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素衣

  第42章：素衣

  “但願如此吧。”長公主聞言卻沒說什麽，反倒是自嘲般的一笑，舉起酒杯和武長安遙碰了一記，一樣脖子飲進了喉中。


  武長安皺眉，看著長公主的模樣有些頭疼。


  沉默了許久他才斟酌著開口道：“姐姐，回家吧。”


  “家？本宮這不是在家嗎？”長公主笑，又低頭給自顧自的給自己斟滿了一杯酒。


  “父皇和母後…他們都很惦記你。”武長安說著，抿了抿唇角又想說什麽卻是被長公主直接打斷了去：“別，如果你是來做說客的話，還是請回吧。”


  長公主抬眸，武長安清晰地看到長公主眼底的一片猩紅——那裏麵透著的，是讓人無法忽視的恨意。


  歎了口氣，武長安給自己倒了杯酒，一口飲盡卻是什麽也沒說，轉身出了公主府。


  ——長公主心裏有心結。


  而且還是一個死結，一個大抵一輩子都解不開的死結。


  一想到上輩子的自己帶兵鎮壓公主府時長公主臉上那癲狂而又清冷的笑意，武長安的眉頭就忍不住深深的緊鎖在了一起。


  當年房家和長公主的事情，其實並不想外麵廣傳的那麽簡單。


  長公主下嫁於房家，不論房家其他人所為怎麽樣，但其實他們夫妻二人的關係一直很好。


  直到……


  直到那個名喚素衣的青樓女子出現以及那個孩子的離世。


  關於那個孩子，原本武長安也跟旁人一樣以為是素衣嫉妒長公主的正妻之位下手殺害的，但是後來在長公主自戕的時候，武長安才知道，那個孩子……


  那個孩子竟是被他的嫡親姥爺，也就是自己父皇下令秘密處決的。


  父皇順明帝不滿房家已久，本來安排長公主下嫁就是想收集或者是陷害房家有謀逆的證據，可誰知長公主嫁過去之後竟然心安理得地過起了初為人婦的生活，甚至還未房家誕下一子。


  眼看著房家愈發開始勢大，順明帝終於坐不住了，是他安排了房竇旭醉酒之後誤進了花街柳巷，更是他安排了素衣前去服侍。


  而那最終導致小郡王呼吸不暢慘死的英花粉也是他親手交給素衣，讓素衣一點一點縫進了小郡王的衣服和被褥中……


  公主府內，長公主一杯酒接一杯酒的飲著，隻覺得時光仿佛到了回去，回到了那段她人生中最暗無天日的時候。


  她產下小郡王，滿心歡喜的以為夫君也會歡喜不矣的時候，卻傳來了房竇旭睡了一個青樓女子，還要將人帶回家的傳聞。


  忽聞消息她一口氣沒喘上來直接昏死過去，後來等她醒了，卻是看見房竇旭滿臉愧疚地守在她的床邊，握著她的手懺悔。


  他說他要對她負責，當時長公主差點兒沒笑出來——你對她有誓言，有責任，那我呢？


  後來長公主也不依過，也哭鬧過，可便是她鬧到了父皇麵前，得到的也隻是父皇深深的一聲歎息。


  等她好不容易說服自己接受這件事時，卻是聽到了兒子忽然暴斃的消息。


  這消息讓她徹底瘋了，她將整個公主府與房家翻了個頂朝天，最後發現是素衣，是她的丈夫說對她有責任的那個女人動的手腳。


  那一晚，滔天的恨意遮蔽了她的理智，她甚至沒想過為什麽這麽重要證據會這麽輕易地被她找到，第二天，房家的罪證被擺在了龍案上，父皇笑著告訴自己她是大功臣，可是沒有人問她一句痛不痛，問她一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