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1.把他們全都關進地牢
飛羽閣對抗不了法克殿,他們早就知道,所以才投靠法克殿。
隻有身處在法克殿才能為山海島的島民謀取福利,才能讓法克殿作出對山海島有幫助的建議和行為。
若是不投靠山海島,那飛羽閣一旦被滅,山海島就成了島外人控製的天下,屆時,島民的死活誰會在意?
於情於理他們都該投靠法克殿,也正是有這顆為山海島考慮的心,聽到法克殿首領是為了這個女人才攻占的山海島,頭領們對簡清之的印象便落了個差。
修宇走進屏風,問簡清之“夫人有何事?”
簡清之冷眼掃過屏風後,望著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頭領,寒聲道“把他們全都關進地牢。”
修宇神色一滯“夫人,這是為何?”
“他們關心梁頭領的死,誰來關心先生是否還活著?”簡清之念及此,神色堅毅,言辭緊湊“梁頭領是誰殺得,我不關心,我隻關心先生的安危。”
她揮掉木桌上的茶杯,厲聲嗬斥“把他們全都關起來,休讓他們來擾。”
事情本來就夠緊急,人員本就不夠,眼下還要分出幾隻隊伍去尋找梁頭領的死因,簡清之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
屏風外,頭領們都聽到了簡清之的聲音,紛紛嚇得不敢接話,生怕惹怒了她,連最後討價還價的資本都沒有。
站在頭領身邊的夫人,都聽出這個聲音是簡清之的,於是各個都貼在頭領耳邊說“這個女人是飛羽閣的大夫人。”
頭領們聽得,眉梢緊鎖。
坐鎮法克殿的女人竟是飛羽閣的大夫人?
這些頭領自法克殿入駐山海島後就跟著秦頭領來了法克殿,自然沒見過簡清之的麵貌,更不清楚飛羽閣大夫人是個怎樣的角色。
旁側的易錦嫉妒心泛起,添油加醋的和頭領說了番簡清之的壞話,順便將飛羽閣被滅的事也丟在簡清之身上,末了還警告頭領,說簡清之這個人是災禍的開端,親近不得。
屏風外嘰嘰喳喳的議論聲,使得簡清之心裏更加煩悶“趁早解決。”說完,簡清之坐著輪椅離開大廳。
蘇澤就在大廳側門等著,看見簡清之推著輪椅出來,趕緊上前幫忙。
“小清之,你最近的情緒越來越火爆了。”蘇澤說。
“我控製不住。”簡清之也感到頭疼“你送我去皮特醫生那。”
“又去?前幾天才去了,今天又去?這也太頻繁了。”蘇澤稍稍有些不情願,最主要的是不願見皮特。
每回見了皮特都會被揩油,防備不住。
“有他治療,我會好點。”簡清之疲憊的捏著額間,食指摁在太陽穴上揉搓。
南離辰離開後,她的情緒愈發暴躁,易火易怒,偶爾心煩到摔東西,像是完全變了個人。
她害怕自己的變化,更擔心自己的改變,那些人格分裂的詞匯時不時在她腦子裏湧動,她憂心極了。
她找皮特治療,每次治療下來隻能維持小段時間,平緩期過去,她的脾氣更甚,起初隻是心有怒意,到後來開始外放,直接發泄出來,摔東西,大吼大叫是常態,每次發怒後,她都會陷入到無盡的惶恐中。
回想起發怒時的樣子,她感覺自己就是個神經病,完完全全的神經病,發怒時,腦子裏一片空白,隻想毀滅掉眼前所見的一切事物。
太可怕了,每回她看到自己沾滿血跡得手,內心都是涼薄的,就已經絕望了。
她從發泄變成了自我傷害,回回發怒都要在看到雙手染血後才罷休。
她的手掌心如今添了不少傷口,淺的深的都有,手掌心裏的疤痕提醒著她每一次發怒時的變化,越來越暴躁,傷口越來越多。
“我會不會沒得救。”簡清之望著傷痕累累得手,將蒼白無血的臉埋進手掌裏,無聲的哭泣著,淚水蘊在手縫間,順著細縫留下,染濕了整個手臂。
她擔心越往後,情緒奔潰,控製不了自己。
“沒事的,小清之。”蘇澤撫了撫她的肩膀以示安慰“都是心理作用,找到姐夫,你就沒事了。”
“會嗎?”簡清之將臉離開雙手,瞅著手掌心裏的傷痕,一道道的鮮明。
每一道的故事她都記憶猶新。
手掌心正中央的那道傷口是在蘇醒的第二天,她聽見修宇對黑衣人下命令,說要在整個山海島裏搜尋南離辰的下落,這句話意味著修宇找不到南離辰的下落,也就是說南離辰不在山腳下。
她憂慮得發怒,直接將門外的花瓶杯子全摔了,動手後,她看著滿地的瓷片,整個人都懵住了,修宇尋聲出門看著她,她也回看修宇,不知該如何解釋眼前的現象,她無話可說。
第二道靠近大拇指的傷口是在昨天,她聽到修宇在和黑衣人議論山海島上改革的事情,這件事,每聽一次她都會感到氣憤,南離辰都沒找到,還要撇出人力來處理山海島上的改革?
她不認同,她拒絕同意,如是,她在修宇的眼皮底下用發泄反抗,強烈抗議修宇的決定。
之後,改革的事撇到一邊,修宇專心尋找起南離辰,依舊無果。
今天,簡清之聽得梁頭領死了,那些不明真相的頭領竟要修宇騰出人手來調查死因。
這一認知,直接促成簡清之暴走。
她是個自私的人,她隻在意自己在意的事,梁頭領得死她很惋惜,可若是和失蹤的南離辰比起來,不好意思,她更關心南離辰的失蹤。
回憶至此,蘇澤推著簡清之來到治療室。
治療室門口站著數名黑衣人,將其把守的尤為森嚴,簡清之來了,黑衣人往旁邊挪開幾步,騰出位置讓兩人進門。
蘇澤象征性的敲了敲門,不等皮特回應,就推門而進。
治療室裏,皮特正潛心給簡清之配製藥物,一顆心都放在檢測劑量上,沒多餘的精神關注外部情況。
正碼藥,門被推開,皮特嚇得手一顫,劑量下多了,他愁苦著臉,寒著眼,抬頭看見來者,立即換上了笑臉,滿目溫和的喚著蘇澤“你咋來了。”
那親昵的話調,那神色的轉變,看的蘇澤渾身起雞皮疙瘩。