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做個壞人
在收到麗佐娃已經接到母親和兩個妹妹，還有周凱的家人之後，楊天撥通了李東成的電話。
「李哥，好久不見了。」
對於李東成，楊天還是有些恭敬的。
李東成明顯有些意外，他似乎在開會，等了一會兒才壓低聲音道：「楊子，你現在在哪兒，我聽警方的朋友說，周凱被一群外國人抓走了，還有他的家人，現在我正忙著托關係找他呢。」
楊天啞然失笑，沒想到李東成在擔心這件事，連忙解釋道：「李哥，那些外國人是我派過去的，凱子也沒被抓走，我今天給你打電話，是想跟你說一件事。」
「你派來的，好傢夥，原來我一直問周凱你在國外怎麼樣，想不到混的這麼牛，派人，嘖嘖，這氣派。」李東成唏噓一句，也徹底的鬆了一口氣。
楊天無言，氣派，他可是聽說了，李東成開著整個東江市惟一的一輛加長勞斯萊斯。
搖搖頭，楊天道：「李哥，我打電話是想問問天陽號的事情。」
「天陽號？」提起天陽號，李東成就一肚子委屈，這玩意兒太好使了，可關鍵是，就是因為太好使了，軍方一直在打它的主意。
「楊子，依著我說，咱們該擴大規模了，你不知道，訂單太多了，就那幾台天陽號，二十四小時連軸轉，也生產不過來啊。」李東成勸說道。
關於天陽號，李東成一直遵循楊天的安排，一直就最開始的那麼幾十台，一直不曾擴大。
倒也不是他不想擴大，訂單那麼多，李東成一直想擴大生產規模，可關鍵的技術圖紙，後來被楊天毀掉了，他現在也沒有，想擴大也沒可能。
而且李東成也逐漸明白，這玩意兒是個大殺器，只有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裡，才能源源不斷的從軍方手裡獲得訂單。
楊天突然語鋒一轉，問道：「李哥，嫂子在國外？」
李東成愣了一下，道：「是啊，怎麼了。你小子別胡猜亂想啊，你李哥我可沒做對不起你嫂子的事情。」話到最後，李東成的語氣也低了下去，有些發虛。
楊天也差點兒被逗樂了，道：「李哥你想哪兒去了，我就是想跟你說，國內的廠子不如關了，出國，我們另起爐灶。」
「關了，另起爐灶？」李東成語氣一下子嚴肅起來，狐疑的反問道：「為什麼，好好的關掉做什麼，你嫌賺的少了，雖然現在生產規模還不大，但也賺的不少了，幾輩子的錢都賺來了。」
楊天也收起了笑容，道：「因為我不想讓軍方那些人獲得天陽號，李哥，這件事我不是跟你開玩笑，我給你一天時間想一想。你放心，別的我不敢給你保證，但我敢給你保證，出了國，我會讓你賺的更多。」
電話中的李東成一陣沉默，許久才問道：「楊子，你這麼做，是不是因為你媽的事情？周凱也跟我說了，你媽可能是被冤枉的，我……」
「可能是被冤枉的？」楊天打斷了李東成的話，冷笑一聲：「李哥，在這件事上，我楊天可能要做一個壞人，你好好考慮一下我的提議，不論結果如何，我只想跟你說，如果我做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希望你能原諒。」
話畢，楊天不再多說，徑直掛斷了電話。
你不仁，休怪我不義，你們不是想搞細胞強化，想要最新型號的發動機嗎，哼，東西是我弄來的，我便是毀掉，也不會讓你們拿到手！
楊天狠狠捏著電話，他的想法很簡單，關掉東江機械廠，毀掉全部的成品天陽號。
沒有天陽號，不論是軍用型號的東成號發動機，亦或者電能轉換器，軍方都無法自己生產。
這，才是楊天的反擊。
麗佐娃已經按照原先的方法，翻越邊境出國，帶著楊天與周凱的家人，飛往米國。
北蘇國局勢太不穩定，楊天也不放心把家人帶在身邊，米國還算是個合適的地方。
而周凱，則和彼洛科夫幾人趕回北蘇國。
國內，只留下了麗佐娃和安德魯兩個人，負責毀掉天陽號的事情。
……
就在這一切進行中的時候，一份調查報告，也放在了軍情六處處長霍伊斯的面前。
看了幾眼，霍伊斯也是霍然色變，立刻叫來助理，讓準備車，趕往國防部。
針對麗佐娃的刺殺失敗。
而主要目標楊天的抓捕工作也毫無進展，至今內應還沒傳來可靠的消息。
但通過嚴密的調查，追本溯源，已經可以百分百確定，楊天通過法國edf公司，偷運了一批，兩百噸的鈾礦。
霍伊斯雖然不相信楊天擁有製造核武的技術，但這個恐怖大亨，竟然偷運了這麼大一批的鈾礦石，不免讓人懷疑，楊天是否跟基底組織，或者中東某些勢力有關聯。
……
一天之後，楊天再次撥通了李東成的電話。
「李哥，考慮的怎麼樣了。」
李東成語氣還是有些猶豫，放著大好的形勢，答應楊天，關掉廠子，去國外發展，他真怕楊天是在給自己畫餅。
「楊子，我……咱們辛辛苦苦，費了這麼多周折，才發展到如今的地步，這要是突然把廠子關掉了，還有好多訂單沒生產，定金都收了，違約金都要不知賠多少呢。」李東成道。
楊天聽出了李東成言語中的猶豫，沉默一下，道：「那李哥你的答案是不了？」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唉……」李東成連忙否認，長嘆一聲，語氣突地堅定了起來，道：「娘的，大男兒橫刀立馬，瞻前顧後不像個事兒，楊子，我一直知道，廠子能發展到這個地步，都靠了你。你……你說怎麼辦，那就怎麼辦，李哥聽你的，把廠子關了。」
聽到這話，楊天也是長出了一口氣，說實話，他真怕李東成不答應，逼著自己去做個壞人。
「謝謝你李哥，你放心，今天你失去的，明天你會獲得更多。」楊天道。
電話里的李東成乾笑了兩聲，明顯不像他說的那麼決絕，還是有些捨不得。
沉默一下，李東成突地問道：「楊子，我要是不答應，你打算怎麼做。」
「你真想知道？」楊天反問。
李東成嗯了一聲，他還真的好奇，楊天到底打算怎麼做，什麼叫做個壞人。
楊天道：「我原先的打算是，無論李哥你是否答應，都會炸掉工廠。」
「靠，炸掉工廠，楊子，你也太狠了。」李東成驚呼一聲，旋即又沉默了下去。
楊天沒有隱瞞自己，李東成就知道了，無論自己怎麼決定，楊天都已經打定主意要這麼做。
如此看來，自己倒是還選擇對了，只是這種被人逼著的感覺，怎麼這麼叫人不爽呢。
「楊子，你李哥現在的身家性命就全託付給你了，我跟你嫂子的養老錢，可全指望你了。」李東成心裡雖然有個疙瘩，但也知道事已至此，又感慨道：「靠，炸掉工廠，真的假的啊。楊子，你說我是不是也要跑路啊。」
「你說呢，不然我為什麼問你嫂子是不是在國外。」楊天道。
李東成一陣無語。
此事做的雖然對不住李東成，但必須要這麼做，以後只能用別的方式來補償李東成了。
「李哥，我要是你，今天就給工人放假，廠區也不要留人。我的人已經準備好了，今天晚上就能行動。」楊天又安排一句，沒有理會李東成的大驚小怪，掛斷了電話。
廠子的事情就這樣了，楊天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去見自己的好兄弟，周凱。
……
喀土穆的機場，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楊天的視線中。
胖乎乎的身體，沒心沒肺的憨厚笑容，花褲衩，白襯衫，戴著大墨鏡，風騷的扭著大屁股走著，看到楊天，立刻揮舞起了胳膊。
「我靠，你輕點兒。」承受了周凱一個狠狠的熊抱，楊天也忍不住樂了，看著熟悉的面孔，眼圈不知不覺間有些濕紅。
周凱宛若發現新大陸一樣，怪叫道：「楊子，你該不會是激動的哭了，我草，哥們兒太感動了。」
「去死，哥這兩天鬧紅眼病，迎風流淚，不行啊。」楊天錘了周凱一拳，接過周凱的背包，笑道：「走，哥給你接風。」
「接風，吃什麼，薄餅蘸雞湯？烤羊肉？靠啊，不要啊，那玩意兒我聞著就想吐。」周凱怪叫著。
熟悉的人，熟悉的感覺，沒有比這更美好的事情了。
回沙塔維的汽車上，周凱小心的打量著開車的黑人，還是賽義德的那個黑人親衛，一臉生人勿近的表情，通過後視鏡瞥了周凱一眼，嚇得周凱連忙收回了目光。
「凱子，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詢問一下你的意見。」楊天道。
周凱疑惑的看了楊天一眼，反問道：「什麼事？大事你別問我，我不知道，全聽你的。」
楊天無語，笑罵道：「哼，我把你賣了你也信我。」
「靠，你敢。」周凱豎起了中指。
楊天收起笑容，道：「說正事兒啊，你還記得，當初你問我那個半球形的東西是什麼玩意兒嗎？」
周凱歪著頭想了想，才想起出國之前，楊天的確讓自己鼓搗了一批零件，就是個半球形的東西。
「那個東西叫做腦域開發儀器，可以開發這兒。」楊天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道：「通過它，可以提升人的智力，我想讓你也使用一次。」
楊天一直就像把腦域開發儀器用在周凱身上，但顧慮副作用，加上周凱被困在國內，就拖了下來。
「草，真的假的，腦域開發儀器，提升智力，你確定你不是在開玩笑？」周凱怪叫一聲，連忙道：「這麼好的東西，你不早說，我說你小子怎麼突然間變聰明了，原來不是天生的，是後天提升的。靠，整得我一直挺自卑。」
楊天翻了翻白眼，暗道你丫什麼時候自卑過，不過還是警告道：「先給你說前頭，這玩意兒有副作用的。」
這話果然嚇住了周凱，小心問道：「什麼副作用？咦，不對啊，你小子肯定用了，也沒見你缺胳膊少腿的，靠，你丫騙我，肯定沒副作用。」
「要是胳膊腿的副作用就好了，是這兒的副作用。」楊天用食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道：「腦域開發之後，智力會明顯提升。但就我自身使用的感覺來看，會影響一個人的思維方式，更加的趨於理性。」
「就這？」周凱明顯沒聽進去，他現在只知道，這玩意兒楊天用了，用了之後人好好的活著，沒嗝屁沒變傻，所以那就沒問題。
看著周凱激動的表情，楊天也知道了，自己這話是白說了。
「得，等到了沙塔維，我就給你強化。」楊天苦笑著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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