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一個背影
烈日之下，禿鷲仍在胡瓦爾干河的高空盤旋。
它們在尋找食物，可一連幾天，食物似乎已經少了許多，可它們仍不願意離去，在等候著，它們的耐心一向很足。
距離工廠幾百米外的一處沙丘，滿地的沙地荊棘叢中，正有兩個人，靜靜的潛伏著。
高倍望遠鏡中，遠處工廠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監視之中。
「未知9號目標出現，男，武裝。」
兩人低聲的交流著，用大焦距照相機細心的拍著照片，並用pda把整理好的圖像傳輸出去。
不僅只有他們兩個人，這樣的監控點，在工廠方圓一公里內，竟然有三個之多。
白天，黑夜，都有人監控著，跟蹤每一輛進出的車，記錄每一個進出的人員，拍照，採集，匯總。
一份份情報，都送了出去。
……
外面發生了什麼，楊天並不知道，他只是不免好奇，預料中的反擊並未到來。
殘餘的辛迪自由陣線的戰鬥人員，也被彼洛科夫帶隊肅清，確定沒有任何人存活下來。
少了辛迪自由陣線，辛迪當地，能夠對楊天構成威脅的就只有辛迪本地政府了。
可是沒有任何人出現，哪怕一個巡邏的警察。
一切都很安靜，安靜的讓人摸不著頭腦。
不過沒有反擊，楊天也樂得悠閑，抓緊這短暫的時間，進行自己的採金大業。
黃金探測器並不大。
外形類似於一個扁形的電飯煲，正面有液晶顯示屏，塑料外殼，僅有簡單的幾個開關。
東西做出來，楊天也沒打算去銷售，自然一切從簡，外形什麼的也完全不考慮，把這玩意兒放在木板車上，就能推著工作。
在連接上電源之後，這台黃金探測器，能夠向正下方釋放出磁場，深度有十米。
十米是一個方便挖掘的範圍，再深了，耗費的時間就要多。
釋放的磁場，會形成一個圓錐形的磁場空間。
根據磁場反饋來的細微差別，可以準確的區分出地底各種金屬的含量。
儀器內有電路板，會反饋出類似於超聲波圖的空間三維圖像，一副黑白圖，白色是過濾出去的土壤，各種異類金屬聚合物，而黑色，就是黃金。
當然，探測的精密度楊天也調校過，不會精密度元素程度，只探查一定顆粒密度之上的黃金。
這樣的一台黃金探測器，可以準確的探測地底黃金含量多少，分佈範圍情況。
如果某個地區黃金密集度足夠高，就可以進行大範圍的挖掘，整體進行過濾。
砂金的範圍會很廣，地質變化下，沉積的位置也會不同。
用大型機械，是可以進行大範圍的挖掘，可那樣目的性太低，準確性也差，博格斯也不愚蠢，當然知道大型機械挖掘的方便。
可最終博格斯選擇的還是更為簡陋的人工無目的挖掘，最大的原因就是無法準確的定位砂金的位置。
胡瓦爾干河很長，毫無目的的挖，不知挖到什麼時候，索性採取更簡單的方式，用人工，慢慢挖掘。
但現在楊天採用黃金探測器，就能大範圍內，選擇黃金的密集區，有目的的進行挖掘。
砂金不同於礦金，砂金是成型的黃金混合進了地質層里，沉積了下來，不像礦金，會有伴生礦，還要特殊處理，分離伴生礦。
所以采砂金，本身就是一個耗時耗力，沒有捷徑可走的工作。
可黃金探測器，卻大大優化了這個過程，讓工作更簡單。
周凱一共帶來了十台黃金探測器，現在全部開動，以胡瓦爾干河每一公里為一個分區。
十台黃金探測器，就能探測十公里的河道。
初步的探測工作已經進行了兩天，每一處的密集區，都會進行標記，並圈出大致範圍。
而楊天也在收集十台黃金探測器的信息，進行整理，匯總，進行估算這十公里河道內，總的黃金含量。
博格斯的辦公室，已經清理了出來，楊天翻看著整理來的信息，進行計算。
這種工作，也只有楊天來做，現場沒有大型計算機進行運算，但是楊天有比計算機更強大的一顆大腦。
「怎麼樣了，算出來沒了？」周凱擦拭著一塊熔煉好的金磚，那股子溫柔勁兒，就好似手下撫摸的是一位美女般。
楊天的運算工作，在外人看來完全是不可思議的。
不用筆，就是不斷的翻看各種探測圖像，然後發獃，若不是楊天自己說在估算，看到的人還以為他是在白日做夢呢。
這種估算極為的不精準，砂金顆粒很小，分佈的很散，密集在一起的可能性不高，楊天只能大致給出一個估計值，再全部相加，確定一個總值。
回過神來，楊天笑罵一句出息，才低聲道：「大致估算出來了。」
周凱立馬來了精神：「有多少？」
楊天不會隱瞞周凱，伸出一個巴掌，沖周凱晃了晃。
「五噸？」周凱眼珠子暴著，嗓子眼兒里發出了一聲尖叫。
楊天點點頭，這個數字也超出了他的預料。
攻下工廠的第二天，楊天就去胡瓦爾干河查看過。
這一處河道，因為地勢的變化，有一個轉折，在轉折處，會形成沉積區。
博格斯的主要工地，也就在這處轉折區。
楊天選擇的是，以轉折區為基點，河道上游七公里，下游三公里，十公里的探測區，基本能囊括這個沉積區的所有砂金。
因為地質的變化，河道的某些地方，會有相對密集一些的沉積區，這種地方，漫無目的的挖掘很難發現，只有黃金探測器，能夠輕易找到。
「那還等什麼，開工，開工！那一百多個工人都已經饑渴難耐了！」周凱興奮的一拍桌子，率先嚷了出來。
……
辛迪某處民宅里。
一份份資料，情報，已經擺在了博格斯面前。
外面的房間里，擺放著一台台筆記本，五六個人正在操控著電腦，旁邊的牆壁上，貼滿了各種列印的資料文件。
衛星通訊器已經架設好，與總部連接上。
以博格斯的許可權，能查到很多很多資料。
而這些資料，統統都匯聚在了博格斯面前。
「麗佐娃，烏克蘭籍，聖彼的堡大學法律專業，2002年加入克格勃，曾外派，在西歐執行任務，06年，德國執行任務，任務失敗，被指證叛國，經確認死亡。」
很顯然，這個死亡要打個折扣了，是偽造的。
「彼洛科夫，前阿爾法特特種兵，格羅茲尼人，2004年叛逃，加入車·臣，后情況不明。」
「安德魯，德國籍，自由傭兵，情報不明。」
……
有用的情報真的不多，這群人里，除了麗佐娃，因為有情報特工前科，相對資料要多一些，其餘人，都是些小人物，能查出個國籍，姓名，已經不錯了。
可是博格斯並不滿意。
匯總來的情況，博格斯已經大致清楚了，攻擊自己的就是麗佐娃這支雇傭軍。
麗佐娃的這支雇傭軍，在達富爾省並不出名，相同規模的雇傭軍很多，並不在他們情報人員的監控範圍內。
能夠查出麗佐娃逃出法希爾，去過喀土穆，已經很難得了。
這些人，明顯是作為雇傭軍被人雇傭來的，博格斯要報仇，也不會找他們，他需要知道背後主使人。
而這個人，很顯然已經確定了。
博格斯拿起最上頭的一張照片。
畫面之中，是一個背影，黑頭髮，看起來也不高，不過博格斯推測，這應該是一個亞洲人。
因為工廠里，還有另外一名有正面照片的亞洲人，沒有任何的資料，根本不知道是什麼來歷。喀土穆方面，也查不到這個人的有用信息，入住酒店的資料，全部都是假的。
「你到底是誰！」
博格斯自語，他知道，這個背影的主人，就是奪走自己工廠的幕後主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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