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羊入虎口
那些光鮮亮麗的年輕姑娘們,大多是女伴,並無特殊身份,她們雖然笑麵迎人,待人親切,但表情總有一些不自然。
仔細一看,女人們也有明顯差異,對比那小部分談吐優雅又自然的女人,即可一目了然,誰才是主客,誰是不必提名字的陪同。
即便是年過五十的女人,那種由內而外的自信,是長年積累的,讓女人臉上的皺紋不再有年老色衰的存在感,反而綻放著迷人的光彩。
一個年輕的男人從人群裏擠出,手裏捏著一杯香檳,快步走到薑沅的跟前,哦不,準確地說,是擋住。
“喲!這不是辰業集團的太子爺嗎?怎麽不待在上海,跑來杭州了?等等,你該不會是被趕出來了吧?”
男人故作驚訝的誇張聲音,引來周邊小範圍的目光,他不等薑沅回應,也不想讓薑沅有開口的機會,眼睛立刻鎖在了薑沅身旁的女生身上,又道,“這三個嫩丫頭,一看就知道不是這個圈子的人,哪來的?”
夏蕭亞前一秒還盯著即將靠近的甜點,饞得直流口水,後一秒就被這男人嚇得躲在了沈夢萊和許姣姣的身後。
“該不會是從大學裏叫來的吧?喲,喲!薑沅,你現在有這麽落魄嗎?連個女伴都請不起了嗎?”
男人一邊嘲諷薑沅,一邊對著不遠處拿酒的姑娘招了招手,說道,“璐璐,來,快過來,咱們行行好,陪陪這辰業落魄的太子爺,瞧他現在可憐的,估計連個四線女明星都請不起,快,你快告訴他你是幾線來著……”
哪怕在場的人都不認識薑沅本人,但聽說過男人口中的辰業集團,也知道辰業的原主人是薑盛澤。
一個國家還頻繁地改朝換代來著,更別說一家企業了,若真是換了主,辰業不再是薑家的,那倒也不稀奇。
可是男人嘩眾取寵的樣子,著實醜陋,讓不少人反感。
就連那個叫露露的姑娘,都察覺到了旁人嫌棄的目光,但她作為男人邀請來的女伴,沒有拒絕的理由。
男人見小個頭的夏蕭亞害怕,更是來勁,還故意盯著夏蕭亞,一個勁地逼問,道,“是吧,你們是大學生,大幾的?哪所大學的?叫一次多少錢?還是不用錢?這麽便宜的事,下次喊我啊!”
男人的話沒有直白羞辱,但是夏蕭亞不傻,聽得懂輕蔑之意。
夏蕭亞雖然花癡,但不是無腦,對方不僅有顏值,人也要不錯,她才會癡一下,就像她的部長大人,在垃圾街為她們見義勇為過。
這一次的薑沅,待沈夢萊的溫柔,也是夏蕭亞頭次見到,她不知道會有一個對女孩子這麽溫柔的男生,故而好感倍增。
夏蕭亞是個想法單純的人,覺得不錯的人,就會直白地表露自己的好感和喜歡,想跟對方做朋友,對女孩子就是“罩”,對男孩子就是“癡”。
加上這一次也是薑沅熱情邀請的,說有很多好吃的,夏蕭亞是個饞鬼,纏著沈夢萊答應,但鬼知道美食還沒入口,就遇到了這樣的人。
夏蕭亞開始後悔,緊抓沈夢萊和許姣姣的手,小聲催促道,“我想回學校……”
男人見小丫頭嚇得小臉都白了,更是趣味盎然,他上前邁了一步,想去拽夏蕭亞出來,不料被薑沅攔下。
薑沅語調平緩,但並未掩飾他的惱怒之意,警告道,“我給你一分鍾時間道歉,然後滾開。”
男人抿了一下嘴唇,沉了沉氣,然後下巴高抬,鼻翼微微一張,同時眼眸呈現下斜趨勢,望向薑沅,說道,“薑沅,你最好搞清楚,這裏不是上海!”
男人話音剛落,就有幾個人從不顯眼的角落裏走來,圍住了男人的目標人物,其中一人上下打量著薑沅,開口問道,“銘安少,這應該就是羊入虎口的典故吧?”
男人沒有回應同伴的話,而是定睛瞪著薑沅,抬起手,指著薑沅,惡狠狠地說道,“今天讓我遇到你,是你自己找死,不要怪我。”
薑沅注意到圍堵的人都做好了準備,隻能男人一聲令下,而三個丫頭也嚇得不敢吱聲,按理來說薑沅該感到抱歉,並及時送她們回去,他卻忽然笑了。
男人見狀,更是生氣,質問道,“你笑什麽?”
薑沅說道,“褚先生請你來,是看在你安家的麵子,不是你個人,你要在這裏丟安家的臉,隨你高興,但估計你回去以後,會有些尷尬。”
男人連忙收回直指薑沅的手指,並心虛地望向四周,好在派對主辦方褚上舜人不在大廳。
與此同時,駐足圍觀的人群裏,發出了小聲的議論聲,人們的關注點有了轉移,聚集在更為敏感的話題上。
“原來這叫銘安少的年輕人是安家人,等等,銘安少……他該不會是安載德的親侄安馳銘吧?”
“不對啊,但安家跟薑家不是世交嗎?怎麽兩家人見麵就掐?發生什麽事了?”
“我在上海有業務,這事我知道一些,聽說辰業內部很亂,易主是遲早的事,怕用不了多久薑家就要被趕出辰業。”
“辰業的大東家是誰,那要憑實力說話,薑盛澤病倒以後就不行了,又不能由安載德說了算,安載德也隻是辰業董事會的一員,沒有絕對的話語權。”
“薑家在辰業這事,好像真沒安載德什麽事,是辰業董事會聯名反對薑家做辰業的主,估計是薑家在怨恨安家不幫忙吧。”
男人名叫安馳銘,確實是安載德的親侄子,他喜歡別人叫他“銘安少”,自我介紹也自稱安家的銘安少。
安馳銘主要在杭州一帶發展,今日初見薑沅,又驚又喜,就跟他的同伴說的一樣,羊入虎口,離開酒店,有的是機會整頓這落魄的太子爺。
“薑沅,你一個搞酒店的,跑來這裏做什麽?褚先生做的是房地產,跟你沒半毛線關係。”
安馳銘理了理衣領和體麵的西裝,滿臉的不屑,繼續說道,“再說了,辰業也快沒你什麽事了,你有必要這麽勤快地跑來拓展業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