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中 霸氣側漏的民警
躺在地上大喘氣的陳文建也不喘了,瞪大著眼睛看楊天。
在場幾十號球迷,也齊刷刷的看著楊天,特別是祁姓年輕人,眼珠子瞪的比牛眼還要大。
那民警也樂不可支的道:「年輕人有點兒火氣是正常的,但做人要腳踏實地,不能好高騖遠。」
靠!
楊天鬱悶的直咧嘴,這被鄙視的感覺太叫人憋屈了。
他真想吼回去,誰說華國足球不行的,十幾億人,還能挑不出幾個會踢的,不是咱們比人家差,那是體制的問題。
你們就看好,等哥建了國,一定拉起一支全是華人的足球隊,還要申請舉辦世界盃,非得把那大力神杯捧回來不行。
「好了,到你了,過來登記,身份證帶了沒,拿出來。」民警向楊天招了招手。
楊天下意識的一摸兜,才想起自己壓根兒就沒身份證,順勢搖搖頭,道:「帶了,剛才不知道掉哪兒去了。」
民警撇撇嘴,也沒懷疑,道:「叫什麼,留個電話,讓你們家裡人來領你。」
楊天登時頭疼了,這電話留誰的,要是叫記者知道,還不鬧個天大笑話。
原先的想法就是,偷偷溜出來逛一逛,看場球,然後再偷偷溜回去的。
但不曾想,遇上了老球友,又跟著老球友瘋狂了一把,現在弄的進了局子,楊天才開始有些後悔,覺得自己行為太過草率了。
正想著怎麼應付過去,房門突地被推開,一個中年婦女突地闖進門來,挎著包包的手上足足戴了三枚戒指,脖子里也是掛了一串閃閃發光的鑽石項鏈。
宛若護崽的母雞,這婦女緊張的目光掃過房間里蹲著的每一個人,突地叫了一聲。快步衝上前來,一把拉起祁姓年輕人,帶著哭腔道:「阿偉,你別嚇媽媽,你跟我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誰打的你!」
祁偉翻了翻白眼,似乎對於母親的大驚小怪有些膩煩,拉住要衝到民警面前質問的中年婦女,道:「媽。我沒事兒,你嚷嚷什麼,這麼多人看著呢。」
「看著又怎麼樣,你說,誰打的你,你瞧瞧,你瞧瞧,衣裳都破了,這可是范思哲新款。前天剛給你買的,讓他賠。走,乖兒子,跟媽去醫院。」中年婦女一拉祁偉。就往外走。
值班民警連忙站起身來攔住,道:「走什麼,事情還沒說完呢,是你說走就能走的嗎。我告訴你。你兒子在公眾場合鬥毆,按照治安管理條例,是要處以拘留的。」
「拘留?」中年婦女眉毛一挑。做了美甲的手指差點兒戳到那值班民警的眼珠子里,嚷道:「我看你們誰敢,你一個小民警,敢跟我這麼說話,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就能讓你脫了警服。」
那民警愣了愣,猛的一拍桌子,沉聲喝道:「那你就打,跟我這兒耍橫,明白告訴你,我二舅是東城區分局局長,我大姐夫是市紀檢局副局長,有本事你就打啊,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讓我脫了這身警服。」
中年婦女宛若斗敗的公雞,犟著脖子,愣愣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一旁的祁偉也是直翻白眼,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
便是一旁的楊天,也是側目連連,早就聽說,這四九城是個人都背景深厚,說不定開計程車的都有個在中央的遠房親戚,原先還不信,今天看到這霸氣側漏的值班民警,才算是真正了解。
「你,回去蹲著,我告訴你們,你們全部涉嫌聚眾鬥毆,一個個都要拘留。」值班民警輕哼一聲,一指祁偉。
祁偉拉了拉中年婦女,示意她先回家,乖乖的又蹲了回去。
中年婦女這才回過神,惡狠狠的瞪了值班民警一眼,氣沖沖的走了,看那架勢,明顯是去搬救兵了。
「你過來,叫什麼,還有電話號碼登記一下。」值班民警重新坐了回去,示意楊天上前。
楊天走上前來,沖這值班民警豎了豎大拇指,報上了名字和電話號碼。
「小意思。」民警很受用的輕哼一聲,又嘀咕了一句:「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
楊天重新坐了回去。
看這架勢,暫時是走不了了,幸好沒有什麼聞風而來的體育記者,要不然,這臉可就丟大了。
……
晚上九點,謝雄民的專車駛入國賓館,剛結束一個會議,他顯得還有些勞累。
不過下車的時候,謝雄民還是打起了精神。
那個小傢伙,可一點兒也不好對付啊。
叫人去通知,謝雄民在會客室靜靜的等候了起來。
不過很快就有人來彙報。
「他身體不舒服?暫時不方便見客?」謝雄民皺了皺眉。
這是楊天的拖延手段,還是談判策略?為了什麼,把阿卜耶已地區的石油待價而沽?
可按照行程,明天楊天就走了,總不好臨時改行程。
越想越不對勁,謝雄民考慮了一下,讓人把負責安保的張丹青叫了過來。
聽了張丹青的彙報,謝雄民眉頭緊鎖在一起,喝道:「你怎麼不早點兒彙報情況。」
上午的時候,張丹青就覺得問題不對,因為那個出現在監控錄像中的服務員,與楊天極為的相像,而且詢問過國賓館的所有服務員,也沒有這個人。
這一下子,張丹青立刻就知道出問題了,立刻去找麗佐娃核實情況。
不過麗佐娃直接推脫說楊天身體不舒服,不見客。
張丹青級別不夠,也不敢太過打擾楊天,就這麼一直拖了下來,直到如今。
謝雄民可算是聽明白了,楊天推脫身體不舒服是假,十有**就是私自外出了,讓麗佐娃給他打掩護呢。
「這小子。」謝雄民笑罵一句,轉向張丹青,喝道:「你也真是,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不儘早彙報,要是楊天出了什麼問題,我先問你的責任。」
話畢,謝雄民直接起身,奔楊天的十八號樓而去。
麗佐娃打開門,看到出現在門前的謝雄民,也就知道事情瞞不住了。
「他去哪兒了?」謝雄民覺得自己早該想到的,楊天跟別的外國賓客不同,楊天算是華人,對首都熟悉無比。好不容易回國了,外出看看也在情理之中。
可讓謝雄民不滿的是,楊天也不知會自己一聲,偷摸著就跑出去了,這要是出了問題算誰的責任?政府臉面往哪兒擱。
麗佐娃表情難看,道:「他跟保鏢走失了,現在還沒聯繫上,我已經派我們的人外出尋找了。」
謝雄民心頭一跳,走失了。你開什麼國際玩笑。
「在哪兒走失的?什麼時間?為什麼不早點兒彙報?」謝雄民埋怨道。
靠你們幾個人,撒出去跟大海撈針差不多,能找得到才叫怪呢。
現在事情敗露,麗佐娃也知道最明智的選擇就是通過華方來尋找楊天了。連忙把情況說了一遍。
「工體,國安隊的比賽?」謝雄民好幾十歲的人了,聽到楊天在哪裡走失,也是有點兒無語。
不過轉頭想想。似乎還真合理,因為收集來的楊天資料里就寫明了,鐵杆國安球迷一個。
對了。還有楊天的還戰友,周凱也是。
「聽見了,還不快去找人。」謝雄民轉向張丹青,沒好氣的說道。
見張丹青要去,謝雄民又連忙叫住他,囑咐道:「聲勢不要太大。」
滿四九城的找人,聲勢太大,要是叫記者知道了,那就不好看了。
張丹青一頭汗顏,點點頭,慌忙去了。
這都叫什麼事兒啊。
……
最後的結局一如楊天所想,全部治安拘留。
今天時間晚了,就暫時在局子里的拘留所待一晚上,第二天再送去拘留所。
現在楊天考慮的已經是淡化事件影響,雖然他不在意這些名聲,但鬧到報紙上,沸沸揚揚終歸不好看不是。
要是哪個惡趣味的主編寫出,核武狂人不滿華國足球,揚言要扔核彈,那就是笑話了。
陳文建也緩過氣兒來,跟楊天侃侃而談,間或拿白眼瞪對面的亘大球迷,還拍著胸脯跟楊天保證,說他老婆的親戚在檢察院工作,一準兒不會讓楊天有事兒。
對面的祁偉似乎也沒了爭辯的氣力,坐在拘留室里發獃。
面對陳文建的好意,楊天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估摸著,華國方面快要找到自己了。
談判沒現身,麗佐娃就是再想打掩護,也掩護不了。
所以楊天真的不好給陳文建說,自己一會兒就能出去。
正胡亂想著的楊天,絲毫沒有注意到,有一對眼睛,正狂喜的盯著自己,掏出手機對著自己瘋狂拍照。
果然,關進拘留室半個小時不到,門外的走廊就傳來蹬蹬的腳步聲。
下一刻,房門被推開,十幾個齊刷刷黑西服白襯衫的彪形大漢闖進門來,其中還有人高馬大,宛若暴熊的幾個外國人。
房門外,幾個派出所警察跟著,探著脖子往裡看,一臉的好奇。
來人正是張丹青。
大內保鏢的能力當真不是蓋的。張丹青腦子靈活,很快就推測出,楊天可能是因為工體的球迷騷亂,而被抓進了局子。
有了目標之後,尋找起來也就容易了,張丹青點齊了人馬,直接殺向了東城區分局,大內保鏢的證件一亮,嚇得值班警察還以為自己犯什麼事兒了呢。
「楊先生。」
張丹青走上前來,微微側身鞠躬。
看著楊天這一身「非主流」打扮,張丹青也是忍不住的想放聲大笑。
接待過無數外國首腦,卻從沒見過像楊天這號的。
因為看球,跟客場球迷大打出手,還進了局子,傳揚出去,誰信。
「將軍,您沒事兒。」
彼洛科夫安德魯二人也連忙走上前來,翁聲說道。
安德魯的表情明顯有些不好看,雖然有些埋怨楊天,可在自己眼前弄丟了人,也叫安德魯有些慚愧,特別是楊天這一身,明顯是挨揍了。
「楊天,這幾位是。」陳文建腦子有些不夠使了。
對面的祁偉也是一臉獃滯,帶頭的張丹青,腰裡鼓囊囊的,不用說都能知道是什麼。
楊天有些尷尬的站起身來,道:「張處長,麻煩你了。我現在能走了嗎。」
張丹青連忙點頭,國賓館可是還有一位等著您呢。
「那我的朋友。」楊天一指身旁目瞪口呆的陳文建,詢問道。
張丹青看了陳文建一眼,暗暗把陳文建的相貌記在心裡,打算回頭調查一下,嘴上卻道:「當然,我這就安排。」
「楊天,你……我……」陳文建指著自己,說話不利索了。
楊天拍了拍陳文建的肩膀,示意他一起離開。
剛要出門,楊天突地頓足,回過頭來,指著祁偉,一挑眉毛,道:「朋友,記住我的話,我楊天說到做到。」
啊?
祁偉一臉古怪的目送楊天離去,擰著眉頭不知該說什麼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