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1.山海島被整個移平
早上十點,修宇派出的大批黑衣人在海上搜尋救援,實時將情報匯報給修宇。
修宇在遠程指揮著眾人。
蘇澤也作為前鋒上線,與皮特匯合,兩人站在飛機上向下望去。
夜裏看不清山海島的情況,新聞上也沒提及山海島,隻能就著夜城市民拍攝的視頻說事。因此,蘇澤也沒能真正瞧見山海島的情況。
皮特雖然在前線支援,奈何昨夜太暗,隻能看到火光衝天,剩下的慘狀也是不得而見。
今個清晨,陽光正好,大晴天。
兩人從飛機上往下看,山海島被整個移平,原本坐落於海上的岩石都以蹦碎,散落在海底,或是炸到其他城市裏。
海麵十分平靜,就像是一麵大大的水鏡,波瀾不驚,沒有丁點褶皺,隻是,這平靜的海麵並不清澈,而是十分的渾濁。
夜裏的海水黑漆漆的,見不到這盛況,如今,青天白日來看,湛藍的海水被暗紅的血水糾纏,形成暗紅透著黑的陰暗色調。
千萬島民,黑衣人的血水都融合在這海水裏,攪成汙穢的雜水。
麵上來看,是混合在一起,倘若能下海去看,定也能觀察到,血水浮於海水之上,海麵上漂浮的不是混合物,而是單一物,隻有血水。
血水經過徹夜的浸泡,早已變得暗紅,接近於冰涼的黑色,陰寒且帶著冷意。
飛機繞過山海島,往四周飛去。
蘇澤往下瞅,胃裏竟溢出嘔吐感來,惡心得隻想吐。
幹嘔了幾聲,卻不解惡心。
皮特見狀,走到蘇澤身邊,拍了拍他的背脊,目光順著蘇澤的視線下望。
藍調的海水上漂浮著殘斷的四肢,單個的手,單個的腳,還有碎成兩半的頭,從中間裂開,將頭顱一分為二。
越往外走,離山海島越遠,看到的殘肢就越多,密密麻麻的,惡心人。
遠看如此,近看更不得了,經過一整夜的浸泡,殘骸的皮膚被泡得發皺,怪異貼在皮膚上,看起來極其違和。
就好像披上僵屍皮的吸血鬼,看著怪異但不減驚恐。
“快往上開。”蘇澤止不住吼。
他承受不住這麽多惡心得事物,那些正腐爛得殘骸,密密麻麻在他眼前呈現,他瞅一眼,便刺激的渾身顫栗。
“蘇澤少爺,是否要乘船航行,空中搜尋的結果並不細致。”駕駛員問蘇澤。
“乘船航行?”蘇澤滾了滾喉,往下瞅了眼,閉了閉眼,突然睜開道“行,乘船航行,務必找到姐夫。”
夜城海岸邊,數百隻船停靠,其中除了南家的船隻,還有天俊的船隻。
蘇澤回到夜城海岸口,看到多出來的船隻,抓過黑衣人來問話“這誰的船?”
黑衣人還沒吭聲,身後就來了人。
“蘇澤,你怎麽在這裏。”菲菲問。
“菲姐,你怎麽來了?”蘇澤也很納悶。
“我來找先生。”菲菲說。
蘇澤得視線越過菲菲,看向身後的天俊,附身到菲菲耳邊,偷偷問了句“天哥同意了?”
菲菲不解。
“天哥同意給你使人?”他繼續問。
“嗯,我們都很擔心先生的安危。”菲菲隨口敷衍著,指揮著周圍的人上傳出發。
“我先去了。”菲菲也乘船離去。
蘇澤站在原地細細品味菲菲的話。
“都很擔心先生的安危”
這不是天俊該有的行為,南離辰落難,天俊不落盡下石就不錯了,怎麽可能親自幫忙。
正琢磨著,皮特站在船隻甲板上喊他“快上來,要出發了。”
蘇澤麻溜得跑上船。
停靠在海岸口的數百隻船齊齊出發,那場麵的壯觀程度堪比查兵檢查,整齊有序。
此時,幻城的鬱雨軒也收到了消息。
得知簡清之出事,鬱雨軒趕緊命人下海搜尋,務必要找到簡清之。
夜城遇海嘯一事,隔天上了熱搜,網友們吃瓜猜測,眾說紛紛。
搜尋了三天三夜,眾人一無所獲。
無功而返的蘇澤,回到蘇家,整頓好商業上的瑣事,飛往幻城。
修宇在南江醫院待了一周,待有所好轉,便主動要求出院,辦理出院手續正巧被前來的蘇澤撞見。
“你這還沒好,跑什麽呀!”蘇澤逮住他,不給他出院。
“別攔著我。”修宇也懶得和蘇澤解釋。
蘇澤擋不住修宇想要出院的決心,爭執下,還是辦好了出院手續。
走出南江醫院,蘇澤替修宇開車,路上,忍不住數落修宇的愚蠢行為。
“先生不在,倘若我也不在,公司要如何進行下去。”修宇一句話反駁了蘇澤。
被堵得沒了聲,蘇澤也不吭聲了。
接下來的半個月時間,修宇一邊指揮著黑衣人繼續在海上搜尋,一邊坐鎮南氏集團,使公司繼續運轉。
被趕回家的蘇澤,天天聽蘇學在他耳邊叨叨。
“先生出事了,修宇坐鎮南家,你得多去看看,萬一南家哪天被修宇給賣了,那就虧大發了。”蘇學逮住機會就給蘇澤洗腦。
所言之詞,無非就是惡化修宇,說他霸占南家的財產,還臆想南離辰墜海是修宇一手策劃的。
蘇澤每每聽罷,深覺無奈。
南離辰還在的時候,南氏的生意就交給修宇來打理,準確來說,南氏的決策人在某種程度上看,已經算得上是修宇。
蘇澤嫌蘇學嘮叨,便給他解釋,本以為這樣說,蘇學就能明白,卻不想蘇學聽後,更驚恐,說教頻率也由此變得密集。
“蘇澤,你不想想看,是誰讓先生去山海島的?是修宇得主意,要不是修宇讓先生去山海島,先生也不可能被炸死,就這神乎其技的巧合來看,先生得死和修宇脫不了幹係。”
蘇澤自然是不信蘇學的說法,修宇跟著南離辰的時間長感情深,不可能做這種事。
可聽得多了,他也會有所懷疑,懷疑修宇是不是真的動了手腳,聯想起病房中,修宇窩在被褥裏,哀自感歎的那句話,以及得知南離辰出事後,痛徹心扉的哭泣。
遙想著,這事情會不會真的和修宇有關係,畢竟修宇當時的表情,就好像早有預料,早就知情,那過分悲憫的情感裏還夾雜著些許愧疚。
沒錯,就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