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這是,害羞了
白心怡看她臉色不虞,又輕聲道:“他對我的態度有些奇怪……所以我想著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其實也沒有別的意思,他是臨時跟過來的。”
“唔。”關瞳輕輕應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麽。她和傅逸軒的事情其實並沒有如實對白心怡說,那麽也就更加沒有怨她不跟自己打招呼就帶來李鴻闊的道理。
這頓飯吃了還沒超過二十分鍾,關瞳就明白了白心怡所說的“態度奇怪”是怎麽回事。其實準確地說,李鴻闊對她的態度很容易就能概括得出來——**。
這事也不難理解。在之前的拍賣會上,李鴻闊第一次見到白心怡的時候,他的態度就表現得十分明顯。他當時就為白心怡拍下了她相中的一隻瓷瓶,對白心怡的好感也毫不掩飾。到了現在,李鴻闊可以說是明目張膽地在追求白心怡了。
而對待關瞳,李鴻闊一如既往地客氣,一口一個“嫂子”叫著。如果不是關瞳沒有告訴白心怡那些事情,她現在簡直控製不住自己要變臉了。
她很想說——別叫我,我不是你嫂子。
然而不能。關瞳隻好盡力轉移話題,問他最近都在忙什麽之類的。
李鴻闊道:“嫂子你應該知道,最近逸軒那邊忙得不得了,我這也盡量幫忙呢。”
“你?幫什麽忙?”關瞳問道。其實在明麵上,李鴻闊家的業務跟傅氏集團是挨不上邊的。李鴻闊和傅逸軒隻是私下裏關係親近一些,在明麵上,兩家企業沒有任何合作關係。也是因此,現在李鴻闊實際上是出於暗處,傅逸軒商場上的勁敵根本瞧不上他。
不過今日李鴻闊所說的,也印證了關瞳的猜測。中午的時候,江離剛說過,傅逸軒不可能一點準備也沒有。那麽李鴻闊在私下裏的活動,是在幫傅逸軒的可能性非常大。
關瞳不想承認,但其實她十分迫切地想要知道,這場鬥爭,傅逸軒究竟會是輸還是贏。
李鴻闊聞言卻搖了搖頭:“抱歉,嫂子,這些事我不能告訴你。”
“不能嗎?”關瞳輕輕重複了一遍,繼而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道:“算了,我也就是問問。”
李鴻闊說:“其實嫂子你要是感興趣,可以直接問逸軒啊。”
“嗯,行。”關瞳淡聲應了,心中想得卻是她能去問才是見鬼了。
自從那天傅逸軒去關宅之後,她和傅逸軒就沒有了聯係。傅逸軒當時解釋起來言辭一套一套的,到了這個當口卻一個電話也沒有來過。關瞳起初還抱著些許不切實際的盼望,然而等了一日又一日,她想,自己如果還信傅逸軒,那這麽多年就白過了。
也就是……這一段時間吧。讓她最後把傅逸軒放在心上,最後關心他、關注著他的事業發展。
李鴻闊不願意透露傅逸軒的事情,其實這樣的舉動在關瞳心裏增色不少。這個李鴻闊整天看起來沒個正形,嘻嘻哈哈、吊兒郎當的,跟傅逸軒一樣是一個縱橫聲色的浪蕩子。可是在正經事上,他卻表現出了十分靠譜的一麵。稱呼她是一口一個“嫂子”,可也不會因為這個親近稱呼而出賣了傅逸軒的事情。
關瞳默默地想,在某些方麵,人品還算靠得住。
這一頓飯吃得有些莫名其妙,有李鴻闊在,關瞳也不好跟白心怡說什麽。有關瞳在,李鴻闊也不好跟白心怡說什麽。
飯後,李鴻闊征求了兩位小姐的意見,看她們想要去哪裏玩。然而兩個女人的意見十分統一——說要回家。
所謂“回家”,在這樣特定的場合,其實就是撇開了李鴻闊,讓她們自己談。
李鴻闊沒什麽意見,保持著紳士風度把兩個女人送上車,然後目送著她們離開。
白心怡來的時候是李鴻闊接來的,這時自然是坐關家的車。車子發動之後,她左右看了看窗外,道:“咱們去哪兒坐坐?”
關瞳也打量著周圍的道路,琢磨著道:“我記得這附近有一家咖啡廳,味道還不錯。”
“嗯,行。”白心怡也沒問是什麽咖啡廳。她把關瞳約出來,其實本來是有一大堆話要聊,可是因為李鴻闊的打岔,也沒什麽機會說。還好李鴻闊識趣,沒有再跟上來。
兩個女人在咖啡廳裏坐下,各自點了想要的咖啡,而後關瞳才打趣地說:“我看你都快憋出內傷來了,到底怎麽了?”
其實關瞳和白心怡都是直來直去的性子,平日裏很難能掩藏住心事。然而大概是傅逸軒給予她的感情太過深刻,關瞳現在才發現,隱瞞內心的一些想法不說,其實沒什麽難的。
白心怡支吾了幾聲,才說:“那個,李鴻闊啊。他在追求我呢。”
“哦。”關瞳點點頭,示意她往下說。其實李鴻闊追求白心怡這事一點都不奇怪,畢竟李鴻闊從一開始就沒有隱藏自己的心思。奇怪的是,白心怡這次的態度有些奇怪。她不說欣喜或者厭惡,居然很奇特的……害羞了?
這還是她那個大大咧咧的閨蜜嗎?
關瞳問:“心怡你到底怎麽了?”
白心怡悄聲說:“我……我最近在考慮,要不要答應他。可是會不會太快了?”
關瞳大致在心裏回憶了一下時間,點點頭,表示“的確太快了”。
拍賣會是五月初的事情,而現在不過是六月初。也就是說,李鴻闊和白心怡認識還不超過一個月的時間。
關瞳疑惑地說:“以往你交男朋友,可從來沒有這麽草率過,這次是怎麽了?”
“不是草率、不是草率。”白心怡說:“就是上次那個瓷瓶,我帶回去之後,我媽媽說特別喜歡。然後我也不能隱瞞說那瓶子就是我買的啊,就照實說了……”
“然後呢?”
白心怡又頓了頓,才說:“然後我媽媽就說錢是沒有辦法償還的,就邀請李鴻闊到我們家去做客……”
“噗、咳。”剛剛端起咖啡輕抿了一口的關瞳不小心嗆到了。她輕咳了一會兒才說:“伯母把李鴻闊請回家了?她不知道李鴻闊到底是個什麽人嗎?”
白心怡的母親是一個家庭**又幸福的小女人,她一生考慮的事情不是很多,除了丈夫就是女兒。李鴻闊聲名在外,按說白家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而現在李鴻闊是帶著白心怡母親的首肯來的,那性質就完全不同了。
白心怡聳了聳肩,說:“知道。但是我媽媽說……新聞報道出來的有八成都是假的。”
然而,她們都知道李鴻軒就是那“消息屬實”的兩成。但是這種話說給長輩聽是沒有用的。
“那現在是什麽意思,你爸媽都同意了?”關瞳問道。
“差不多吧。”白心怡滿臉無奈:“他上門的時候,嘴跟抹了蜜似的,把我爸媽哄得眉開眼笑。然後他又表明態度啊、做出保證之類的,反正現在我爸媽對他是完全放心了。”
“……”關瞳端著咖啡杯的手有些發顫,她趕緊把杯子放回了桌子上。好在白心怡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沒有注意到關瞳的異常。
關瞳默默地想,這樣的事情聽起來怎麽這麽耳熟呢?大概是……傅逸軒也做過類似的事情吧?
雖然與白家提倡的自由戀愛不同,但是傅逸軒和她相處的剛開始的幾天,關瞳可以明顯察覺到他的態度有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