家子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阿牛的身世猶如深海中的冰山，露出了一個角，卻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月桃的猜測。如今她反而不知如何是好。
月桃思前想後，決定隻能從徐嬤嬤入手，看徐嬤嬤能否回憶起阿牛像誰。
第二日一早，徐嬤嬤帶著個大包袱來了。
“徐嬤嬤好，我是月桃的娘劉荷花。您的房間我早就收拾好了。走，我帶你先去瞧瞧。”劉荷花接過徐嬤嬤兒子手中的包袱，便帶著徐嬤嬤去老三原先住的地方。
“真是麻煩你了！”
“這哪是麻煩我，你肯來教我家小妹，我們全家人都感激不盡！”
進到房間裏後，劉荷花又客氣道：“徐嬤嬤，我們鄉下條件肯定沒法和富貴人家比，你多擔待些。但這些被子枕頭都是新置辦的。您放心用。”
“都是一衣帶水的相親，什麽擔待不擔待的，月桃娘，你就不用跟我客氣了。”
“我家月桂，沒念過書，不識字，也瘋慣了，以後還勞煩你多費心！”
“我把這些小輩都當自己家的親孫女來疼，月桃娘，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