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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九公主與狀元郎(33)

  第182章 九公主與狀元郎(33) 

  曲妗因為池元白開始爭權奪位,開心了許多天。 

  可慢慢她就突然想起沈慕,一月前抓到她跟五皇子私自出宮,不僅沒有告訴池於淵,這麼久過去了,居然也沒拿這件事來要挾她? 

  曲妗心情瞬間不好了。 

  是看不上她? 

  瞧不起她嗎? 

  曲妗很不開心,她一不開心就想摔東西,可自從摔了池於淵的上百件陶瓷玉器后,她的寢宮就沒了這些貴重之物,可偏偏不巧,她曲妗就是覺得越貴的東西,摔起來越好聽。 

  她走出寢宮,讓看管庫房鑰匙的管事嬤嬤將鑰匙交出來。 

  管事嬤嬤早就了解過這位太子妃的手段了,連反抗都不敢,顫巍巍將鑰匙交出去,鑰匙交出去了,太子雖然暴怒,但是他一向賣仁德的名聲,頂多是將她趕出宮,而不是打死。 

  太子妃可就不一樣了。 

  曲妗心滿意足,讓綠衣將庫房的門打開。 

  裡面擺放了滿滿當當的玉器,她直接去推柜子,卻高估了自己的力氣,根本推不動。 

  她隨意捋了下鬢邊垂下來的散發,「讓外面的太監統統進來。」 

  綠衣忙去吩咐。 

  七八個太監畏手畏腳的走進來。 

  「給我推倒。」 

  他們一個個連忙下跪:「太子妃奴才們不敢啊」 

  「本宮讓你們推就推,推得好本宮重重有賞。但若不推.」她聲音倏忽變柔:「也有賞哦。」 

  太監們當然知道最後那個『賞』是什麼意思,頓時怕得不行:「謹遵太子妃的吩咐。」 

  算了。 

  每次太子妃要摔什麼東西,鍋都是太子妃一人背著的,他們這些宮人並不會被為難,這次想著估計也一樣。 

  想到這裡,他們鬆了口氣,齊心合力上去將所有的柜子都推倒。 

  一群陶瓷玉器摔在地上的聲音,震耳欲聾。 

  可太子妃卻笑得明艷如朝陽,「綠衣,看賞。」 

  綠衣給那些太監每人發了十兩銀子。 

  等所有人著急忙慌的離開,沒多久,曲妗的心情又不好了。 

  她來季國這半年,向來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沈慕惹得她心情不悅,她今天就偏要去找他,而且這個沈慕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她見過他嗎? 

  如果見過,他憑什麼能讓她記住? 

  她不樂意,她要去找他,看看這個沈慕到底是什麼人,憑什麼會讓高高在上的貴族小姐覺得熟悉。 

  晚上。 

  等池於淵回來,又埋頭在書房。 

  曲妗第一次主動去找他。 

  弄來一瓶好酒,給他倒了杯,眉眼勾人,一雙眸子黑亮如剛浸過的墨晶石,「殿下,我們成婚也有五月了,似乎從未做過該做的事兒?」 

  池於淵批閱文書的手微頓,笑著:「怎麼?妹妹的心是被本宮攻陷了?」 

  曲妗直接坐進他懷裡,摟著他的脖頸,「哥哥覺得呢?」 

  她輕聲說完,又埋到他耳邊,「哥哥要麼不進後院,要麼就來我這兒,那麼多的側妃侍妾可都對我虎視眈眈呢,恨不得抽筋拔骨,我可是害怕得很,想著萬一哥哥要是被哪只小妖精勾了去,恰好這隻小妖精恨我恨得不行,那我可就慘了,畢竟哥哥可是我在季國唯一的後盾。」 

  池於淵十分受用地喝了她親手遞過來的酒。 

  曲妗笑了聲:「哥哥就不怕我下毒嗎?喝得如此爽快。」 

  她下顎傳來一陣微涼的觸感,被輕輕勾起,池於淵的目光帶著一抹笑意:「這皇宮嚴兵把守,妹妹的夏國還沒滅,定然不想死,所以不會冒險殺本宮,畢竟本宮可不像皇貴妃那般蠢,死得如此輕易。」 

  他說著,慢慢有了醉意,腦袋枕在曲妗的肩頭:「妹妹還真是麻煩,日日惹禍兒」 

  他的聲音愈來愈模糊不清,最後沉沉睡了過去。 

  曲妗滿臉無所謂地將他推開。 

  * 

  夜幕沉沉。 

  沈慕正在屋中擦劍。 

  他是太子身邊的人,便被安排在宮中任職,除了每月有三天連休外,其他時候都要在宮中,吃喝住宿也一樣。 

  突然,他的屋門被敲響。 

  沈慕即刻抓緊劍柄,聲音冰冷:「誰。」 

  外面傳來一道故意壓低的聲音:「沈將軍,我是殿下派來的,有要事稟告。」 

  沈慕將房門打開,只見門外站著一個嬌小的太監,她抬起頭,露出張即使不施粉黛也依舊張揚奪目的臉來。 

  沈慕抓著門把的手略微一緊,就要關門。 

  可那人已經擠進來。 

  沈慕看著她,聲音冰冷,毫無半點笑意:「太子妃深夜前來,所為何事。」 

  曲妗將太監的帽子取下來,一頭烏髮傾瀉而下,她饒有興味的打量著沈慕的住處,明明是個將軍職位,房中卻沒有過多的東西,寒酸得只有一張床和柜子,甚至連張多餘的椅子和桌子都沒有。 

  她眼眸掃來,儀態優美,風姿動人,「沈將軍是不歡迎我嗎?還真是不解風情,我這次來可是跟你談合作的呢。」 

  沈慕移開視線,「末將沒有合作要跟太子妃談。」 

  「沈將軍也太冷酷無情了。」曲妗語調傷心,可抬目重新看來時,帶著滿滿的期待和興奮,她略微扯開衣領,就傾身抱過去,摟住沈慕的腰,輕聲細語:「現在沈將軍也不談嗎?」 

  下一刻—— 

  她的手腕就被抓住了。 

  曲妗露出一副瞭然的神色。 

  卻不想沈慕抓著她的手腕,卻並不是要親上來,而是把她從身上拉開,然後冷冷地看著她,似乎積怒已久:「身體是最應當珍視的,而不是用來換取利益的籌碼,你難道連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明白嗎?」 

  他的聲音壓抑著怒意。 

  居然沒有尊敬地喊其「太子妃」,而是用了「你」。 

  那雙看向曲妗的眼睛,就跟要殺人般湧上一層戾氣,卻又強行按壓下去。他也知曉自己方才失禮,被面具遮住大半的俊秀面龐如同結了層冰霜,「太子妃請回。」 

  — 

  曲妗被趕出來了。 

  她看著在她面前重重關上的房門,更不開心了,她略微歪頭思考了下,難道她不誘人?難道她不好看? 

  嘖. 

  這種糟糕的情緒一直保持了許久。 

  — 

  李願思聽說殿下今天回來了。 

  還不等興高采烈的裝扮,打算去給太子殿下送湯然後刷刷存在感,下一刻就聽到下人傳話來,說是太子殿下忙於政務,不見任何人。 

  她頓時氣得捏緊拳頭。 

  嫁給池於淵當側妃已經快半年了,池於淵愣是沒碰她一次! 

  李願思在房間里怎麼都睡不著,心裡堵得慌,便喊了彩月出去散會兒步。 

  可走著走著,她突然瞧見一抹熟悉的身影。 

  雖然穿著太監服飾。 

  但走路昂首挺胸,像只驕傲的白天鵝,雖然只是背影看不清臉,但李願思仍舊覺得此人是曲妗。 

  她拍了拍彩月的手:「你看那個太監,你覺得.她是誰?」 

  彩月定晴看去,半響猶豫道:「太太子妃?」 

  「可太子妃這麼晚了出來做什麼,也是睡不著嗎?可是她為何要穿太監的服飾?」彩月撓了撓腦袋,有些不理解。 

  李願思卻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來:「不是去跟哪個野男人私會,還能是什麼?」 

  彩月大驚,差點喊出來,還好及時捂住自己的嘴,「那側妃,我們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去把她捉住!」李願思滿臉得意:「走,我們去找太子,一定要趕在曲妗回宮之前,讓太子趕到浮華宮,然後好好看看曲妗這個小賤人去哪裡私會。」 

  可等她趕到書房,就被侍衛攔住了。 

  李願思大聲斥責:「我是太子側妃,你們算是什麼東西,也敢攔著我?」 

  侍衛依舊不讓:「側妃娘娘,太子政務繁忙,若無事還請回吧。」 

  李願思冷笑著:「太子若怪罪下來,本側妃一併承擔!但你們現在若不讓我進去,耽誤了我向太子殿下彙報重要事情,你們十個腦袋都不夠掉!」 

  那些侍衛互相對視幾眼。 

  最終還是無奈讓了步。 

  李願思冷哼一聲,就領著彩月上了台階。 

  推開書房大門的那一刻。 

  李願思將牙齒咬得緊緊的,手裡的帕子也被揉成一團。 

  只見殿內,書案前。 

  青衫公子懷中正紅裙半退坐著一名明艷如朝陽的女子,兩人唇瓣相貼,吻得熱情,那女子聽到推門聲,美眸掃來,流光溢彩間撩人心懷,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與肩頭處繪著的紅梅相襯,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 

  她仰頭,將公子的腦袋按在肩上,便朝她揚起一抹揶揄的笑。 

  然後無聲說了句—— 

  『笨蛋。』 

  李願思氣得面部扭曲,就要上前去跟曲妗廝打。 

  一旁的彩月急得不行,連忙將李側妃拉走,殿下可還在裡面呢,打攪了殿下的好事,她們側妃本就不佔理,若再進去一鬧,難保不會就此『連寵都沒得到就徹底失寵』。 

  — 

  等書房的門重新關上。 

  曲妗入骨般媚態的眸子變得攝人般寒冷,令人無法琢磨,她將中了迷藥后如醉酒般的池於淵從懷中推開,就感到一陣暈眩和對自己的噁心。 

  她強行壓下。 

  淡定走出書房,回到浮華宮。 

  綠衣早已等在那兒,見到公主連忙上前來攙扶,可公主卻一把揮開她的手,捂著胸口乾嘔起來。 

  弄得滿是狼狽、髮髻歪斜,嬌容慘白沒有血色。 

  綠衣候在一旁,心疼得嘆了口氣,似忍不住了,小聲勸了句:「公主.您這是何必呢。」 

  公主每次與人親近。 

  回來之後都要吐得丟去半條命。 

  然後開始拚命洗澡,洗得全身發白水腫。 

  按照綠衣的想法,反正公主都嫁給了太子,不若就順著太子殿下吧,不要再摻和朝堂之事了,應該好好琢磨琢磨如何抓住太子殿下的心,然後穩住太子妃的地位,從而當上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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