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對大家都好
李鴻闊輕嗤一聲:“我就知道。要不是為了關瞳,你也不會辦這麽傻的事情。”
“話也不是這麽說的。”雖說是辯駁自己“不傻”,傅逸軒的目光落到不遠處的女人身上,眼中依然寫著難言的溫柔。“這個項目成不了,對我也有益處。否則讓傅行在公司裏站穩了腳跟,還有我什麽事?”
李鴻闊才不聽,撇嘴說:“別解釋,你就是為了關瞳。”
是就是唄。本來就是。
傅逸軒笑笑,也不再辯白了。
關建白要求他阻止傅行和吳瑞明合作,以此來證明他沒有被人打擊入穀底。而陳哲俊那裏他能談下來的利益著實有限,他希望把鋼都用在刀刃上,關建白臨時出的難題,傅逸軒隻好讓李鴻闊幫忙。
幫歸幫,他這個死黨可是不忿的很。
因為這件事做成了,傅逸軒卻也付出了相當的代價。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傅逸軒沒有再談這件事,說起別的話題,目光卻更加深沉。“聽說你去過白家了?”
李鴻闊點點頭,說:“是啊。二老對我的印象還不錯。”
傅逸軒唇角含笑,說:“那挺好。白心怡也是個好姑娘。”
“還用你說?”李鴻闊得意地笑了笑,突然用手肘輕輕撞了一下傅逸軒,道:“兄弟,過去是我錯了,不該嘲笑你對關瞳的那份心。”
傅逸軒毫不客氣地在他肩頭狠拍了兩下,說:“知道錯就好。”
說完,兩人相視而笑。
傅逸軒對關瞳認真起來的時候,李鴻闊其實早早就察覺到了。隻是他那個時候很難理解這樣的感情,對傅逸軒看似“專情”的做法不屑一顧,還在第一次見關瞳的時候對她不那麽尊重。
後來他對白心怡一見傾心,也在糾葛中明白了一種縱橫聲色之外的真摯情感。
這樣很好。
前頭走著的女人不知何時已經回過身來,朝他們揮手,揚聲道:“幹什麽呐?走快一點啊!”
“來了!”李鴻闊高聲回應著,不需要說什麽,身邊的人與他一起加快了腳步。
閑適的周末過後,辛城迎來了一個令人緊張的周一。事情的關注點依然在最近風波不斷的傅氏集團。
由新任總裁傅行主導的與吳氏集團的合作案,又由他親自宣布終止。
而那個項目的各項前期工作都已經開展了起來,各項花費也都已經簽字投了出去。
明眼人稍微一估計就知道,傅行至少賠了五千萬。這還不算他應該給吳氏集團的交代。
而在陳氏集團旗下的一家娛樂會所裏,頂層包房中,觀看著傅氏集團的新聞的兩個男人一笑一斂,神色不同,眼中的滿意卻是一樣的。
傅逸軒含笑說:“我弟弟從小就脾氣暴躁,出了這樣的事情,希望他控製好自己的情緒,別氣得住院了。”
陳哲俊擺弄著自己麵前的茶盤,一邊說:“傅總擔憂過甚了,你的弟弟可正值青年呢。”
傅逸軒道:“你也可以把它理解為一個美好的心願。”
陳哲俊不易察覺地抿唇笑了笑,給傅逸軒倒了一杯茶,又說:“相比之下,我更加關心吳瑞明的心情。”
傅逸軒閑適地側了側頭,說:“吳總精明,應該能猜到背後是誰在搞鬼,回頭他一支暗箭射過來,陳少可一定要幫我擋一擋啊。”
“沒問題。”陳哲俊說:“不過,抓他的親弟弟來擋箭,豈不是更好?”
陳哲俊為人謹慎又機智,性子又內斂,在商場上的作風一向是顯山不露水,唯有針對吳氏的時候,才會顯示出幾分急切來。
傅逸軒伸出一根食指輕輕晃了晃,道:“抓出吳瑞涵來擋箭,那叫威脅。陳少你要的,難道是讓吳瑞涵受一場驚嚇,然後安然回家?”
“那可不行。”陳哲俊說道,又點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傅逸軒笑笑。
離開了陳哲俊這裏,傅逸軒又轉道去“暮色”酒吧。他來的時候臨近傍晚,薑月茹人卻不在。
服務生告訴他,薑月茹交代過自己這一天不會回來,他撲了個空,幹脆沒有去小廳,在酒吧裏坐下來,點了兩杯酒喝。
到這裏來,常年是薑月茹親自提供給他調酒,他還真的不太了解到底正常營業時酒吧賣什麽樣的酒。
總不能每一個調酒師都有老板的手藝吧?那誰還甘居人下呢?
可是也不能跟老板的差距太大吧?不然酒吧怎麽開下去呢?
傅逸軒嚐了兩杯酒,發現果然跟他估計得差不多,尋常調酒師的水平不過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他剛放下杯子,一個女人很自然地走到他身邊坐下來,將一張精致的臉龐湊過來,道:“帥哥,我陪你喝一杯?”
傅逸軒左右看了看,現在時間還早,酒吧裏的客人並不多。而這個女人衣著尋常,看香水和臉上的表情都帶著十足的刻意,應該不是來搭訕的。
那麽……
傅逸軒心下一動,伸手攬住女人的肩膀,問:“你是酒吧的人?”
聲音不大,卻帶著十足的蠱惑。
女人很自然地把頭靠在他的肩上,在他耳邊吹了口氣,道:“是啊,先生你可一定要支持支持我。”
“沒問題。”傅逸軒笑著在她的肩頭拍了拍,接著卻坐直了身體。
女人不解其意,隻好也坐直了,疑惑地看他。
傅逸軒說:“你老實坐著,回答我幾個問題,虧不了你的。”
做這一行的人都很有眼色,女人見他沒有那方麵的意思,也沒再糾纏,點點頭說:“好,你問。”
傅逸軒問:“你認識一個叫曉潔的嗎?”
女人很快答道:“認識,以前也是在這裏工作的。不過我和她不太熟悉。”
傅逸軒又問:“那她的性子怎麽樣?你們對她有什麽印象?”
女人回想了一陣,說:“性子……是挺溫軟的類型吧。膽子也挺小的,成哥做示範的時候能把她嚇得哆嗦。嘁。”
“成哥”是幫著薑月茹管這些女人的,也負責教導一些技巧,這事傅逸軒知道。
而女人提起曉潔時隱含不屑,大概是在客人麵前,才克製著沒有表現得太明顯。可是她說的應該是實情,曉潔過去在“暮色”的表現,簡直是出來賣又要立貞節牌坊,難怪其他人看不順眼。
性子溫軟、膽子小,這跟傅逸軒有過一麵之緣的女人曉潔別無二致,可是與薑月茹口中的曉潔卻大有不同。這是怎麽回事呢?
床照的事情,在關瞳那裏,表麵上是揭過了。可是傅逸軒卻不能輕易地忘記這件事情。這意味著,有人手中掌握著可以傷害到關瞳的東西。
這件事上疑點太多,傅逸軒卻無暇顧及。薑月茹那邊最近不知道在忙什麽,想找她問一問情況也找不到人。今天碰見一個稍微知道點事情的,幹脆就多問幾句。
“那曉潔現在在哪兒,你知道嗎?”
這女人也是挺有眼色的人,做事沒半點讓傅逸軒反感的,該倒酒就倒酒,該說事就說事,利索道:“聽說她毛手毛腳,得罪了一位很有背景的客人,茹姐就給了點錢打發她走了。現在在哪裏我就不清楚了。”
“有背景的客人”默默地喝了一口酒,又問:“那她老家是哪兒的?”
這個問題著實問到了女人。她頓了頓,摸出手機來說:“先生您不介意的話,我問問我姐去?”
她也是看出來傅逸軒身份不一般,有意討好他。雖然提供服務的方式不太一樣,但也算是服務吧,女人十分上心。
傅逸軒對有眼力見的女人挺欣賞,大方的給了錢,讓那女人趕緊去打聽。
女人攥著一把票子挺愉快的離開了,過了一會兒再回來,直接說:“是林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